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期是在一阵痛楚中醒过来的,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压在自己身上,乔楚赤裸的胸膛。
感觉到身体里的肿胀和摩擦发出的疼痛,她忙伸手去推他,“出去出去,疼~”
“谁让你装睡,”乔楚俯下身亲吻她的唇角,嗤笑说,“你以为装睡就躲得过去么?”
“我没…”夏晓期刚要否认,乔楚身体用力向前一挺,又挤进去一些,把她涌到喉咙处的话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放松~”乔楚感觉到她身体一瞬间的紧绷,伏在她耳边,含住她的耳垂,轻柔地吸吮。
身下的不适让夏晓期只能按照他说的,慢慢放松身体,同时脑海里怨念地想,明天一定要去找童遥问个清楚,这个嗜睡的毛病一定要一举根除,太坑人了。
渐渐的,痛感稍弱,一股股酥麻的快感直冲入脑,没了不舒服的感觉,夏晓期嘴巴的功能又恢复了。
她用力抓着乔楚的两个肩膀,一边碎碎地呻吟,一边说,“乔楚…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
“让我见李恒伟一面。”
乔楚的目光聚拢在她的眼睛上,身下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夏晓期,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破坏气氛么?”
夏晓期抬起腿盘在他的腰上,手顺着他的肩膀滑到胸前,轻揉抚摸,“为什么…不能?人家都说男人和男人谈判在酒桌上,男人和女人的谈判,都在床上,我都肯跟你上床了,你怎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乔楚俯身堵上了她的嘴,跟着也不再怜香惜玉,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夏晓期叫不出声,喘不过气,伸手去推他,又被他抓住,十指交扣,压在两边……
最后没办法了,她只好耷拉下眉毛,露出一个求饶的眼神。
“你这张嘴,我有时候真想给你封上。”乔楚仰起头,三分恼怒七分无奈地瞪着她。
夏晓期大口换了几口气,一仰脖子,一口咬在乔楚的肩膀上。
疼痛竟然伴随着一股极大的刺激,让乔楚忍不住猛地向前一挺,直抵最深处。
夏晓期喉咙噎住,跟着松了口,腰背也软了下来,整个人重新躺回到床上,盘在他腰间的腿也跟着没了力道,软软地垂了下去。
“没劲了?”乔楚动作停下来,撑起身子,硬是将她的双腿重新抬高,用手托住她的臀部,“这才哪到哪,夜还长着呢。”说着,硬物抵住入口,缓缓摩擦,直到有汁液溢出时,才猛地一挺身,再次进入。
夏晓期‘啊’地尖叫出声,觉得自己的身体上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爬,声音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支支吾吾地想说点什么却始终连不成句,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不楚,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油锅里,身体被人翻过来翻过去,似乎不煎个外焦里嫩就不会罢休。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身上盖着被子,身边放着叠得整齐的衣服,衣服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夏晓期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将纸条抽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强悍如你,为什么偏在这事上不堪一击呢?看来以后我们要多加练习了!落款乔楚。
她翻着白眼将纸条团了团扔到一边,然后拖着浑身酸疼的身体下了床,决定先去浴室冲个澡,然后出门去找童遥。
可还没刚走到浴室门口,门铃‘叮~’地一声响了起来。
夏晓期穿好衣服,套上裤子,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瞧了一眼,一瞧之下身体不禁向后缩了缩,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凌渊。
“夏晓期,快开门,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夏晓期无奈地抬了抬眉,没时间多想,只好把门打了开。
“Hello,这会见到我,有没有很惊喜?”凌渊斜倚在门口,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惊有了,喜暂时还好~”夏晓期敞着门,转身向里走,“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来这了?”
当初,她和凌渊、黎安分开时,她是去卡尔加里,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凌家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所以他们要一起回北京。
“来看看你喽,怎么样,你们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凌渊跟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不怎么样,正处于瓶颈期。”夏晓期烦躁地搔了搔头,指了指旁边的浴室,“你先坐着,我去洗把脸。”
“你不是真的刚起床吧?”凌渊站在外间,朝里面凌乱的床铺上扫了一眼,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小姐,现在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
夏晓期做出一副懒得跟你解释的表情,一摆手,进了浴室。
凌渊走进卧室,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又打开了窗子,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向前迈了一步,一脚踩在了某个白色的小球上。
凌渊收回脚,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个团起来的纸条。
好奇也好,偷窥欲作祟也罢,凌渊将手上的纸条展了开,上面短短的一行字随着他的动作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如果上面那句话他没有第一时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么下面的落款就显示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解了。
他阴沉着脸,不由得向床边走了两步,怪不得他刚刚走进来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是飘散在周围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这种味道引起的,情欲的味道。
纸条一点点地在他手里再次缩成了团,有一种尖锐的情绪从心里破土而升。
“怎么了?”夏晓期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洗了脸,头发也已经利索地盘在了头顶,白皙的皮肤闪着水嫩的光泽,好像一朵刚刚被施过肥的小花。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凌渊缓缓地转过脸来。
“嗯?”夏晓期一扬眉,看着他半抬的手臂和紧握的拳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凌渊手臂向前一伸,跟着张开手掌,露出里面团在一起的纸条,“能解释一下么?”
“可以…改天解释么?”夏晓期有些手足无措地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外面,“我还有事要…要出去一下。”
凌渊手垂下,朝着她这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语气淡淡地开口,“一句话的事,耽误不了你多久。”
夏晓期有点尴尬地别开头,顿了顿,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想的这样~”凌渊好像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突然出手,一把揪住夏晓期的衣领,将她拉到面前,嘴角的弧度泛着刀光,“了不起啊夏晓期,刚回来没几天,已经跟你的谈判对象谈到床上了,那你刚刚还说事情办得不怎么样,不是应该大获全胜了吗?”
“凌渊,”夏晓期仰起头,直视凌渊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做什么用不着对你负责任。”
这句话不是解释,也不是指责,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述,陈述一个凌渊很容易会自动忽略的事实。
“怎么,还想跟人家白头到老啊?”凌渊讥讽地勾着嘴角,“你是不用向我负责,不过站在一个普通朋友的立场,我不得不提醒你啊,夏晓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是觉得乔楚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呢,还是觉得乔家能欢天喜地地接纳你进门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凌渊说这样的话夏晓期也不觉得生气,只是有点无奈地掰了掰他的手,哄道,“我真的要出门了,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不用改天了,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凌渊一甩手,大步向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头也没回地说:“我这次来是带句话给你,如果想救人,可以跟KRB的Burke取得联系,他们一直想得到你们手里的某样东西,如果你们愿意交出去,人说不定还有得救。”
夏晓期愣了一下,正想问问清楚,比如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可凌渊已经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凌渊走了以后,夏晓期去了Tim房间,空北刚好也在,当她提到KRB和Burke的名字时,两个人都是一愣。
“怎么,你们已经知道了?”夏晓期狐疑地看着两个人,“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Tim和空北同时想到的是Burke派到他们这边来的卧底席藤薇,他们彼此对看了一眼,Tim说道,“也只是听说过,但他们一直没有人找上门,所以到底想要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怎么联系上他们的人么?”夏晓期又问。
“应该不难。”Tim点了点头,直接找席藤薇就行了。
当初,席藤薇跟Marlon的家人被抓到卡尔加里,Marlon的家人死的死残的残,到现在为止,Marlon的母亲还处于精神混乱的状态,可席藤薇却毫发无损地被救出来了。
Tim生性比较多疑,那时候他就开始怀疑她了,一直到总部被夺回,他才开始调查她的身份。
席藤薇是早于夏晓期进入的新瑞,而且家庭身份都没可疑,就是因为这一点,夏晓期当初才会对席藤薇完全范松警惕,渐渐地把她当做好朋友。
但人的身份是随时可以发生改变的,席藤薇是在跟夏晓期熟识了之后才被KRB的人洗脑,吸进了组织,花费的代价不过是两百万美金。
不得不说,KRB那边的人手段是高明的,席藤薇虽然有着冒险精神和细腻的洞察力,但毕竟是个新手,为了避免她在经验丰富的夏晓期面前露出马脚,所以从来没告诉过她夏晓期就是她的目标。
每隔一段时间,负责培训席藤薇的KRB成员就会以考察她观察力为由,随便挑上一天,让她叙述当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当然,很多时候,夏晓期都是她叙述中的主角之一。
比如夏晓期和邵明芳之间生疏的母女关系,比如和简沐阳、乔西敏之间的各种纠葛,还有时常被她念叨在嘴边的讨厌上司凌渊,这些有的没的线索,都是从席藤薇声情并茂的叙述中流出去的。
直到夏晓期偷偷回卡尔加里之后,席藤薇才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值那两百万,最开始她是想拒绝的,但随后KRB的人偷偷带走了她的父母,就是以那个凭空掉下来海南七日游的名义。
最后她没办法,只好答应配合他们,演了这么一出戏。
Tim知道这些之后,将计就计同意席藤薇加入了FT,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夏晓期,首先席藤薇这么做虽然有贪财的嫌疑,但多半是被KGB的人利用。最重要的一点,夏晓期本来就对换身的事情难以接受了,如果再把她一直信任的好朋友背叛的事告诉她,估计她更加不愿继续留下了。
所以,他们一致决定,在蔚霆的事情解决之前,暂时瞒着她。
从酒店出来之后,夏晓期给童遥打了个电话,然后直奔他工作的医院。
“蔚霆现在怎么样了?”在童遥的办公室见面之后,夏晓期直奔主题。
“不太好,”童遥实话实说,“他身体里的毒素依旧在扩散,吞噬他身体内的健康细胞,我现在正在帮他用药物维持,但这种药物无法治本,对身体还有很大的伤害。”
“如果我们把他救出来,你有把握把他治好么?”这是夏晓期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童遥表情很凝重地想了想,“最近我在看S留下的手札和以前的一些手术资料。曾经你们其中有一位队员也是中了毒气,虽然成分不同,但对身体的侵蚀度也非常高。
“为了治好这个人,S曾经进行了一次换血手术,但这种换血手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换血,供血者要先服用一段时间的毒素抗体,但这种毒素抗体会随着血液从体内流出后十到十五秒钟内死亡。
“所以,换血过程必须是患者和供血者同时进行,患者动脉出血静脉进血,供血者必须是即时提供血液,而且为了保证血液内毒素抗体的纯度,在最开始的换血过程***血者是不能一边抽血一边输血来维持生命的。
“这个过程非常的危险,不但不能保证手术后患者能够百分之百康复,供血者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也很难说,何况,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手术,所以……”
童遥耸了下肩,表示自己并没有完全治好蔚霆的把握。
夏晓期倚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虽然没把握,可至少还是有希望啊~”
“就算能把他救出来,也没人会愿意做那个供血者吧?”童遥杵着下巴,想着。
“这个好说,随便抓个人过来,直接按在手术台上,哪管他想不想的。”
“喂,这种事我可不做。”童遥冲夏晓期瞪了瞪眼睛,表示自己是个大大的良民。
“我开玩笑的,”夏晓期无趣地翻了下眼睛,“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用表决心了。”
“哦,对了,”夏晓期身体向桌上一趴,“还有个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给我的那三粒药,你确定没有副作用?”
“怎么了?你吃了?”
“嗯,”夏晓期撇着嘴角点了点头,“我现在变得特别能睡,而且一旦睡着很难被吵醒,怎么回事啊?”
“不应该啊~”童遥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一扬眉,“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吃下去的?”
“正常情况下。”夏晓期硬着头皮回答。
“正常情况下?”童遥果然炸了,“没事你吃那个干什么?你以为那是糖豆啊?知不知道只一颗就价值连城啊?”
“可你当初也没说正常情况下不能吃啊?”
“你家没事的时候就嗑|药玩啊?”童遥挥舞着手臂,如果不是领教过夏晓期的本领,估计这会就要打过来了。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当然也不是没事闲的去吃它,我是为了夺回总部做准备,所以才吃了一颗……”
“做准备?做什么准备?你以为我那是大力丹啊?吃了能提高你两倍内力?”
童遥不知道意念就是夏晓期的武器,所以当然很难理解她这种荒谬的做法。
“得得~”夏晓期忙举手投降,“反正我吃也吃完了,你就告诉我治不治得好吧。”
童遥大喘了口气,一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说一下吧,在正常情况下吃这种药物后都有什么反应。”
“嗯……”夏晓期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有点像吃了兴奋剂,有点小兴奋,感觉思路特别清晰,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比平时清楚了很多,然后…心跳有点快,感觉身体比较轻盈,动作变得很迅捷……”
夏晓期事无巨细地讲述着她吃完药之后的各种反应,童遥对着电脑,认真地记录着。
“那吃过之后呢?嗜睡的具体反应都有哪些?除了嗜睡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夏晓期又认真想了想,“除了嗜睡好像就没有其他反应了,主要症状就是想睡觉,如果你现在让我对着一个焦点发呆一分钟我就能睡着,我要不要现场表演给你看看?”
“不必。”童遥头也不抬地拒绝。
夏晓期撇了撇嘴角,“然后就是……睡着之后很难清醒过来,我早上起码要设五个闹钟,调到最大音量放在耳朵边我才能醒过来,我以前可是有一点点声音就会醒的……”
“嗯嗯~”童遥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敲着键盘。
“怎么样,能治好么?”夏晓期倾过身子,问道。
“不知道。”童遥面无表情地回答。
“啊~”夏晓期苦下脸来,“感情你问这么多都白问了。”
童遥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还没有人在身体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吃过这种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以身试药的,我当然要记录清楚相关细节,完善一下数据。”
“……”
童遥盖上电脑,从旁边拿过一叠票据,开了个不知道什么的单子递给了她,“到楼下交钱抽血化验,还有,别忘了到挂号处补上挂号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