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颜猛地把被子掀开。
刚才她拔掉针头的动作太粗暴,手臂冒血。
安安不敢使劲的摁她,劝说着。
“湘颜,你别激动,身体要紧,陆战爵的做法虽然很让人生气,但你气坏身体,把他错误惩罚自己,得不偿失,不然……不再打电话过去问问。”
打电话?
呵,在打电话去听他撒谎么。
她面容坚决:“不,我不会再打给他,我中午就打过一次,他跟我保证四点半之前一定会赶到,不会让我久等。”
“四点半啊……”
安安看向挂钟,上面显示五点四十分,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
这么久,纵使在想帮陆战爵说什么好话,都没办法说。
没底气。
安安问湘颜:“生日宴会怎么办?”
“不过了。”
“那你和陆战爵,怎么办?”
“彻底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再也不想他用苦肉计,骗我回头。”
她笑着,声音带着哽咽道:“我真他吗的弱智,他在我面前装低姿态,装晕倒,装被冻死……我居然心软,我是有多么的蠢,多么瞎眼,才会跟他回京城。”
安安看着湘颜边骂边哭,泪流满面的样子,很心疼。
双手抱住她说:“湘颜,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都想哭,你不是以前的徐湘颜,以前你被徐璐和陈芳容欺负时,你都没哭。在说现在有我,还我有哥哥帮你呢。”
“别哭,湘颜,先把血止住,不然会感染的。”
湘颜放开安安。
安安在旁边的医药盒里那出消毒棉签,按住湘颜手臂的针眼,摁一两分钟确定不流血后,贴上创口贴。
贴好后,再看湘颜。
她在发呆。
泪水止住,眼血丝红红的,盯着地板许久。
忽然,她抬起头,眸色坚毅的说:“我要离开,我要走,去他找不到的地方,彻底摆脱他。”
“你别傻,陆战爵是谁,亚洲首富……你觉得你藏在什么地方,他找不出来?”
之前,每次都被他找回来,无法走远。
这次,她彻底死心。
她出国,更名换姓,让他别想找到。
“我下定决心安安,不想在这样得失之患中煎熬,我太爱他,迟早有天我会承受不住崩溃的,那时不是出走,而是抑郁症或自杀……”
湘颜说的太严重,把安安给吓到。
“湘颜,你别这样,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湘颜握着安安的手,抱着她。
“谢谢你安安,谢谢……”
…………
湘颜独自一人从湖心岛出来时,内场的保安,外围的保镖,没有一个人认出她。
原本想和安安的换衣服。
安安说她礼服太显眼,把宋允微叫过来,从头到脚和宋允微对换。
宋允微穿的保暖,即便是礼服,也是最朴素的那款。
大概是陆战爵迟迟没出现,早来宾客,五点半陆续出湖心岛。
有的人说回家吃饭,老婆打电话催。
有的人说应酬。
还有说晚上要开会的。
等一天,宾客大多都乏。哪怕是陆战爵的场子,他们也都没耐心等下去。
走三分之一的宾客。
湘颜混进这些人堆里,一边打电话,长发遮脸,带着宋允微的墨镜,畅通无阻的出来。
出来后,她上路边出租车。
当司机问她要去哪儿时,她下意识的报出庄园的地址。
报完后,又无奈的笑笑。
真蠢,在哪里住大半年,还真当自己的家。
手背把眼角水雾抹开,对司机说:“随便吧师傅,去哪儿都行。”
司机从后视镜看湘颜一眼,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失恋的,没深问。
开车上路。
五点半,下班高峰期,免堵,司机选小道开。
湘颜心情不好,靠着车窗,眼虽看窗外,但心神游离,双目无焦距。
上车后,一句话不说。
大概半个小时后,天渐渐转黑,雪花越下越大。
忽然,猛地发现路径不对,是片陌生的区域。
车子开进高档别墅小区内,入门时,保镖拦都没拦,让车子直接通过。
这里每一栋别墅距离两百米远,自带花园和游泳池,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为什么的士能畅通无阻的进来?
湘颜慌,喊司机:“师傅,停车,你载我去哪儿?”
司机没应声,依旧开着。
湘颜想打开车门,车门琐死。
想滑下车窗,车窗纹丝不动。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停车,你给我停车听见没有。”
司机回头看湘颜一眼,神情很淡定道:“徐小姐,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徘徊在湖心岛路段几个小时,为就是等你。”
湘颜瞳孔睁大,质问司机:“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姓徐?”
“当然,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帮你离开京城,那人你也认识?”
帮她离开京城的,和陆战爵对抗的,除乔亦函……
只剩下欧辰?
“是欧辰?”
司机笑笑,说:“到你就知道。”
他没透露太多,接着便不说话。
别墅区很大,路途很远,天还没彻底黑,路灯犹如长龙延伸到深处,看不见尽头。
湘颜心中然,她猜出来,是欧辰。
所以见到欧辰后,见机行事吧,总有办法从他的地方逃离出来。
车子继续开,不到五十米时,不知怎的,路中间立一个木头,圆形木头横跨放在中间,车辆不好通行。
左行道没拦,偏偏拦截右行道,不知是谁做的恶作剧。
司机嘱咐湘颜说:“徐小姐,你先请稍等一下,我去搬弄木头。你别乱跑,这里安保深严,不容易打到车。”
湘颜点头。
她斜靠在车窗,目光漫无目的四瞟。
司机下车后,跑到木头边缘,准备抬木头……
对面出现四个男人,身材魁梧,走路姿势像是练家子。
四个人来者不善,眼神凶狠,司机却还在搬木头。
湘颜看见,推开车门,下车准备朝司机喊……
还没发声,嘴一下被毛巾堵住。
身后,有两个魁梧的男人,手指很粗大,用沾浓郁的药味毛巾死死的捂住她。
唔唔……
她挣扎几秒,双眼一翻,什么都看不见。
被迷晕。
接着,一个麻袋套到她头上,把她抬进路边的黑色小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