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挽手走出咖啡店,兰芷心里却不听话的叹了口气,她和他,最终走成了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自己的一厢情愿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胸腔内竟溢满了悲伤的情绪,搞得自己平白的呼吸难耐起来。兰芷是个奇怪的女人,表面上风清云淡,但内心里她却从不刻意躲闪自己的真实想法,甚至是放任这样悲伤的情绪慢慢的爬满了全身。
只是轻轻的刺痛而已,她甩了甩头,却觉得很累,。
与粟瑶瑶在公交站台分开,各自上了不同方向的公交车。
夜晚的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她看向车窗外,车窗外摇曳地一晃而过的光线被拉成了一条条暗红的光影。
她的记忆竟有些恍惚起来,最后一次见到岑益南是在什么时候?
她靠着椅背慢慢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岑益南是六年前在江城法院的门口,那天的天似乎是热的,他好像身上的衬衫都湿了,从法院出来,他径直朝大门口走,面无表情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这么热的天,她却觉得全身体温急速下降,冷得她禁不住打着颤,她推开身边企图搀住她的人,冲到他面前,一把将他已扶上车门的胳膊拽了下来。
他好似并不惊诧,看着她的眼睛里却仍是没有一丝温度,却并不反抗。
她狠狠的瞪着他,眼睛发红,血丝根根清晰可见,她被他的漠然彻底激怒,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极其精准的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咬了下去,他的手却只轻轻一颤,并没呼痛也没阻止她的疯狂行为。
人潮朝他们这里涌了过来,有人拉着她,不断的向后拉扯着,她却似疯了一般,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抓着他胳膊不肯松开。
众人分开他们时,她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一道长长地触目惊心的血痕。
兰芷将头抵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冒出一股铁锈的味来,跟当年她嘴里血腥的味道一模一样。
电话响起让她的回忆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手机上闪着的名字,愣了半刻神才接起来。
“兰芷。”姜平枝叫着女儿的名字,声音似乎有些累,“睡了吗?”
兰芷有些发愣,“妈,现在才八点。”
“哦,这么早吗?我睡得有些糊涂,以为已经很晚了。”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吗?”听出姜平枝的声音有些疲倦,她还是不无担心地多问了一句:“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平枝仍是淡淡的口气:“没有,今天做了二台手术,有些乏了。”
“兰芷,前两天我交待你的事,你办了吗?”
兰芷这才想起母亲前几天让她去医院查查身体,说是女性一定每隔几个月检查一次身体。
她当时并没放在心上,母亲一向性子淡漠,但这一个礼拜的时间竟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而这之前,她们通话的时间几乎保持在半个月一次的频率上。她不觉有些担心,“妈,怎么了?我身体挺好的。”
“没事,就是前阵子妈妈有个同事乳癌过世了,你平时也应该多去做做妇科检查,这是女人的常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母亲的口气一贯的疏离,听到兰芷的耳里,倒成了循例的样子,好似也并没什么异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