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亲，这段工程前前后后我已经投入了0个亿，其中的很多款项还是我自己掏腰包弥补的！”
老爷子严肃的脸上溢出一抹笑意，对着老大微微点头，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梁舒文眼中闪过讽刺，微垂下眼睑，接下去说道。
“但是，调查结果上显示大哥的支取的款项从头到尾真正投入工程中使用的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你胡说！”梁家大哥眼睛瞬间瞪大，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刚才的轻松仿佛是一个笑话，让他无地自容。“我绝对没有干出你说的那件事！”
梁舒文根本就不鸟他，反身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主位上的老爷子。
“父亲，这是大哥主持的工程真正使用的账目。是一位已经死在事故中的工程师的家属交给我的。”
老爷子抬头看了梁舒文一眼，伸手接过，打开略看了看，看向梁家老大。
“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爷子在梁家的威严积累了整整五十多年，即使他现在已经退下了家主之位，他的威势也是摆在那儿的。梁家老大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面对老爷子也忍不住腿软，心虚。本来还想着顾全脸面不承认，可是现在一切证据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而他一向最尊重的父亲此时正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心中一颤，男儿眼泪忍不住滑落出眼眶，他痛苦地弯下腰，掩面忏悔，说话的声音嘶哑得吓人。
“爸爸，我是有苦衷的。”
梁舒文嘴角微微上翘，好似看戏一般地站在一旁。
梁家老大一整家人都在，他的妻子脸色苍白的吓人，看丈夫的模样她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老爷子面前。一直保养得很好，让人看不出真实年纪的脸上惊恐的扭曲着，皱纹在眼角、唇边显现，让人不忍目睹。
“爸爸，都是我不好！是我贪心！是我害了仲文！他贪下的钱都被我拿去支援娘家了！”
梁家老大的妻子出自中海大家族，在那个大发展的时期她家就赫然崛起了，到她长至二十多待嫁的时候家族势力到达一个顶峰，嫁给梁家老大也是看中了他们梁家的底蕴，更是看中了梁家老大嫡子长孙的地位。梁家自古传统接任家主之位的就是长子。这门亲事是两家人携手共进的开始。她身份高贵向来是看不起梁家老二的恋人的，当年更是给她下了不少绊子。没曾想到了1世纪，她的家族已经开始走向落魄，竟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她也就把主意打到了丈夫手上的工程款项上。
商业局势和各大世家的变化老爷子是早就记在心里的，他也有向亲家伸出过援手，却从来不知道自家媳妇儿竟然会拿整个梁家的前途去弥补她家的空缺。
“你竟敢！”老爷子一瞪眼，呼吸上不来，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爷爷！”
“爸爸！”
“父亲！”
一窝蜂的人马上就涌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急救。
梁舒文放在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回转过身，冲着大门方向喝道。
“医生！快进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家大厅门口处已经站了好几位医护人员，听见梁舒文的声音他们马上就跑了进来，手上拎着的医药箱，手里拿着的工具都一应俱全。
“快点让开！”梁舒文上前两步，将所有人都推开，几个医生上前开始了急救。
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了过来，右手用力按揉着胸口位置，眼睛翻起瞪向一旁的梁家老大。
“你干的好事！”
“爸爸，你冷静一下，怒急伤身。等会儿你想要怎样惩罚我，我都不会有二话。”梁家老大眼睛已经红透，他双手紧紧抓住老爷子坐的椅子两旁横杠，指节突出，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爸爸，我也有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梁家大夫人也痛苦地抹眼泪。
梁舒文冷眼旁观。
老爷子的呼吸终于缓了下来，梁家家主抿了抿唇。
“父亲，还要我继续说吗？”
老爷子抬头看向他，眼中情绪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轻轻点了下头。
其他人都坐了回去，只留梁家老大跪坐在老爷子椅旁，看护的意思很明显。
“其实调查数据中显示的款项去处并不是全部流向了大嫂的家族，大嫂家里拿到的款项只有一半，另一半……”梁舒文停顿了一下，“大哥拿去赌博了，并且全部输给了**。”
“你说什么？”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怒极攻心。手里的拐杖狠狠打向旁边的梁家老大，用力之大能听见拐杖划过空气引起的气流声响。“我曾经说过梁家子弟可以纨绔，可以无能，但是绝对不能沾染上赌博和毒品！我们梁家历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就是因为赌博！现在你竟然还敢去赌！”
“爸爸！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梁家老大惊恐地栽倒在地，身上一下下地挨着老爷子的敲打，狼狈到极点。所有的梁家第三代都在场，每个人都能看见大伯的狼狈！梁家老大的脸面在今天算是丢了个彻底！
“碰！”老爷子用力太重，手里的拐杖随之飞了出去，掉在一旁的地板上。手下一空，老爷子猛地往前栽倒。
梁舒文赶忙伸手扶住，手臂一紧却是被老爷子紧紧握住了，一抬头直直望进了老爷子眼底。老爷子的眼睛深沉看不到底，好似看透了一切，梁家家主心下一颤。
“父亲……”
“舒文，你跟我到书房来。”老爷子声音颤抖着，身体弓起颤颤巍巍。
梁舒文眼中一酸，敛下眉，点头。
“是，父亲。”
丢脸的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不明所以的更是缩在一旁不敢动弹一分，梁家众人就这么看着梁家家主扶着老爷子一步步走上了楼梯，消失在拐角处。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进了书房，梁舒文转身关上门，身体还未回转，就听见了老爷子沉痛的声音。
“XXX，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