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漆的紫木床台,破旧的帐帘,四周灰白脏尘的墙面。
屈指可数的几张陈旧雕木桌椅上,摆放着几个落满一层脏尘且有些年头的青花瓷器。
一间不小的屋子,本该是古香古色,却因打扫过于草率,年长日久以往,弄的这屋子破落不堪。
……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本因自幼学散打而关节略粗的十指,此时,是如葱般白皙细长、纤纤似玉。
身上单薄的锦被,白色袌衣,身子纤弱无力,如墨却有些脏乱的长绕黑发顺着微斜的肩滑下来。
“完了,我穿了……”我垂下手,环顾着周围的布置,不由自主的轻喃着,声音有些颤抖。我跟老师在一个重要手术中连续四十八小时没休息,手术成功完成后,我晕了过去。
我在现代的身体已经死了吗?
那这里又是什么鸟地?古代的……贫民窟?
“啊!Shit!能不能不要这么开玩笑?!”声落,嗓子一片灼烧般的撕疼,声音有些沙哑。
突然,门外传来来人的走动。
算了,先静观其变。将盖在身上的薄锦被拉了拉,随着来人推门走进来,我假装无力的轻咳了几声,气若游丝的抬了抬眼。
“你、你还没死?!”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丫鬟,眉目有几分姿色。圆眸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片刻,柳眉楚起,不屑的扫了我一眼:“看你的样子也半死不活了,还撑着作甚么,难到还想霸着你这凤家三少夫人的名号舍不得了?”
“咳咳……”我逼真的咳了几声,心里却忍不住打起了鼓。这究竟是丫鬟还是主子?能不能不要这样没有自知之明?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的我忍不住想操盘子往她脸上甩。
还有,她说的三少夫人,是我?
“别想了,你还是赶快去死吧。”这丫鬟厌恶的看了看我,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寒寒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确定她真的走了以后,我暂且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被她那态度气到急火攻心还是受不了这刺激,我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恶心,头晕目眩。
我这到底是穿到了什么地方啊?只剩一口气的身子,贫下中农的房阁,满口污言的丫鬟……还说什么凤家三少夫人?
“唉……”我尽量调节好自己的呼吸,无奈的揉了揉疼的发胀的太阳穴。
现在,对这个地方和朝代根本什么也不了解,我还是先忍忍吧。压压火,先找机会都弄清楚了,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苏晓然1世纪的医科研究生,二十四年的米也不是白吃的,连我爸找的那妖精后妈都能无视,还能输在这个连朝代都还不清楚的古代不成!
静下心来,我平躺在这张硬的能硌死人的冷床榻上闭目养神。
没安静多久,适才那个讨人厌的丫鬟再次刁钻跋扈的推门走了进来。
“喂,死了没?没死就起来喝药。前些时日还以为你快咽气了,把药断了。如今你既然还有一口气,就继续喝吧。”
我有些惊讶的半睁开眼睛,看着那个仍旧一脸不屑厌恶的丫鬟,扫了眼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哦?有这么好?难不成是刀子嘴豆腐心?
怀揣着几分疑惑,我不动声色的咳了咳,装作十分艰难痛苦的坐了起来,靠在床榻架上。
伸手接过了药碗,我忍不住有些刮目相看的扫了那丫鬟一眼。
吹了吹热气,我轻轻将药碗凑到了嘴边,汤药极苦涩的味道散了开来,顿时,我猛然间顿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