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直到手掌完全变红,直到脸颊呈现红肿,直到嘴角都溢出鲜血,可他觉得还是不够,打过之后就开始骂:“端木寒翊,你是个王八蛋,你是个混球,你是个混蛋……”
当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宣泄殆尽后,他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天撼地,撕心裂肺的啼声仿佛天空都黑暗了:“哇……”
轩辕别院内,轩辕浩炎看着电脑内的画面,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显示器内呈现的是慕容尔萱离开端木家的镜头:“看不出那小子倒是有些本事,执行力竟然蛮强的。”
“少爷!”若墨走进来,看了一眼那监控下的画面,看来他威胁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不过一日的功夫,慕容尔萱就从端木家搬了出来,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手段,若是他知道寒翊不过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话,恐怕他们当真会深深震撼的。
“影的后事处理好了?”一场纷乱结束了,可是后续的事却并未停止,死亡的众人自然需要妥善处理,尤其是那个替他挡下子弹的若影,见若墨点点头继续说道:“影是为我而死的,我欠你们兄弟一条命。”
闻言,若墨忽然倒退一步,低着头诚恳地说道:“少爷请不要这么说,若墨承受不起,死去的若影也承受不起,我们兄弟的命是您给的,如果没有少爷您我们兄弟早就死了,如今影不过是将命还给您,只要少爷有需要的那一天,墨也甘愿赴死!”
若墨的一番话令人心窝子暖暖的,轩辕浩炎见惯了血腥场面,可有些时候他也需要一些温暖,站起来手放在他的肩膀:“我说过我们之间谈不上谁欠谁的,我和你是手足,影、恩、煞都离开了,如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
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于若墨却是莫大的感激,对于一个有非常洁癖的人来说,触碰别人的身体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然女人除外,心窝子暖暖的岂止浩炎一人,他也是莫大感动,不过提及另外三人却是若有所伤,四大护卫相继丧命,如今唯有他孤身一人。
若影为炎少而死,死得其所;若煞背叛炎少,自取灭亡;唯有可怜的是若恩,手下们寻找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无果:“少爷,若恩的尸体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恐怕已经被若煞毁尸灭迹了。”
“不,若恩的死虽然与若煞有关,却绝非他亲自动手。”轩辕浩炎说的如此笃定,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若煞虽然背叛了我,可是我相信他所说的话,他爱若恩的心是真的,若非若恩已故,他是绝对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想与我同归于尽。”
这番话对若墨来说有些难以理解,看着他懵懂的样子,浩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侃侃而谈道:“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懂了,以前的我也和你一样,遇到了萱萱后才明白情为何物!”
若墨顺着浩炎的视线看过去,监视器下是一身疲惫不堪的慕容尔萱,离开端木家后走了几步忽然坐在路边,遥望着那扇窗户,眼神之中写着满满的不舍,即使端木寒翊如此的无情,可她的心却还是有些许的留念。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句流传了多年的古诗词此刻却真的让若墨不得其所,凝视着炎少的嫉妒和得意,凝视着尔萱的留恋和心酸,爱一个人不是应当适时的放手吗?可少爷用尽各种手段只是为了占有,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书房外,慕容尔岚端着一壶热腾腾的咖啡却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外偷听着里面的对话,慕容尔萱此刻离开了端木寒翊的家,是浩炎使了手段,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慕容宅院门外,慕容沛似乎早就预料到慕容尔萱的归来,大门开启了一个缝隙,尔萱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算什么,慕容沛,你竟然欺骗了我这么久,白白的养了个小贱人。”一入家门便传来温婉娴怒吼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尔萱起了兴趣,连忙躲在门后,偷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凌乱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拐角处走下来,温婉娴在前面怒吼着,慕容沛则在后面追着解释:“婉娴,你听我说,我也有难言之隐,当初决定收养她也是迫不得已。”
收养?慕容尔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他们谈论的事情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身体微微向外探去,既不想错过任何一句话又害怕会被他们发现。
只见慕容沛将愤怒中的温婉娴情绪安抚下来,二人坐在沙发背对着尔萱,谈论着一个慕容家二十多年前的秘密:“二十二年前我前妻分娩之时难产大出血,在孩子和母亲抉择时她毅然舍了自己选了孩子,我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终于孩子出生了,可一声哭啼后孩子就再也没了声音,眼看着妻子大出血生命垂危,我唯有与医生撒下了个弥天大谎,恰巧那时医院有一个刚刚出生不久便被抛弃的女婴,李代桃僵才有了今日的慕容尔萱!”
嗡——慕容尔萱无力地倒在地上,倾斜的身体碰到了脚边的花盆发出声音,二人共同回头,慕容沛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在这里,恰巧将身世之谜听到了,温婉娴细微表情之下是阴谋得逞的笑容,只是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察觉。
“尔萱!”今日的争论是在慕容沛意料之外的,他不晓得为何那张出生纸会被温婉娴发现,而会纠缠着他非要弄个究竟,对于妻子慕容沛并不想隐瞒,当初是为了前妻的安危才会隐瞒亲女夭折的消息,后来前妻过世慕容沛也觉得没有必要揭露这个秘密。
身世之谜对于当事人来说无疑是个深水炸弹,看着她无力地靠在墙边,慕容沛的父爱再次作祟,蹲在她的面前,张开嘴巴想要劝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闪过许多个词汇却是不合时宜的。
“真的吗?爹地!”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叫他爹地,犹豫了刹那慕容尔萱还是喊了出来,只是语气略微有些生涩及尴尬,这个问题问的着实有些荒谬,她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的虚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