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村人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陈默要走,纷纷拿了些家里的瓜果蔬菜、零食点心来送陈默,有些人家还没起,得到隔壁邻居的消息,农村人也不讲究那么多,披了件衣服,蓬头垢面地就起来匆匆去送陈默。
看到越来越多的村人围上陈默的马车,送这送那,又对陈默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娃出远门千叮咛万嘱咐,直到春香提醒说时间快来不及了,村人才依依不舍地向陈默道别。
陈默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自己的心里破土而出,这种感觉让她的眼眶有些发酸,心里也涨涨的有些难受,想要宣泄出来却不能够,笨拙地只能对着还在马车后面送行的村人使劲地挥手。
对陈默来说,医治他们的小毛小病只是举手之劳,可是那些淳朴的村民却牢记于心,待陈默宛如亲人!
等陈默的马车行至府邸门口,夏侯珏带着他的亲随早就在马上等他们了。柳乘风身体较弱,所以便也和陈默春香两人一起坐马车。
柳乘风掀开马车的帘子,刚想抬腿登上马车,却顿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马车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还有几只装着鸡蛋鸭蛋的篮子,除了陈默和春香两个人坐的地方,马车里几乎没有给多余的人坐的地方了。
柳乘风好笑得叹了口气:“你们这是——”举家搬迁吗?
夏侯珏打马过来一瞧,呼,好家伙,这是要逃难的节奏吗?
“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缺什么在路上买就行。”夏侯珏心里有些好笑,但是他一向在亲随面前严肃惯了,所以说这个话的时候长眉微皱,冷眸无情。
春香最怕夏侯珏露出这样的表情了,立即解释道:“这是乡人给小姐送的饯别礼,小姐曾经治愈过他们的病,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那也不用带这么多,都没有乘风坐的地方了。”一听到柳乘风要和小姐同坐马车,春香立马就来劲了,立即将一些放的住不易坏的农家特产留了下来,正好腾出了小姐旁边的一个空位。
柳乘风有些尴尬地在陈默身边坐下,由于座位太过狭小,两人股贴股,肩靠肩地坐在了一起,柳乘风向来有些温凉的身体刚刚靠近陈默,就觉得身边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大腿处隔着外衣都能感觉到陈默温暖的体温,柳乘风的俊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陈默手捧一本医书专心致志地阅读,感觉到柳乘风地太过靠近,有些不适地朝旁边挪了挪,但是空间毕竟狭小,她也不舍地再将乡人的一片心意在中途扔掉,只好就此作罢。
古代即使是官道也有些崎岖不平,马车一路上颠簸地很,柳乘风只觉得每次和陈默肌肤相连处摩擦一下,都会觉得自己不甚强健的心脏都会颤动一下,想要后退可是身体却又渴望这种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的暧昧。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本风俗地理志,却是过了半个时辰,一页都没有翻过去,要是以往,柳乘风早就看完,可是此时双眼盯着手中的书,可是至于书上写了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悄悄地抬起温润的眼眸,却看到陈默的头已经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这个小丫头,估计是早起了,现在倒是犯困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陈默的身体也被摇的东倒西歪的,身边却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突然马车经过一个大坑,陈默的身子猛地向柳乘风那边一倒,正好砸进了柳乘风的怀里!
柳乘风一愣,却没有推拒,反而正了正身体,让陈默睡得更舒服一些。
陈默似乎终于找到了睡觉的舒适地,满意的砸了砸小嘴,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春香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躲在角落偷偷笑了起来。
因为运安城事发突然,夏侯珏虽然有线报,但是具体情况完全不知,现在能早一步到运安城,就能早一步占得先机,所以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快马加鞭、风餐露宿。
柳乘风本就拖着病躯,这一路上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努力忍耐,终是在快要到达的时候病倒了,因为在路上吃了陈默开的安神药,此时已在客栈沉沉睡去。
陈默刚从柳乘风房间出来,就看到夏侯珏的随从明玉在门口等候,看到陈默出来,立即恭敬地行了个礼:“小陈大夫,指挥使大人让您马上出发,他正在客栈门口等您。”
陈默没过多表情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背起她的工具箱便走。
一路疾行了五天,途中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就连身为丫鬟的春香都一下马车就倒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这个小陈大夫一路上从没叫苦喊累,现在更是二话不说就走,毫无半点埋怨之意,再加上她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却从不端架子,这样的女子实在令人钦佩。
明玉想到这里,面对陈默的表情越发恭敬了。
夏侯珏已经高高坐在马上,此时他胯下那匹名叫“旋风”的马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不时的在原地踱步,然后打几个响鼻。
陈默行至夏侯珏马前,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看到马车,有些纠结地看向夏侯珏。
夏侯珏修长有力的双腿夹紧马背,俯身长臂一捞,便将陈默抱到自己前面,然后右手长鞭一扬,“旋风”如离弦的箭一扬飞奔出去,后面十几个亲卫也追随着夏侯珏立即飞奔而出。
陈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坐在了马背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旋风”已经冲了出去,陈默一个没坐稳,狠狠地倒在夏侯珏的怀里。
夏侯珏邪魅地冷笑一声,有心想要逗逗这个下丫头,俯身凑到陈默的耳边戏谑道:“怎么,小陈大夫也对在下动凡心了?”
陈默翻了个白眼,扭扭小屁股想坐直身体,却被夏侯珏一把按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戏谑之意,反而微微带着些恼火和尴尬:“坐好!”
陈默本想反抗,但是感觉到身后有个异物怪怪的正顶着自己,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嗯,是年轻男子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以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