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嗫嚅:“唧唧……”哥哥,对不起!原来是我咬的,其实我不是有意的,她用白毛蹭了蹭龙战天的手背。
“小兽,这一点小伤真的没什么,况且我血很多,你不用担心!”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背,她睡意全消,低低呜咽哽咽了一声,她的眼角感动得滚出几颗圆滚滚的泪花儿来。
以前每修炼到一定的阶段,总是会经历一番天火焚心之痛,不过那时师父总是会割破手指滴入几滴仙血入甘泉中与她饮尽,唯独有一次,师父出门打吊牌,一时忘了归期,她痛的满地打滚,最后强行咬死了一只老母鸡,喝了老母鸡的血,谁知老母鸡忒不上档次,其血与师父的不在一个级别,她喝了母鸡血差点不曾要了她的命,将她直接变成原味烤狐狸肉,幸好大黄不辞辛劳,追上九重天,狂吠了一八百十声,硬是将师父从吊牌桌上强行拉了回来。
那是师父唯一一次在吊牌事业上作出半途而废的举动,白修儿因此甚是欣慰,感激。
她记得师父曾告诉过她,天火焚心时万不可饮诸如鸡啊,牛啊,猪等一系列动物之血,实在危及生命时,可暂饮凡人之血,但此举易生杀孽,凡人不是仙,经不起妖来吸血,但凡被吸过血,轻则折寿十年,重则当场毙命,倘若杀孽造多了不仅于成仙之路大为不利,搞个不好,让如来佛祖他老人家知道了,会被打入阿鼻地狱。
当时,她极为不服,为何一只小妖,单纯的想成个仙也要历这劫那劫的,忒不合理了。
师父安慰她道:“如果不经劫,这天上的神仙多的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了,与其到时再来计划成仙,不如将成仙的门坎抬高点,门坎一高一方面可以衬托仙的地位非同一般,另一方面可以为仙界搞点创收,因为总有仙妖或人喜欢走后门,当然后门也不大好走,如果没有一定的仙际关系和强大的后台作支撑,只怕有银子也无处使呢。”说到此处,师父更是倒出了一把辛酸成仙路。
想当初,她也是个单纯美好,有着崇高理想的小妖儿,但历劫千年,她混的忒惨淡,在成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幸而得高人提点,对于白手起家无爹可拼的妖来说,万事靠自己,如果想在成仙的道路上走的平坦些,势必要搞些仙际关系,当然仙素来看不起妖啊人啊的,她正苦恼如何寻个把级别高些权力大些的仙成为朋友,机会来了!她打听仙界有一部分仙于无聊之际喜欢打吊牌消遣时光,于是她苦炼牌技,终于她的牌技有了发挥之地,通过吊牌她认识了一帮神仙,也借机打通了成仙的光明大道。
其实思天想地,如今在麻将桌和酒桌上解决的大事比比皆是,一纸合同几杯酒几场牌绝不是笑谈。
当然,如今让白修儿忧心忡忡的不是成仙之路的艰辛,而是她吸了龙战天的血,按照师父所说龙战天非死皆伤,如今看来龙哥哥既没事也没多大伤,她心略有安慰,可她对他的前景着实忧虑,因为会折寿十年,凡人的寿命本来就够短的了,如果再折寿十年,娘的!龙哥哥还能陪她多少年。
她暗自对着老天爷起誓,她白修儿愿用五百年修为换回龙战天十年寿命,如果老天爷能够行行好,大发善心,赐他们同生同死,一起白头更好。只是她的心很不安,因为老天爷素来不大牢靠,很难令她信服,想到此,她睁大眼盯住他苍白的脸,“唧唧……”哥哥,你别担心,即使老天爷睡死了,我白修儿也会用我余生护你一世周全。
兴许龙战天失血过多太累了,兴许白修儿醒了他的心放了下来,总之,他睡着了,他从未睡得如此沉,如此深,怀中有个温暖的柔团,他的心越发的安定。
他的这一觉只睡到第二天中午,白修儿呆看了他一夜,唯恐她的龙哥哥一下子变成个老头子了,两只眼酸溜溜的直盯了七八个时辰,只到成了斗鸡眼,她龙哥哥的脸还是那年青那么帅,她才放心的沉睡下去。
龙战天轻轻下了床,打开手机一看有七八个未接电话,上面显示的全是爷爷二字,按了回拔键,才听到龙老爷子嘶哑的不能再嘶哑的声音,范剑云莫名其妙的于昨晚在医院失踪了,他派了许多人去找,愣是连个屁影都没寻到,本来他还打算杀到龙战天别墅来着,没想到范剑云自个拖着病体又回到了医院,只是一直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老爷子甚是心焦,想找龙战天去开导来着,主要这丫头有自杀前科,别一个想不开再自杀就不好了。
龙战天本不想再管这档子闲事,可面对爷爷,他说不出口,看着小兽安稳合目而眠,他不忍打扰,留下个字条准备去看下子就回来,况且范剑云的事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至于哪不对劲,一时间,他说不上来。
等到了医院,范剑云终于摆脱掉木头人的姿态,她啊的一声哭了出来,把个老爷子激动的差点抹泪,老爷子历经生死,流泪的机会屈指可数,通共也就那么几会,可想而知,这范剑云在老爷子心目中地位确实不一般,已不一般到让他流泪的地步。
范剑云抬头看见龙战天的脸,只怔怔道:“天哥哥,你为什么一天都没来看过我?我只是想去找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不敢去,只呆呆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一夜。”
有一瞬间的死寂,龙老爷子揉碎了苍白的发,他猛然站起身,走到范剑云身边:“范丫头,你何苦要这样?你和天儿已经没有可能,其实你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