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北梁和南朝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还有一个军事实力很强的大国终于耐不住寂寞,向两国边界小城隆城进犯。
在南朝与卫国的边境,卫军时不时地小打小闹,做些扰民的举动,搞得南朝边界小城隆城不得安宁。卫军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一支一百来人的军队冲入南朝边界,抢劫的抢劫,放火的放火,抢人的抢人,一抢完就跑了,等到南朝大兵到来时,只有望尘而叹的份儿。
狡猾的卫军还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边界守军被他们整的够呛了。虽如此,卫军似乎不打算出兵压境。即使是这样,可苦了隆城的百姓,住在这儿不得安生,还时不时地担心掉脑袋,半个月功夫,隆城百姓少了一大半。卫军现下是一头饿狼,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养成猛虎。
正所谓:防患于未然。
朝廷发兵边界隆城,抵抗卫军的无赖行径。
而今战事吃紧,宜速战速决,切勿拖延。
左思思起身望着沉重的舆图,长叹道:“大好河山,在舆图上便成了星星点点。”
华怀恩淡然道:“王妃可有退敌良策?”
“此话怎讲?”左思思装糊涂道。
“王妃是王爷手把手教出来的,老臣想王爷是断然不会教一个无用之人学用兵之道的。”华怀恩直言不讳。
左思思惊奇,夫妻之间的事儿,华怀恩何以知之。华怀恩笑了笑,道:“王妃莫多心,是王爷醉酒时无意间向老臣透漏的,老臣绝不是没有节操之人,什么话都对人讲。”
看来喝酒误事,想起南宫烨醉酒的癫狂样,仍心有余悸。但让人揪心的混蛋却失了音信,故意躲起来让人担心,左思思总是这样自欺欺人的相信自己。
左思思大大方方道:“能把王爷灌醉的人,王爷定是乐意喝醉。”
华怀恩呵呵一笑,道:“老臣从前不知晋王为何从不喝酒,还以为他是自视清高不屑于俗人鬼混。直到他来找老臣诉苦,说着平淡无奇的话,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废话,说得老臣莫名其妙。不管了,晋王来找自己,老臣总得相陪,清谈无酒岂不抹杀了良辰美景,那晚,我们俩喝得烂醉如泥,老臣这才见识了晋王醉酒后的癫狂样,实在令人瞠目结舌,不敢恭维。”
“华军师是将此事当为美谈了吧!”左思思轻笑道。
“在下若这么做,王爷还不揪掉老夫的一把胡须。”华怀恩调侃道。
两人相视大笑,短短几句话,默契油然而生。
左思思自然明白华怀恩的意图,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有人愿意和她谈论南宫烨就好。
相反,铁家军的态度却与华怀恩大相径庭。他们非常忌讳在左思思面前提及南宫烨,生怕她受不住似的。他们刻意为之,反而让左思思有些失落。其实自己没有这么脆弱,她本不相信南宫烨殉难之事,再说已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抑郁的生活下去。可他们一听到南宫烨的名字,就像听到了十恶不赦的恶魔,避之不及,缄口不言。落荒而逃是他们常常上演的戏码,没有人愿陪左思思唱下去,左思思只好作罢。
“华军师善谋略,连商洛都束手无策,吃了不少哑巴亏。我想军师已有良策,不知我说的是否与军师心里想的一样。”左思思嫣然笑道,指着舆图上的定沧关说,“定沧关是南朝的门槛,商洛能轻易踏破这门槛。无非是出了卖国的贼子魏忠民,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定沧关。他们拿下定沧关,对我们来说危险之极。奈何商洛只知攻,不知守。一味地进犯居清关,他手下的将士残忍地虐待定沧关的子民。烧伤抢掠无所不作,更可恨的是,他们自从有了定沧关,便自作聪明地逼迫定沧关百姓贡献粮饷。定沧关子民为何要对敌国低头,不过是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低头就是掉脑袋。商洛凶残,从未善待过他们,他们卑贱如蝼蚁,提心吊胆的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有谁愿意时刻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屠刀之下,任人宰割,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有一条命,总有报仇的机会。眼下赢得定沧关的民心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们敢反抗留守在定沧关的北梁将士,定能解居清关的燃眉之急。若是我们手上有别的筹码,北梁大军定会不攻自破。给商洛的致命一击最好是他的皇位,谣言能杀人于无形,若是他的皇位来历不明,再凭空出来一个跟他争夺皇位之人,北梁军心不久便会溃不成军。”
“商洛大举进犯南朝本就是自掘坟墓,他的二皇叔商祐之可不是省油的灯。商祐之早在他们先皇在位时,便动了觊觎之心。他日盼夜盼想着如何夺得皇位,好不容易哥哥走了,哥哥的儿子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商洛一登基,便动了削藩之心,商祐之在商洛的‘藩王政策’下,失去了大量的土地和兵权,过惯了富贵日子,又做过皇帝梦,他岂能甘心俯首在商洛膝盖之下讨生活。”华怀恩略一沉吟,缓缓道,“商洛毕竟年轻气盛,商祐之的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所以商洛干脆将商祐之打发到偏远寒地,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叔侄间的矛盾一触即发,点燃这根矛盾的还差一根导火线。”
“北梁老国主死得不明不白,商祐之不是糊涂人,他若晓得一些蛛丝马迹,定会打蛇随棍上,查个一清二楚,堂而皇之地将真相***。”左思思不痛不痒地说着,“商祐之之心路人皆知,搞造反搞到了这个份儿上,想寿终正寝还要看商洛的肯不肯。商洛目下无暇顾忌蠢蠢欲动的商祐之,军师莫放弃大好时机。”
“我要给商洛最致命的一击,落水狗不打死,迟早会变成饿狼的。他们家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儿去折腾好了,我要的是南朝社稷的安稳。”华怀恩会心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