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害怕,一连叫了几声秦放的名字,他都没有回答。
我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脖子上全是血迹。
车子里的人还在不断的叫唤着。
我越来越害怕。
好不容易把收抽了出来,放到他胸口上。那里还是热的,心跳也没有消失。
很快的有交警赶了过来带着破拆的工具把车子里的人都拉了出来。
这种情景,我还只在晚间的城市新闻里看到过,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上。
严重超载的车子。
只有我一个人,毫发无损。
当我红着眼睛站在面包车外头看着他们把秦放救出来的时候,我被他满身的血迹吓得个半死。
司机和坐在全面的乘客已经被当场宣布死亡了。
秦放被人抬上担架。
伤者太多,我没有被允许跟着上救护车。
手机和行李已经不知去处。我的胸口上还染着秦放的血迹。
只有随身的钱包还在口袋里。
我抓着一个骑车摩托车来看热闹的男人,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跟着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去。
男人和乐意很答应了我。
去的路上他跟我说。
“姑娘,你真是幸运啊,这种车祸竟然一点儿伤都没受。”
他们越是觉得我的毫发无损是个奇迹。我就越觉得后悔到想要去跳护城河。
怎么不会毫发无损?为什么一点伤都没受。
是车祸发生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用自己身躯帮我抵挡了所有的伤害。
我的眼前,依稀还是他在飞机上跟我说的话。
“我们两个人,不需要谈谢字。当年你肯放弃b市的一切跟我待在那个小县城的时候我就跟我自己说,以后的路上不管有什么风霜雨雪。我都站在你前面帮你挡着。直到我挡不了的那一天为止。”
秦放……秦放……我已经欠了你这么多,你不能连给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非常厌恨在医院外头等待,等着身边人的生命掌控在手术室里的医生手里。
那样的一种无能为力。护士让我去交住院费,医院不能刷卡。我身上唯独只剩了个钱包,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连平小姐给我的材料也得重新要一会儿。
那护士一连叫了几声我才站起来“我知道了,我去取钱。”
护士看我那样子,以为我是没钱要赖账警告我:“我跟你说啊,这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钱可不给治的,真是的,都把这当成什么了。”
知道什么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么?就是这样,因为我狼狈,因为我穿的随便,所以会被不知道的人轻易的看轻了去,且不谈什么气质和内涵,人家看你,不会有人第一眼看到你的内涵。
我站起来就往医院外走,医院门口就有一个银行,取了三万块钱出来。我这一身血的进银行可把人家吓的不轻。
营业员哆哆嗦嗦的都不敢接我的卡。
我也耐不下心来:“您快点成么,我朋友出了车祸在医院里,等着交手术费呢。”
我知道我这态度不行,还好人家也没跟我计较。
把钱给我,还好心的给了我一个纸袋子,我拿过来揣在怀里。我从来没觉得三万块钱原来有这么多。这么重。
回到医院的时候平小姐接到信过了来。
她身份和我不同,一过来医院的领导就在一边陪着,我这样进来也把她唬了一跳。
“你没事吧。”
“没。”
我摇摇头,这会子我有点神不附体的感觉:“我先去交钱。”
平小姐拦住我,把我手上的东西给了跟着她来的保姆:“你给我坐着,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保姆去缴费去了,我被平小姐按在椅子上。
我说:“我真的没事。”
我觉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这些不是我血,是秦放的。”说完我还真哭了出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丑极了。
平小姐替我抹着眼泪:“人没事就行了,我刚刚问了院长,他说秦放也没什么大问题。轻微的脑震荡,最多明天就能醒来了。”
我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
我最怕车祸了,徐思业要人命的方法就是车祸。只因为徐清怿是死在车祸上头,他每每到了报仇的时候,用的都是这么一个手段。
上次在我车上动了手脚,也是秦放帮我挡了。
可是再怎么挡,也没有这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用自个的身体护住了我那样的令我震惊。
院长也在一边说着说:“是,秦先生没大碍,这位小姐你不用太过担心了。”
我找平小姐借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醒之,把这边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醒之连连的问我是否安全。
我让他转告严芷盛,让严芷盛先陪着杜少仲,等秦放一醒来确定无碍了我就回来。
现在的我真的是分身乏术。
醒之问我:“晗晗,事到如今,秦放和杜少仲你到底是喜欢哪个?哥怕你用情太深,过个十天半个月你终归又要伤心一次。”
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我怎么有心情好好的回答呢。
我说:“哥,你别说这些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
这不是选谁不选谁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杜少仲走完他最后的一段路途。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不开心,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弃之不顾。
和醒之通完电话之后和平小姐坐在手术室前面等了一会儿。直到秦放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