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涉猎的各种生意进展顺利,一切交给杨亚茹,楚凤鸣带着几身衣服到城郊的黑衣卫驻扎地报道。
黑衣卫唯将令是从,却是皇上最放心的力量,镇国将军府世代忠心耿耿,纵使当今圣上多疑,可是阮英一子一女,男子不足为患,女儿常驻京城,又是个沉迷于书本的文弱书生,自然能让圣心大安,所以不介意多给镇国将军府些荣宠。
黑衣卫偏于京城西北驻扎,因南诏国来使,进发边境的计划搁浅,不过整个营地却还是规整严谨的样子。
楚凤鸣还未靠近营地大门便有一队兵甲严整的士兵前来询问排查,将手中的黑衣卫信物呈上,楚凤鸣通报了姓名,每一个黑衣卫都是要登记造册的,自然能够寻到楚凤鸣的名字。
前去验证的黑衣卫面色不变的将楚凤鸣的信物交还给她,不过看着她的眼中却有丝隐晦的兴奋与战意。
黑衣卫名册上记载,楚凤鸣,滨水城楚家嫡孙女,心性坚韧,擅近身格斗,体术非常,可作暗杀偷袭之用,领二等黑衣卫。黑衣卫的名册上从来都不看中门第家世,看中的是一个人的能力。
那黑衣卫眼中的莫名意味在楚凤鸣进入黑衣卫大营后有了清楚的理解,黑衣卫分三等,三等为普通黑衣卫,二等为某方面有特长的黑衣卫,一等为武功过人有统筹能力的黑衣卫。一般情况下从最低的三等选拔晋升,像楚凤鸣这般空降到二等的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也要通过三等黑衣卫的同意。
想要通过她们的同意,自然要经过她们的考核,军人自然不会考核琴棋书画,手上功夫才是硬道理,如今楚凤鸣未拜主将未拜副将,却要先通过面前的一堵人墙。
黑衣卫全身披挂整齐严阵以待,黑压压的一片显示了她们对新来者的欢迎以及考验。黑衣卫五百人,三等占了三百,此时站在楚凤鸣面前的是三百人中最强的十人。
最前面的黑衣卫一扬手,其余黑衣卫立刻向四周散开,空地上只剩下楚凤鸣与对面的十人。冬日里的阳光照在黑衣卫身上的盔甲,反射出冰冷的弧度。
“哈。”黑衣卫气势如虹,统一的黑杆长枪直指楚凤鸣。
“我们黑衣卫只服强者,想进来就接着。”不知何时阮月走到黑衣卫中间,一甩手从身边的黑衣卫手中接过一杆长枪扔给楚凤鸣,一寸长一寸强,以一对十本来就处于下风,给把武器并不算分。
楚凤鸣反手抓住长枪,枪杆背于身后,枪尖在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十个黑衣卫对视一眼从不同的角度举枪进攻。
天下武功套路纷繁,或花哨或直接,一为观赏性的炫耀,一为杀敌,黑衣卫浴血沙场,身上不乏煞气,不讲武功套路,只凭最直接的厮杀与默契的配合,若说武功十人只属于三百三等兵中的中上乘,可是十人配合已久,发挥的威力却不弱于二三十名普通黑衣卫。
一时下来楚凤鸣竟只有防守之力,只是这样也让周围黑衣卫脸上的正视了许多,阮月点头,若楚凤鸣连这一关也过不了,不说其他人,她也不会同意的。
防守一刻钟后楚凤鸣芦苇明白了十个人配合默契的关键,十人中五人一组,倒有两个组长指挥队员防守进攻,一退一进配合默契。
在前面五支枪并排扫来时楚凤鸣身子一跃借力枪尖,反手握枪直刺中间那个黑衣卫,目标直锁咽喉,一招毙命,中间那个黑衣卫眼神一凌,快步退后以避其锋芒,后面的进攻已然攻至,楚凤鸣的脚步用力在枪尖上一错,身子半弯枪尖如灵蛇一般直指后面那队组长的心口处,楚凤鸣掌握长枪末端,长枪仿佛随时都会被她如同利箭一般发射出去。
后面的组长身形一错,整个小组的配合已然被打破,楚凤鸣再接再厉横枪长扫四位背后的黑衣卫,几个纷纷避其锋芒。
前面四位黑衣卫长枪一收,借力的楚凤鸣在半空中一跃,远远的落于几人身后。
“好。”众黑衣卫举枪叫好,声势浩大。
“同在黑衣卫以后比试的时候多着呢,现在二等黑衣卫楚凤鸣,先与我见过将军。”虽然没有离京,阮英却是每天泡在军营。
“是。”学着其他黑衣卫的样子楚凤鸣抱拳应是,什么样的身份承担着什么样的责任,再说除了身上的武艺,她真没什么可凭恃的。
“将军,楚凤鸣前来报道。”楚凤鸣抱拳躬身,阮月已经走到了阮英的身后。
合上手中的地图,阮英看向来人,眉头习惯性的皱起,不是因为楚凤鸣,却是她那整天不着家的儿子,整天往楚凤鸣那儿跑,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还有自己的义女阮月,以前不觉得,最近才发现以前她一旬还不去将军府一次,现在倒是隔几日便回去一次,每次还要去后院偶遇下那楚凤祥,她虽是个武将,却也能分出不同,自己的义女是看上楚凤祥了?
楚家姐弟俩倒是不错,只是两人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再加上儿子不听自己的,倒是对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言听计从,真是儿大不由娘,憋闷的很。
看到楚凤鸣脸上擦伤的痕迹阮英的眉头总算松了一分,那群野丫头到底是没忍住,不过……扫视了楚凤鸣其他地方一眼,其他倒是没怎么受伤,武功没落下。“起来吧。”刚来报道上面就来了旨意,二等黑衣卫去宫里当三等御前侍卫,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毕竟黑衣卫是战争利器,宫里也不缺侍卫。
“明日起你去宫里当值,”阮英看她没有表情的脸猜到这事儿她是早就知道的,遂继续道:“最近宫里不太平,你与那十位三等黑衣卫同去。”
因南诏国使臣到来,出云国皇宫本来就外松内紧的加强了戒备,只不过最近南诏国国师频频动作,仿佛急不可耐的要走,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也有点不放心。
“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什么原因,在命令下达时楚凤鸣只有回答是的权利。
阮英挥手让阮月送楚凤鸣去她的营帐,顺便熟悉下黑衣卫的布置,虽说去宫里当值,可她也是这儿登记造册的,自然需要了解黑衣卫有怎样的特别之处。
阮月听令与楚凤鸣一起退出,阮英起身走到了出云国与南诏国边境交接的沙盘中推演,如果真的边境不宁,或许等不到南诏国国师回去她们就要先走一步了。
“祖母。”白玉清深吸一口气进入白家当家的房间,阴暗的房间里仿佛空气也阴郁了起来,无端让人心情烦闷。
“清儿,你说一国皇女与世家之女哪个身份更高贵?”白家的老祖宗十分瘦弱,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此时她抬起瘦弱的脸直盯着白玉清,眼中精光乍现,在这黑暗中竟如鬼火一般诡异。
“祖母,自然是皇女尊贵。”白玉清心中戈登一下,却仍是镇静的回答。
白家当家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白玉清,直系的孙女从来都不少,选中她不过是她的机缘罢了,谁让那人与她的样貌最为相似。“那让你做最有竞争力的皇女你可愿去?”说到这儿白家当家脸上的笑容有些癫狂,皇女啊,未来的皇上,谁说她们世家女就不能做皇上呢,倒是她们白家就是皇族,看谁敢与之争锋。
白玉清更是迷惑,自己与皇女有什么关系?
“都知道南诏国国师带苗族蛊师来我朝出使,却无人知道南诏国贵君之女四皇女也随从而来,不巧那四皇女老妇见过,与你……有六分相似。”虽是六分,如白玉清按照她的计划走,绝对可以瞒天过海,成为南诏国的皇女。
白玉清心中一跳,皇女么?她自然是愿意的,初来京城她刚加入世家女的圈子便已经体味到拥有显赫家世的美妙,如果是皇女的话,天下还有几人当得起她另眼相待呢?
白家家主继续说道:“无论结果如何,你且记得自己是白家的子孙。”翅膀硬了,人的心也就大了,她可不想推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上位。
“清儿身上流着白家的血液,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白家老祖宗的恩德。”白玉清赶紧跪下,那随便救回来的男子带给她的抑郁也被狂喜代替。若她是皇女,哼,锦绣,她算什么东西。
“你来,我与你说……”白家家主招手让白玉清到了眼前,干枯的嘴唇翕动,早就谋划好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白玉清眼中的狂喜慢慢沉淀,然后成为势在必得的野心。
次日,楚凤鸣与那十位黑衣卫共同进宫当值,或许知道她们的身份,其他侍卫对她们倒是客气,对于分给她们的任务却有些咂舌,御前侍卫竟被派去镇守御膳房,虽然说太上皇她老人家身份尊贵需要保护,可是也用不着十名黑衣卫吧。毕竟谁能想到太上皇会整天呆在御膳房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