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期回头看了一眼凌渊,同样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瞧瞧你这没洗的头发,和你这身没换的衣服,”凌渊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晓期,“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要绑住简沐阳,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目的?”夏晓期回过头,好笑地看了凌渊一眼,“喜欢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这算是目的么?”
“打感情牌?”凌渊颇为不屑地哼了一身,身体向前微倾,声音嘲讽地说,“不过,感情,你懂么?”
夏晓期侧过脸,看着凌渊充满戏谑的眼眸,微微一笑,“至少比你懂~”
凌渊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夏晓期,她的眼神显得柔软而又平静,但里面就好像藏着无数支飞羽箭矢,一箭一箭地射向他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了……
凌渊不动,夏晓期也不动,两人就好像小孩子一样,玩彼此互瞪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
“私卡室,有客户到。”对讲机传来外面客服的声音,伴随着‘吱啦吱啦’的噪音。
这个突然插播进来的声音终于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峙,夏晓期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站起来准备迎接客户。
凌渊也跟着直起腰,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
不一会,外面的门一拉,一个穿着碎花长裙戴着巨大蛤蟆镜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好,女士,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夏晓期礼貌地问。
女人站在外面,透过玻璃,一动不动地看着夏晓期,架在鼻梁上的巨大蛤蟆镜让她看起来十分诡异。
就当她以为这人不是聋子就是瞎子时候,女人终于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里面一双用厚实的化妆品都无法遮掩的浮肿水泡眼。
女人坐到了椅子上,用一种蔑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夏晓期。
夏晓期身子一低,也打算坐下。
“谁让你坐了?”女人翻着她的水泡眼,瞪了她一眼。
夏晓期扬了扬眉,又重新站好。
这时候,外面的客服李进走进来,在女人面前放了一杯咖啡。
女人端起一次性纸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对正打算出去的李进说:“Moresugar,please。”
李进回过头,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咖啡是机器冲出来的,而且还是速溶三合一,这不是咖啡厅,他上哪给她弄sugar去~
夏晓期赶忙用眼神示意他,让他端出去随便加点什么再送回来就好。
李进是刚来的实习生,他还没有具备新瑞员工的基本素质:不管内心多么惊涛骇浪,在面对客户所有离奇扯淡且匪夷所思的要求时,一定要有泰山压顶不变色的镇定。
李进端着咖啡走了出去,女人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一张卡扔了进来,“帮我打一下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
夏晓期接过来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梁敏,她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么个人。
按照梁敏的要求夏晓期打出了半年的交易记录,然后递了出去。
梁敏捋着长长的一条交易记录,慢慢地看着。
一边看,她一边说着,“三个月前我跟男朋友去香港玩,六天一共刷掉了一百二十多万,两个星期以前,我从达芬奇定了一套六十多万的组合书柜,放到我名下地第四套房子里……”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梁敏细细地列数了她这半年在什么样的场合又花费了多少RMB,细致到她昨天刚在某家名品店花了一万八千多块买了两套情侣专用的情趣内衣。
列数完了,她鼓起她的水泡眼,颇为有优越感地冲夏晓期笑了笑,“夏小姐,我说这些不是想炫耀我有多么富有,我只是是想告诉你,一只金丝雀住惯了宽敞的鸟笼,吃惯了精致的饲料,他的嘴就叼了,身子就娇惯了。或许有某个时刻,他会向往笼子外面的自由,但一旦出去,外面的穷酸艰苦早晚会让他回头,认清楚,还是笼子里的生活更加的舒适安逸。”
很显然,这一番话她在来之前准备好的,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却非想扮出一副知性的模样,以为不骂街的就不是泼妇了,殊不知她天生就长着一张泼妇的脸,眼睛近视一千多度不戴眼镜的,猛地一看还真看不太出来。
“梁小姐,其实,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夏晓期用表情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梁敏哼地冷笑了一声,“夏晓期,你不要装出一副不认识我样子,我们上次见面不过是半年前的事,你以为你在下面偷偷搞一些小动作我就不知道么?跟我抢,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有那个资本么?”
夏晓期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顿时感觉两支冷箭从背后嗖嗖两声钉在自己的肩膀上。
凌渊虽然大约猜到了她的身份,但他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夏晓期的,毕竟他并没有见过她的本来面目。
或许在他的认识里,魏莱和夏晓期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夏晓期不过是她隐藏在人群中一个虚假的身份罢了。
毕竟FT有很多成员就是这样,平时不过是芸芸大众中的一个普通人,医生、老师、或者普通职员,接收到任务时才会恢复原本的身份。
而现在,这个陌生女人好死不死地这时候出现,凌渊精明的跟鬼一样,很难不被他看出点什么来。
“我当然认识你,”夏晓期硬着头皮笑了笑,“只是我们上班的时间不允许谈私事,如果梁小姐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下班以后我们再当面谈。”
“当面谈就算了,我可是很忙的~”梁敏站了起来,“今天我也只是办事路过这,顺便上来提醒你一句,如果识趣的话,就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梁敏撂了这一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出了私卡室。
凌渊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悠闲地插着裤兜,也从里面的门走了出去。
夏晓期坐下,不禁头疼地抚了抚前额,凌渊显然是有所怀疑,出去套口风去了。
她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思绪,想一想刚刚的女人到底是谁,私卡室的门一开,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夏晓期抬起头看了看走进来的人,不禁认命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注定是她的倒霉日了。
“诶,我刚刚看到一个女人气冲冲地从这里走出去了,你把人家怎么了?”乔楚依旧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夏晓期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
“翻什么白眼啊?”乔楚不满地挑起眉,“你就算再不想看见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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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的晚,更的字数少了点,明天加倍补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