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掩的房门,太监在门口伤心的想到。
他哪里知道,这可是邪专门挑绝傲的脸来打的,要是不打的他出来见不得人,那他不就有了个竞争的对手和他抢宣儿了吗?
更何况,绝傲之前还那么的对待宣儿,这点伤势和折磨,还不及宣儿当初的十分之一,这样的对他,还算是便宜他了。
就在太监伤心难过的时候,皇帝如疾风一般的怒气冲冲的冲出了房间,并朝着李昂居住的院落冲去。
这个臭小子,今天他一定不会再纵容他了,看着他自己的亲爹这么难受的躺在床上,他却阻止夺命来给他爹治伤,他今天真的是愤怒了,他绝对不会在纵容他了,皇帝一边奔走,一边在心底想到。
"昂儿,你真的不要我过去吗?你知不知道,绝傲他现在可是,可是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就连吃饭喝水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这样吗?不管你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会后悔,你..."夏玄越看着低垂着头的李昂,然后坐在他的旁边,低声的对着他说道,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李昂抬起了头,然后一脸泪水的哭着吼出了心中的愤怒。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你只是知道他现在浑身难受,然后死不如死的躺在床上。
我告诉你,想当初,我娘生不如死的时候,连一张床都没有的睡。
他变成这样的时候,至少还有御医来给他医治,有丫鬟来给他喂药,喂饭,喂水,他吃的是好饭,喝的是上好的茶水,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我娘当初可是被他打得口吐鲜血的差点死掉,当时,你知道我娘是什么处境吗?啊...
我娘被他丢弃在那个荒芜的破败院落,睡在那张满是灰尘坚硬的门板上。
谁为她请过御医,谁为她端过一碗药来。
她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那些下人吃剩下的饭菜,六月的天气,都放置了两三天的饭菜,拿出去,连猪狗都不会吃的饭菜,娘他们五个人,而且每天就那么两小碗给她们吃,要不是几丫鬟阿姨忍住了饥渴,把那么一小碗搜饭喂给我娘,我娘她不会活下来的,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的。
当时我娘有喝过一口干净的水吗?
当时我娘有吃过一口热饭菜吗?
当时我娘有人来给她一碗救命的药吗?
明明是救人,却被说成是害人,那一切,都是那个混蛋指示那个恶毒的女人去干的,他那么的伤害娘亲,你说,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而他现在睡在床上,吃好,喝好的,还有人侍奉,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娘被他休离的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褪尽了衣衫的站在那里任凭他带来的人搜身,还不准我娘带走一针一线,就连发簪都没能带出去。
那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屈辱,你又知道吗?
没有一分钱,衣衫不整的被逐出了王府,那一刻,我娘亲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是多么的无助。
你知道吗?我娘当时是光着脚走出这个王府的,出门之后还被他们那对狗男女安排的众人殴打,责骂,谁来为她说过一句好话,谁来为她挡住这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她来承受的后果。
娘她当时为了逃出去,居然光着脚,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多里的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娘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怕,那时候,又有谁来帮她一把。
那时候,娘的脚下,全部被坚硬的石块划破,当跑进了荒山之后,要不是遇到那只同样受伤的雪狼,我娘早就死在那个深山里了。
我娘在怀中我的时候,还出去打猎,翻地种菜过活,虽然辛苦,可是,娘亲却很满足,很快乐,当她想要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凡生活的时候,那个混蛋都做了什么吗,都做了什么...
强行的带回了娘亲,和那个假仁假义的混蛋皇帝一起来算计我娘,让我娘怀着快要生产的我们,给那个皇帝下跪。
他们两兄弟合起火来的算计我娘,为的,就是想要我娘来为他们解决朝中他们解决不了的国事,他们那个时候怎么又想起我娘来了,这样的男人,是个孬种。
而且,他还让那个恶毒的女人要来夺走我们,然后把我的娘亲卖到青楼,这就是他作为丈夫该有的所有行径吗?
当我娘被那个女人的人带走卖进青楼的时候,那个恶毒的女人拿着那长长的绣花针刺进老二的大腿上时,老二哭得差点就缓不过气来,那个恶毒的女人却一脸的兴奋,当看见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妹对着她笑的时候,她就更加的兴奋了,然后她又要去对付小妹。
我看见她居然如此心里变态的模样,于是我就极了的忍住了失去娘亲时的悲痛,要不是我故意不哭,借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妹就会和小弟一般,也会遭到她的毒手,要是那样,小妹的双腿就会如同我现在一般,天晴下雨的时候就很痛很痛。
当时我忍着快要昏过去的非人折磨,极力的保持着清醒,我不敢昏过去,就怕她在我昏过去之后,然后又去对付弟妹们,我虽然痛的痛彻心扉,可我却不能发出一丝的声音,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那种细长的绣花针尽数的刺进你的大腿深处的感觉吗?
当时,我们可都还是一个刚足月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大,可是,我们却遭受了这么对非人的虐待。
我们所遭受的这一切,难道这就是他作为一个为人父该有的样子吗?
当我们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在哪里,当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他配当我们三个人的爹爹吗?
他哪一点像个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他都对娘亲做了什么,都对我们做了什么..."李昂站在地面上,撕心裂肺的哭诉着这一切。
听着眼前的昂儿这么情绪崩溃的述说着这一切,夏玄越的心,都痛的差点不能呼吸,这是昂儿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述说他的过往,他心痛这样强着坚强的他,虽然心里并不清楚,他为何会得知这一切的,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昂儿这么的伤心。
"昂儿,对不起,都是我不用好,我不该这样不理会你的感受就帮绝傲说话的,对不起,对不起,昂儿..."夏玄越紧紧的抱住那个哭得差点喘不过气的李昂,而后一脸心痛的把他那颗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并用他的脑袋轻轻的磨蹭着他,安抚着他。
门外的皇帝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好似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是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来教训别人,皇帝失魂落魄的木然转身离开,眼里又再一次的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三天后
整整的三天了,绝傲都如同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脸上的於痕在药物的医治之下,已经好了一些,可是,这三天他是一口饭都没能咽得下去,因为,他不能咀嚼,就只能被人给掰开嘴巴,然后灌进去一些汤水。
原本就很是消瘦的身躯,在这三天的折腾之下,就愈加的显得清瘦不已,要是他站起来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会被一阵风给吹走一般。
第三天的晚上,绝傲的房间里,突然来了一个根本就不会到来的意外之客。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很难受,很痛苦..."李昂站在床沿,冷眼看着床上的绝傲,声无波澜的说道。
夏玄越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心痛的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早已昏迷了三天的绝傲,在听见了李昂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他感到了内心一喜,昂儿,昂儿终于来看他了。
他好想睁开眼看看他,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他好想对他说一声,他并不怪他拉了他的后腿,是他自己不该那样用孩子来卑鄙强行的拴住宣儿。
他应该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打动并留住宣儿。
可是,他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昏睡的这三天里,他并没有真正的睡着,他的那种非人的折磨之下,时时刻刻的被折腾的神智无比的清醒。
他回想了他过去的所有,他正色的来面对现在他和宣儿的关系。
想了那么多,他终于想通了,他要靠他自己的诚信来感动宣儿,来留住宣儿。
就是凭着这一股信念,他才支持到了现在,要不然,或许他早就在那种折磨之中选择了回避,然后走向了死亡。
"我今天,就让他帮你解毒,我并不是不忍心看你受罪,而是不愿你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你现在所受的这些折磨,还不及你当初对待娘亲的十分之一。
我要让你活着,然后让你痛苦的活着。
让你看着娘亲幸福快乐的在别的男人怀里开心的笑,开心的生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