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你的话说的真好听。”
我说:“可是我宁愿脚痛,不愿意心痛。”
他不回答我这句话,他把我的脚泡在水里,小心的洗去上面的泥土。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碰到你的事情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有心无力。那些错误已经无法弥补了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无法给你幸福。即使现在你原谅我,我不一定能给你幸福。”
他把我的丝袜从脚上剥落,里面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粉红色的伤口显露出来。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干净的毛巾把水渍给擦干有又开始上药。
“晗晗,你还爱着我。”
他说的那样笃定。
“你能忘记么?年少时执着的爱恋刻骨铭心的感情你能忘记么?我对不起你,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不过我一直在想如果重来一遍我会不会这么做,我想了很久最后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我还是会逼你离婚,还是会和瞒着你和严卿卿订婚,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也不是因为那些什么责任荣辱。而是因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宁愿做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宁愿我自己亲手伤你。”
我眼皮跳了跳:“秦放,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严卿卿订婚?”
他苦笑:“你一定要知道么?”
“我想知道。”
他说:“可是我不想说,不管是怎么样事情我已经做了结局也无法改变了。那原因就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我的伤口处理好了。
他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去,过了会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
我这才想起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他把面给我:“吃了吧,你今天回不去了,要等明天返程的飞机。”
我知道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在如今的清河县也是难得的。
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
我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把面条拨进口里。我吃的很慢吃得很干净,把面汤都喝了个尽。
他温柔的擦掉我嘴边的污渍。这样的温柔让我无所适从。
他说:“晗晗,我对不起你。你不愿意原谅我我就一直等你。”
我说:“不用等,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笑的惨淡:“这个话,你也在说过。现在换我来固执一次吧。”
这天晚上我是在卫生所睡的。秦放没有睡觉,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救灾,善后。
第二天他让助手送我搭直升飞机回t市。
我去看老头子。
一到病房却发现老头子已经不在那里了,问了住院部的护士,那些护士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连连说他已经被安排住进了高干病房了。
我一头雾水,冲到高干病房去发现病床前背着门站着一个男人。他大概六十岁左右,穿着墨色的外套。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调拨老头子的输液管子。
“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我大步的走过去,打下放在输液管上的手。随之看到那张了堪称我们家恶梦的脸。
我挡在老头子面前:“徐政委,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表情好像和我在新闻上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和蔼的笑容,缓慢的语调:“自然是看看我的老朋友过的好不好?”
“好不好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当然不是。”他说:“老首长的车祸是一场意外,就和二十多年前我大哥的那场车祸一样,是个意外。”
徐思业说:“我本来是不肯就这么算了的,你们现在不管受什么样的苦都补不回我大哥的命。可惜秦放那个不争气的家伙一直执迷不悔。”
“而且我今天来这里发现,沈国平这样不死不活的其实挺好的。”
我气急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老头子:“徐思业,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丧心病狂又怎么样?沈晗之,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们老老实实的我还能留沈国平不死不活的待在这里,你要是还去招引秦放,我保证,你连你这个不死不活的父亲都见不着了。”
我冷笑:“你在乎秦放?好啊,我就要毁了他我把他毁给你看。”
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你可以试试看。你可以毁了他,反正他自己已经把自己毁的差不多了。几年前他不肯叫我一声爸,我就把伏贞贞的事情推到你身上,逼他认祖归宗。而这一次他不肯和伏贞贞结婚,可是到头来怎么样?他还是来求我。他大半夜的跑过来找我跟我说,爸,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了沈醒之。我这个儿子从来都是我在乎他他不把我放在心上。可是为了你他一次一次的跟我妥协。所以我觉得留着你也挺好的,起码他肯听我的安排了。”
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浑身颤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秦放是你儿子啊。”
“就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会这么狠心,他是我的儿子,要接手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东西,可是这个孩子心太软,太干净。不适合政界。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让他拥有权利,拥有金钱。可是这之前他必须学会心狠手辣。没有失去过又怎么会死心了。”
“他可以继续执迷不悔,他也可以继续爱你。没关系,我会让他尽快的清醒过来,他这一次出尔反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严家安抚好。不过我也只容许他做这么一次。再也没有第二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