上辈子的窦豆那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等到窦豆没心没肺的活到0岁,妈妈病逝了。
爸爸很快娶了后娘,开始了他春风化雨的生活。有道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就为了一次和后娘的争吵,窦豆的爸爸向窦豆发了火:“再与你阿姨吵,你就给我滚出去自己过去!”。当时这话把窦豆也的确吓住了,后面忍气吞声了一段时间。后娘却觉得得了势,在以后的生活里越发的跋扈起来,指桑骂槐的事儿几乎天天上演。
后娘又怕窦豆她爸把家里的财物留给了窦豆,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欺负窦豆,哪怕那借口可笑的不能搬上台面。她不管,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丫头赶出家门那就遂愿了。窦豆的爸爸也不管,每天活在后娘的曲意奉承中,过在自己老来的爱情里。
窦豆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开始为了父女亲情还忍着。但到后来,看见爸爸由着后娘作威作福的,也伤了心、淡了情。
窦豆更是在他们趁窦豆上班时,把家里能锁住的,哪怕是油盐柴米都搬进了他们那间卧室锁住的时候,彻底的被伤害了。
窦豆也有着她的骄傲和坚持,既如此不如离开。于是0岁的窦豆失去了亲娘,也等于失去了亲爹的情况下,自己搬进了一个不足10平米的小屋子,开始了窦豆的独立生活。
要说,窦豆还是有点运气的,妈妈病逝那年找到了份工作,不然这一出来,吃住都要成问题;要说,窦豆也是坚强的,没有想要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要说窦豆也是自爱的,没有想要用自己年轻的本钱、几分的姿色去做些什么。
她想:“我一定要活得很好,活得堂堂正正的才对得起自己来这世上走了这一遭!对得起妈妈的慈爱!我更不能让人看不起,让人以为我必须依附着谁才能生活下去!自己,现在就只有自己了!靠自己!!”
窦豆咬着牙,开始了她起早贪黑的日子。由于从小学美术,大学学广告设计,于是除了白天在单位上班,下班过后还满世界的广告公司去接广告。
开头一年,单位里只有一点点微薄的实习工资,交了那10平米小房子的房租和水电,就所剩无几了。为了生活,窦豆凭自己所学想到外面的广告公司等地方去赚点外快。但自己是新人,于是四处投简历和作品,好不容易接到广告制作,也尽心尽力,起早贪黑的忙乎。只为了做出成绩,能挣到钱养活自己。
窦豆记得那年是那么的困难。为了节约钱,去批发市场批发了两箱方便面,一天还只能吃上两包,不然到了月底是不够的。晚上熬夜制作广告,咖啡那是奢侈品,想睡了挥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用这个方法提神。
特别难熬的是春节,那万家的灯火,既是诱惑又是窦豆心底的悲哀。想妈妈在以前,这个时候就该大家围坐在饭桌上一边吃着妈妈卤制的鸡爪鸡翅啥的,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笑着谈着,无比的温馨!
如今,只能拥着被子听着隔壁人家电视里春晚的声音,闻着隔壁年夜饭的香味,一个人在那小小的房间里使劲的哭!要哭到累了,倦极了睡去,才算过了这样特殊的一个晚上。
每到这个时候,窦豆心里都是怨着的;每到这个时候,窦豆心里无比的想着妈妈;每到这个时候,窦豆都做不了任何的工作;每到这个时候,窦豆的心里都无比的凄凉;每到这个时候,窦豆都不敢上街,怕心空洞的难受;每到这个时候,窦豆都会对自己说:“加油,就算全世界都放弃自己了,自己也不能放弃!”
于是有了窦豆那样坚强又脆弱的心灵。却不成想来到这里,顶替了别人,却意外得到了这难能可贵的亲情。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当老天爷看在前世自己的孤独的份上,对自己的补偿吧。既到了这里,就全当自己转生了。不管时间上的顺序,这就是自己的今生。不过我是窦豆,虽成了窦瑾卿,我还是要活出我自己的人生!目前,最要紧的就是适应,不是说适者才能生存吗!
所以,首先要了解的就是自己所处的环境。虽说在黄芩哪里知道了那么一星半爪的,但那远远不够。总不能装失忆吧,光是用想的,瑾卿都觉得很囧。
有心要问问大姐瑾淑,但又怕露出马脚,想来想去都没找到有效、快速的知道情报的方法。于是心一横,管她呢,反正这具身体的确是她家小妹的,只不过灵魂变了,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她们还能抓我去烧了不成?大不了,就说在滚下石阶的时候碰着了脑袋,有些事情就变的有些迷糊了,本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看来就是个糊涂的人。
瑾卿想毕,抬头无比真诚的看着瑾淑说:“姐姐,我只知道继母叫我去说要商量救大哥哥的事情。怎么又拉扯上母亲留下的财物上了呢?当时我只看你神情不对,所以抵死不应,究竟如何却知之不详。”
瑾淑叹气,把黄芩说的那一套窦家大少爷在外吃酒闹事被抓入官府,要家里拿银子才能取人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平时做事儿就是不着调的,却不想他胆子这么的大!”
才说到这里,刚才喝骂黄芩的那位妈妈就狠狠的接口了:“灌了点黄汤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以为这家里是有金山还是银河?不是我们夫人嫁入窦府,带来些营生,他还在土里刨食呢。”
“莫妈妈!”瑾淑忙低声喝道:“这院子里就太平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多少眼睛看着咱们呢,何苦多事儿!小心隔墙有耳!”
瑾淑虽呵斥了莫妈妈,但瑾淑还是很小声的解释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五妹你昏睡了两天,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但你既问了,也该知晓才是。”话毕,沉默了一下又说:“虽然你们只有六岁,如今看来,很多事情也却不得不提前告知你们了。”说到这里瑾淑又顿了顿:“母亲故去以前你们都还小。对于之前的事儿,你们可能都没有什么印象。”说着叹了口气:“府里的人都知道的,母亲嫁入我们府上的时候,府上的经济还是比较困难的。父亲是怎样的人,我们做儿女的不好多说,但大家都是知道的。母亲带着陪嫁过来的财物和不辞辛苦的主持府中事务才支撑起了这个家。用心竭力的为府上置办了这许多的产业,我们府上的情形才好了起来。却不想。。。。。。”说到这里,瑾淑又握着帕子低低的呜咽起来。
不用说,瑾卿也知道这“却不想”是不想的什么,也陪着掉起了眼泪。房内顿时沉默了下来,只听得些压抑着的哭声。
哭了一会儿,瑾淑才略略忍住,继续说道:“母亲自得了那病,自知是不能好的。一来是怕父亲续娶的夫人不顾我们姐弟;二来又怕续娶的夫人不通庶务,连累我们府上衰败下去。于是就着手安排了些事情。现存的银钱和后来支撑起来的庄子和铺面,母亲知道是没有多大的办法,全部交给了父亲。但她的陪嫁,却是可以由她自己安排的。其中就有母亲陪嫁过来的几个庄子、几间铺面和米行布行的生意。母亲怕我们不懂得打理,便把她的陪房莫掌柜、顾掌柜两家人和母亲的印信一起交给了我。外面的生意平时都由莫掌柜和顾掌柜的打理着,大舅舅偶尔会去看看。平时有什么事情,由莫妈妈和顾妈妈传进来。等拿出了主意,再由她们传出去。有什么开支和采买的,必须要有母亲留下的印信才能支出银子。如有大的变动,就和大舅舅商量着办。这样一来,就妥当了!”
瑾卿听得暗暗咂舌,这位柳夫人太了不起了,搁在现代就一精英人士。这心机这手腕,真是让身为现代人的自己羞愧不已。不过,她对儿女的那份慈爱呀!瑾卿想起了前世的母亲,对自己也是那么全心全意的付出。这天下的母亲为了儿女都是不顾一切的吧,想到这里,瑾卿真心实意的滴下泪来。
耳朵继续听瑾淑说着:“本来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二弟才对,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不适合来接手这些个事情的。奈何当时二弟年幼,且身子骨又不太好。况且诸事待办,我才接了过来。只是一个女子,我做不到开源,只能节流。这几年下来也略有些收益,只是比起母亲来,我实在汗颜,收益并不多。以后,这些事情陆陆续续的要交给二弟了。”说着看着廷翰,廷翰欠身说到:“本是份内之事,烦劳大姐几年,弟不敢再躲懒了。大姐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须自责!”
瑾淑看着弟弟年幼却如此懂事的小脸,心里觉得异常酸楚。只能点点头,又说:“继母是怎样的,我不多说。这府里如今看着是繁花似锦,其实内里也渐渐空了。去年为了给大哥还赌资,已经卖掉了一个庄子。如今还不知道节俭,但凡吃穿没有个不讲究的,穷奢极欲的生活怕是用不了几年,困难就要显现出来了。”瑾淑叹了口气说:“我们身在这个府上,又是这府上的小姐和少爷,到时候手里有银米都不拿出来?怕是怎么也不好说过去的。只是,这府里照此下去的话,就是一个无底的洞窟,填是填不满的。今次这个事儿,不是我不给继母银子,只是怕此事开了头以后就没个完结的时候,更怕她们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想各种法子来向我们要这要那!而这些银钱和财物是母亲为我们留下的,是以后我们姐弟立身之根本。所以,我一直在找个法子能解决这个事儿。只不过大姐愚笨,到如今都没找到好的法子来。”随即又厉声说到:“不过再怎么,我都必不能辜负母亲的心意,一定要守住母亲为我们留下的这些个东西。”
廷翰和瑾卿也狠狠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等必不辜负母亲的心意,一定要守住母亲为我们留下的这些个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