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赢了?”脸颊上有着血痕的阮京白脸上不见平常没心没肺的笑容,不管不顾执着于结果的表情严肃到让人心惊。
“阮公子还是将我皇弟放下的好,若是我皇弟有什么损伤,可不是你一个将军之子可以抵偿的。”虽然对阮京白有着不错的印象,可是伤害她的皇弟,这绝对不在她可以容许的范围内,此时萧阳站在阮京白一米远的地方,手中长剑直指阮京白的后心。
“大萧二皇女还是注意下手中的剑比较好,小白向来胆小,若是心中害怕,手下更没个轻重。”楚凤鸣直接挑开萧阳的长剑,横插在她面前,站在了阮京白的身后。
“哼。”萧阳气哼一声,侧步走向萧潇儿的正面,被长鞭抽打的地方从肩头延伸到腰侧,并不单薄的锦衣外面不断渗出血液,可见阮京白那一鞭的力道,还有他脖颈处缠绕的长鞭与皮肤毫无缝隙,那束缚明显影响着他的呼吸。
阮京白并不理她,只看着自己皮鞭钳制下的萧潇儿:“谁赢了?”
“你赢了,快放开他。”萧阳冷声回道,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注意这个问题,他是真的想将出云摆在其他两国不死不休的位置么?对上软硬不吃根本不理会自己的阮京白萧阳没办法的看向自己的弟弟:“潇儿,不要意气用事。”
“你赢了。”本来就是硬撑的萧潇儿在感觉到喉间突然加大的力道后,咬牙回答道,开口认输,这是他人生中的首次。
听到他的回答,阮京白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笑容,放松鞭上的力道,整个人迅速后退到与楚凤鸣并肩。
“咳咳。”喉间突然进入大量的空气,萧潇儿不断的干咳起来,萧阳忙将他护在身后。给了楚凤鸣一个警示的眼神后抱在萧潇儿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看着阮京白满足的被楚凤鸣呵护,萧潇儿无端的就觉得碍眼,放在萧阳肩膀上的手用力,示意她停下,看着阮京白萧潇儿轻声道:“不是说楚凤鸣不是彩头么,比试前你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议?”
“她自然不是彩头,我没有说你会赢走什么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赢。”被楚凤鸣简单处理过伤口的阮京白脸侧的剑痕因为位置更显严重,只是他此刻毫不矫情的抱着楚凤鸣的脖子,虽然他伤着的并不是腿,可是,他很享受被楚凤鸣呵护的感觉。
“呵,你以为一个破了相的男人值得女人多久的喜欢。”萧潇儿说过这话后便咬紧了牙,什么时候他竟然要靠这些来打击别人。
“这个就不需要三皇子担心了,今天他脸上这一剑我记住了。”阮京白应的两人对战,楚凤鸣不会破坏他们的规矩,只是阮京白这一剑,她不会就此掀过的。
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可阮京白真没缺心少肺到连破相也无所谓的态度,况且是面对怎么看都觉得出色的楚凤鸣,听到萧潇儿的话,虽然心中气愤,却不自觉的抚向伤处,还未触摸到,便接收到楚凤鸣严厉的眼神,于是乖乖停下动作,鸵鸟般的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胸前,感觉到脸边的柔软脑子不觉有些发晕,想离开怕显得刻意,不离开,实在是暧昧的很。
在他不断的纠结中楚凤鸣抱着他回了营帐,因为避开了镇国将军阮英,又没有哪个知道详情的将士愿意进营帐去向那个暴脾气的黑脸将军禀报触霉头,她们算暂时保持一份安静。不怪将士们退缩,实在是……人家未来妻主都避开,她们外人凑什么热闹。
虽然平常并不多话,只是自从进入营帐便更显沉闷的楚凤鸣让阮京白真心忌惮了,所以任凭她为自己清理伤口、上药,纵使伤口处麻辣辣的疼也只是小声吸气,不敢明目张胆的叫出声。
等到一切结束,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阮京白终于惴惴不安的开口道:“楚凤鸣,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无端阴云罩顶的楚凤鸣心头那口气一泄,对上阮京白无辜害怕的眼神怎么也气不来,抬手拍了下他的头,却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接触到头时手上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阮京白的脑袋在楚凤鸣的手心磨蹭了下,虽然故作自然,语气里却不乏气馁,本来他就知道自己长相不出色,性格也不算好,唔,好像除了家世不错就没有其他可以算是长处的东西了,现在又破了相,完全陷入自怨自艾状态的阮京白真的觉得自己前途黑暗了。
“你有什么需要我嫌弃的么?”虽然阮京白的性格直了点,楚凤鸣觉得和许多喜欢弯弯绕的男子比较他很好,嫌弃什么的真算不上。
“需要?”阮京白一愣,谁有病需要谁嫌弃啊,只是看到楚凤鸣一本正经的神色阮京白终于是很怂的撇了撇嘴:“我不好看,任性,现在还破了相。”
楚凤鸣点了点头,自知之明也是优点之一,看阮京白一副着急的样子,解释道:“和其他男子比你确实不漂亮,虽然任性却并不是无理取闹,破相?我不在意。”这点伤口充其量会有道颜色较深的痕迹,用药膏擦拭,时间一长就能消失,算不上破相,再说,她看中什么人和长相关系不大。
但凡心理正常的男子对于出凤鸣的话都不会满意的,自己这厢正因为相貌自怨自艾,满心不情愿的埋汰自己不好看却得到了心上人的赞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憋闷的么?不过,楚凤鸣的话在心中转了一圈,阮京白喜形于色,坐在板凳上的阮京白猛的站起,树懒一般巴在了楚凤鸣的身上,水亮的眸子狐狸般的眯起:“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楚凤鸣用手托住他的屁股,脑袋往后避开他不管不顾要凑上来的头。
“你说你不在意。”阮京白双手在楚凤鸣脖颈后面合拢,眼睛发亮的看向楚凤鸣,且有越凑越近的架势。
“自然不在意。”再说,这个即使在意也改变不了的吧,楚凤鸣难得腹诽。
“我很高兴。”阮京白小狗一般凑到楚凤鸣的鼻尖上轻轻的咬了一下,仿佛觉得不满意一般在楚凤鸣脸上印了个大大的口水印。
“我也很高兴。”楚凤鸣低头找到他的嘴唇,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加深了这个吻。良久,才放开明显刺激过大、不懂换气、两颊通红、眼神氤氲的阮京白,这家伙平常动手动脚的样子可看不出如此青涩。
很明显阮京白也发现自己在楚凤鸣面前这个方面必须表现出来自己豪放的一面,于是深呼一口气就想继续挑战,却被营帐外的一声大吼刺激的机灵一下。
“小白,听说你被人破相了,哪个家伙如此大胆,看姐姐给你找回场子去。”在营帐中能如此大呼小叫不怕军法处置的除了镇国将军阮英也只有自请分到后面教导一群熊孩子的阮月了,当然,看人眼色这种事虽然分人,但楚凤鸣于阮京白之间这么明显的暧昧气氛也发现不了,就不是迟钝二字可以形容的了,一向观察敏锐的阮月自然也能发现。
除了发现阮京白脸上确实破相了外,阮月还发现一阮京白与楚凤鸣的感情更进一步,二,自己打扰了两人的好戏,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小白,你还好么,这伤口真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正所谓哀兵必胜……呃,反正她觉得此时保证不死的可行法子也只有这一条了。
阮京白被阮英恶心的浑身一抖,这个人怎么这么德行,顺从的从楚凤鸣身上下来,心中满足于楚凤鸣对自己感情的变化,不打算与阮英一般见识,至于脸上的伤口,楚凤鸣说它不在意,再说若不是这个伤口,指不定她们的关系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进展呢。
“那个,听说是大萧三皇子?”阮英见阮京白并不打算与自己一般见识,遂放下心来与楚凤鸣交谈。
楚凤鸣点头,知道阮英过来不可能仅仅是这个原因,看到阮京白并无大碍,遂与阮英一起去了中军大帐,交战在即,听说万俟弘这些日子做了不少准备,可是黑衣卫巡查并无特别发现,她们不得不防。
在她们走后,阮京白愉快的在军帐床上滚来滚去,心情如同羽毛般飞扬了起来,伤口处的清凉提醒着他并不是做梦,楚凤鸣是喜欢他的。
“你们来了,这是最新的地形图。”见她们结伴过来,阮英并未进一步询问阮京白脸上的伤势,而是与她们分析起来最新的地形图。楚凤鸣既然并未与她说,自然有她的打算。
两国交界处山岭遍布,即使再精细的地图也无法完全将其中种种详细描述,因此在侦查过后总会将新发现完善地形图,以期尽量掌控战争场地。
阮月与楚凤鸣仔细观察了沙盘,重点看了被红色旗子标注的地方,两人会意的对视一眼,这是最近万俟弘经常出现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