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立刻觉得不对,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尖酸刻薄,带着浓浓的醋味。
果然,我看见他眉头皱了起来,我赶忙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送严小姐回去的,女孩子的心思应该体谅的。”
“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心思?”
“我只想把哥哥的公司保下来,让爸爸恢复健康,给哥哥洗清冤屈。”
他身上的浓浓的酒气,说起话来鼻音很重:“真不简单。”
我看了一眼他停在路边的汽车,并没找到司机。
这次轮到我皱眉了:“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开车回去,现在酒驾查得严,秦部长,你不要知法犯法啊。”等我仔细的时候才发现他真的喝多了,他是那种一碰酒就容易上头的人,何况今天这么一大杯白酒下去,现在别说脸了,连胳膊都红了。
他走得有点不稳,我赶忙伸手去扶他。他的气息砰在我的耳边,烫烫的,说话却还是那般的客气“沈小姐,看来得麻烦你送我一趟了。”
我启动了车子。秦放昏昏沉沉的靠椅子上,我问他:“你现在住哪里?徐家么?”
“云山。”
“怎么还住那里。”
他嗯了一声不再理我,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我亦不在说话,去云山小区的路我认得很熟,几年没回来也找得到。
晚上的月色很浓,透过左侧的玻璃照下来,照出我的身影,遮在他的身上“秦放。”
他睡的很沉没应我,我伸手去摇了摇他:“秦放,到家了。”
他抓住我的手,咕哝着说:“晗晗,安静点。”
我被他握住的手有一种灼热的感觉,他抓的很紧,夜很静,我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交错着,重叠着。月夜里他的脸,没有了寒意没有了架子,到还有点温柔的感觉。
我急于要把抽抽出来,用力太大把他从睡梦里惊喜。他一脸的迷茫,四面看了一遍才知道是到地方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我问他:“秦放,你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很轻:“没事。”
他还是静静的不说话,车上的时钟刚刚跳过了0点,我有点急了,又怕妈妈见我没回家着急“秦放,你上去吧,我要回去了。”
“晗晗,以后别去那些地方了,你不适合。”
我想起今天一副淑女妆容的严卿卿。比起身世显赫的她,如今能被人随便欺负的沈晗之当然不适合出现在那些地方。
我说:“秦放,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可不想被社会淘汰。”
他无奈,只得下车准备上楼。“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我明天去长兴去拿。”
云山这地方很偏僻,并不容易打到车,他这么说,我也就不拒绝了“好。”我点了点头,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下去。
云山小区没有电梯房,都是五六层的高度,这是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买的二手房,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没钱,挑了这个相对便宜一点的小区,好不容易才凑足了首付,沈醒之知道后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通,当时就甩过一套江畔新房的钥匙,我硬是不要。
当时的我觉得,不管是哪里的房子,都比不上这个六十平方米的小窝来的温馨。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抬起头去看三楼的窗户。
灯还没有亮起来,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从外面能看到被夜风鼓起的窗帘,蓝色的光泽,水一样的质感。
我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在前夫的车子里掰着自己的回忆。
一不留神竟然在楼下停留了五分钟,等到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车钥匙连带大门的钥匙都在扯上。
我又等了五分钟,始终不见秦放下来找钥匙,而屋里的灯也没亮起来,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想起刚刚他苍白的脸,即使又多不愿意再踏足这个伤心处,也不得不下了车。
爬到二楼拐弯处的时候一脚就踢到了一个障碍物。
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胳膊,吓得我跳起三米高。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躺在地上的是秦放,我蹲下去叫他:“秦放。”
他双手按着胃部,痛得有些痉挛。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抬头开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痛的连话也没说出来。
我去扶他。他太重了,我几乎是把他拖着上了楼了“你哪里不舒服。”
开门的时候我都慌了,几次都没把钥匙插口进钥匙孔,好不容易把拖到屋里。丢到沙发上。
他喘了口气说:“我有胃药,在床头柜里面。”
我把药找了来,倒了水来让他吃药。他还没把药送进口里,就一把推开我,俯着身子“哇。”一声吐在了地上。
我看到呕吐物里有一丝丝的血液,这才彻底的没了对策。
“秦放,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吐过之后他人清醒了很多,自己把药抓过来吃了下去。
他的表情有点别扭,也有点怪。不过他一直都不可理喻。
“去医院。”我重复了一遍。
他盯着我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去。”
我抓起自己的包:“那你好自为之。”
我要走,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晗晗。”
这般不连名带姓的叫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我本来不想理他,转头又见他虚弱的样子,到底是心软了只好说:“秦放,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我感觉他手上的劲渐渐的小的,就当我以为他会放开我的时候,他却用力一扯,我脚下不稳,倒在了沙发上。他压过来,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我像个溺水者一样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