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是南渊,永远都不会是周梓易,别踏进我们的生活里。
南渊默默的垂下眸子,半晌才极为平静的开口道:“苏凉,你这样说,真的太伤人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点点哀伤,却像一滴水渗入白纸中,渲染了一片旖旎。
苏凉望着他受伤的眸子,一时却突然后悔自责起来。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停下了。只是望着他走上楼,然后听见一个微弱的关门声。
时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看苏凉,就这么默默的坐着。而苏凉,也默不作声的谴责着自己。
我们总是无法预知未来,却又总是口无遮拦。就像周梓易去世的前一天,在爱情和友情中,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站在沫柒这边,残忍的对周梓易说了那样令人寒心的话语。直到他已经离开很久,直到她看到他的日记,才懂得他的信任与真诚。而她的不理解和不谅解,都已经风干在卑微的年少,如今的后悔与祈祷,都只是无力到苍白。
结了痂的伤疤,是否真的会忘记反复触摸?等到再一次狠狠的割伤,才猛然醒来。如今故伎重演,她又是为了沫柒,又是伤害了一个人。只不过,一个因为爱情,一个因为样貌。就如同当年周梓易为了蒙骗沫柒,说自己最爱的人是程予默一样,苏凉的敏感让这个故事推向了另一个轨道。而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本不应该卷进这场纠纷的南渊。
“苏凉。”时宇缓缓开口,“我一直都很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总是拦着南渊见到沫柒?”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要听故事么?”苏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时宇偏头,十分认真看着她。
苏凉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沫柒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尽管她炫富,她任性,她骄傲,她目中无人,但她对苏凉、程予默和周梓易是极好的。当她知道周梓易去世,一定没人了解她的心情。再也没有人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她去大吃一顿,也再也没有人明白,她因何而懦弱,因何而伤感。那个秋残的时节,摘下一片梧桐叶。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
苏凉或许永远都体会不到沫柒的心理,但那一晚在周梓易家的别墅门前,天阶夜色凉如水,苏凉看见薄雾中沫柒的悲伤,听见她心底那个“最初的自己”的呐喊。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瞬间迷失了方向。但新的一天,她必须再站起来,以一个骄傲的姿态面对所有人。
有人说,上帝是很无聊的,于是在他们的人生当中丢下一些起伏的波澜,让他们在骄傲中失去,在懂得中寻找。
“沫柒是忘不了周梓易的,无论是爱情,还是友谊。但她还只是个孩子,南渊的出现会扰乱她和安景的生活,她会再一次陷入两难之中,尽管他真的不是周梓易。”
“那你就懂爱情了么?”时宇突然反问道,“你自以为懂了,其实你才是最模棱两可的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