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他,我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放开。在我快要被吻的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我想都没想得给了他一巴掌。床上的我,气都抖动着身子,简直觉得今天遇上的是一辈子最屈辱的事情。
他呆呆的站在床边,显然,理智如他,这样的失态也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我抹掉唇边的液体,哼哼都笑了两声,用了所有的力气让我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我听见我自己说:“我还以为你有多正人君子,还不也是个衣冠禽兽。爽吗,秦部长,只不过,我可不愿意陪你玩下去了。”
我恶狠狠的说:“我就算肯陪天下所有的男人,也不愿意再和你一起。”
他站在那里,很失落的样子。沉默了好久,哑着嗓子说:“沈晗之,你别这样,你不是这样的。”
他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我说的。不过,为了阻止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他最后说:“我是想告诉你,我明天早上过来和你去明政局。”
秦放虽然混蛋,也还算守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酒店楼下等我。
上了车,开了二十分钟我才觉得不对都,他妈的竟然把我给拉火车站来了。
我站在汹涌的人群里骂骂捏捏:“秦放。那又要干什么?”
他爱理不理的说:“跟我回家去几天,回来再离。”
我:“秦放,你够了啊,哪里这么多要求。”
“我妈想你回去陪她过个中秋节。”这借口找得,老太太从来也不见得多喜欢我,怎么会想把我拉眼前去招人嫌呢?
可他又说:“我们结婚四年,没回去过一个节,沈晗之,反正都要离婚了,你还在乎去尽一次为人媳妇的义务么?”
这话我听起来却觉得怪怪的,想起回来的那天看到她和伏贞贞相携逛商场,和伏贞贞隆起的肚子就更是不愿意麻烦:“有必要么?”
他说得很认真:“我觉得有必要。”
最后,我还是跟他上了火车,他买了两张卧铺票,床位是相对的,我睡上去就看到他依旧好看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一觉睡了一起,醒来的时候,车里的夜灯已经打开了,秦放还拿着一份报纸跟那看得仔细。这厮从学生时代就特装b,每天除了看焦点访谈就只看人民日报。
我睡的头昏脑胀,恰好列车员推着小车经过囔囔着喊着: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原料矿泉水。我叫住她:“给我个方便面。”
秦放听到我的声音,撂下报纸:“别吃方便面了,我们去餐厅吧。”
这个车本来人就不多餐车更显得空空荡荡,我们点了几个小菜,等菜的间隙,我不想看他的脸,只得把目光投向窗外,轨道旁,有零星的灯光,淡淡的像萤火虫的屁股。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满耳只剩火车行驶的声音,气氛沉闷到了极限,我开始后悔答应他跟他回乡一次了,和他多呆一分钟,便是多一份的尴尬。
“我一直都没问你,这两年,你过的好么?”他打破沉闷开口问我。
我说:“这不是废话么,我怎么能过的不好?”我本来还想说,离开了你,我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可是看他那个沉闷的样,再多的话也不想说了。
我忘了他本是不善言辞的人,被我打断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最后我忍不住了,看他这样,再想想两年前,心里疑问丛生:“秦放,两年前,你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和我离婚?是为了伏贞贞?还是你从来没有……”
被省略的那几个字是,爱我过。还没说出来自己就已经先笑了:“算了,我真傻。”
再多的痛的丧失尊严,在两年前都已经尝过了。在他亲口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的时候,我痛到每根肋骨都断裂开来。那种痛,我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第二天下午火车才到终点站,下了火车转中巴,我依旧吐的天昏地暗,到村口的时候两条腿都对不上号了。
秦放的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等我们了,他家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间简单的木房子,一看到这个想到的就是花掉的新娘妆,被蚊子咬的面目全非的旗袍“美人”,新婚夜睡起来会咯吱咯吱作响的木床,没错,我的婚礼就是在这里办的。
说是回来过节,老太太却依旧不待见我,早我和秦放结婚的时候就是这样,老太太一直觉得我娇生惯养,比不上伏贞贞能干。
吃完饭秦放说要出去走走。我实在不想跟他妈待在一个屋子里,也就答应了。
两个人一起出去,他家门前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清。河的对岸是乡里的小学,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曾来这里支教,所以一切都熟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我们到学校里看看吧。”
他没有拒绝。过了桥便到了学校,老校长坐在空地上纳凉。看到我们很高兴的打招呼:“放啊,回来过节么?”
秦放难得的露出笑容:“是啊。”
“沈老师,你也跟秦放一起回来了。”他还是习惯叫我沈老师,虽然我只在这里待过半年。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秦放替我回答:“是啊,我们回来过节的,她想到学校里看看。我们就随便走走。”
老校长挥着蒲扇对我们说:“那你们自个逛逛,你们来的也巧,那两颗板栗树上的板栗今年刚挂果,你们去看看吧。”
秦放淡淡的说:“噢,那我们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