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庆心头突的一跳,面对白离笑意盈盈的眼眸,蓦地感觉已经输了一筹。
这个时候,李达才有点回过神来,在看白离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同。他抱拳道:“多谢楼主手下留情。”继而不动声色地退回队伍,也不再理会那新出来想要挑战白离的人。
“我说……她真有那么厉害?”人群外白离黑脸的男子出声,也带着有些疑惑。白离回头,有些奇怪,这厮不是因该在齐国奉昌吗,怎么就跑来了这里?难道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齐国和宋国的关系不太好吗?
好巧不巧,说话的正是那位黑炭头王超宗,本应该随了王陨回了王家,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王超宗自来熟地向白离招招手,道:“我这刚下船不久呢,找住的地方。”众人一听,目光看向白离,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裴延庆在内的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离道:“楼主……?”
白离对着王超宗道:“你等我一会儿。”接着便对着三人招招手,道:“来吧。”话音中游刃有余,让裴延庆一时间不确定起来,难道她真的可以很快就结束三对一的打斗?更何况,他觉得三对一有点不好意思。
由不得他想多,白离随手抄了一根棍子,这次抢先出手了。
三人围城一个三角的架势,各守卫一方,起起落落,没有什么花架子。白离扬眉,抄起棍子作横扫千军,棍风凌厉,和之前没有兵器的直接动手又大有不同。三人皆是用刀,在打斗中也有写吃力。
贺修余光瞥向人群,有几人一闪而没,似乎对于镇守在一旁的贺修颇为忌惮。王超宗认得贺修,原本在怀都明月楼就看见他跟着白离,此时走过来,近处看白离迎战三人。
“有意思,虽然我不会功夫,不过看你家主人应该有两下子啊。”
很快的,三人点到即止,三十招下来没有能对付白离,反观白离很轻松的样子,便知道不敌,于是也服气下来,退下不语。
裴延庆道:“楼主好功夫。”
王超宗咧嘴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黑炭头的脸神采奕奕。
白离对裴延庆交代了一番,告诉他下午到办事处述职,她暂且离开一会儿。裴延庆应下,继续率领水军操演。
王超宗道:“嘿,果然有一楼之主的风范,你可是骗了老子许久,居然还是深藏不露啊。”
白离道:“先不说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超宗黑炭头的脸居然也有红的时候,抿了抿唇,不知如何诉说。白离见状,哈哈一笑,玩笑道:“你不会是被齐王赐婚而逃吧?”
结果王超宗脸色变紫了。白离一凛,还真猜中了?
“不会吧?还真让我说中?”
王超宗点了点头。
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人若是被指婚,还不乐呵,这小子居然从奉昌逃到了益州,不知道王陨会不会气得吐血!
“呐,抗旨不尊,有性命之忧吧?”白离直觉得好笑,倒是也没有在意王超宗的脑袋会不会不保。
“老子也是被逼急了,那小丫头片子才十四岁,同老子差了十岁,老子怎么敢要,据说又是一个不服管教的主,王室的女人老子可不愿意伺候!”
“哪个?”
“齐王三女,玉屏公主。”
白离啧啧两声,还不是一般地老牛吃嫩草,齐王是怎么想的?虽然说王室公主早婚,也不急于一时啊。
“你见过那玉屏公主没?”
王超宗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凑近白离,道:“看见没?这个胞还没退呢,老子一进宫就被扔了一个砚台,留了好多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看来当时气的不轻。
白离笑了,看来这玉屏公主也是个脾气不小的主,加上王超宗的脾气,两个人不爆了才怪!可是王超宗来到此处,齐王又是怎么一个态度呢?
“你是长住还是停留?”
王超宗只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道:“若是能长住,那就好了。”
“你若是能长住才怪!”这厮长年游历,若是从好男人来说,显然是一个不称职的好丈夫,这齐王怎么就偏偏看重他呢?对他来说,做驸马还真是一件苦差事。
“你就这么出来了,想来王陨老先生一定会发疯!”
“老子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想要老子和那小丫头公主成婚,门都没有!”
王超宗揉了揉额头,像是还遗留着砚台砸过的痛楚一般,撇撇嘴道:“那位柳公子,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啊,他……”白离突然失语。脑海中却是当日柳白在竹林中与陈独观对峙的情形,琴弦断裂的声音冷涩,鲜血如同红梅。
“喂——”
白离怔怔出神,回过头来,道:“哦,你住在哪里?”
王超宗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顺着她的话道:“说了刚刚下船,还在找住的地方啊。”
贺修建议道:“这城中的客栈虽然多,不过价钱可都贵的紧,若是王公子不介意,那骄阳客栈倒是不错。”
“老子喝酒都是喝一文钱一斤的劣质酒。”
“那还真是不幸,堂堂王家公子,怎么会沦落至此?”
白离遥遥想起当日在清凉渡口那一身温其如长立的身子,江水浩淼,他的身子融合于天地。那落日谷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应当也回到了随州涵城,如果可以,还是不要相见,因为再相见,一定是处在对立面上。
王超宗和温其如又稍稍有些不同,王超宗性子叛逆,真的敢违背齐王的意思,出走王家。而温其如怕是不行,他与温家绑在一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就算不愿意也得做吧。
结果王超宗住在了西街末尾一处寒颤的小客栈,其本人倒是不介意,睡哪儿都一样。白离对于他的适应能力表示佩服,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王家公子,并没有奢侈的习惯,这是好事。
贺修道:“夫人,那船坞还去不去?”
又折回秋水码头,裴延庆等在办事处,见白离回来,道:“楼主,卑职都招呼过另外几位统领了,要不要见一见?”
白离摇摇头道:“先放一放,带本座去拿船坞,见一见天下闻名的‘海市号’。”
裴延庆目光闪过一道异光,白离并不进门,直接从办事处的门口走,这里离船坞不远。徒步行走了一会儿,便可闻见水汽,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一些个下等的兵卒有些惫懒地值守,一边还在讨论南街飘香楼的姑娘。
“格老子的,那小桃红果然够劲,价钱也不便宜,一个晚上居然要一两银子!”
“嘿,小刀子还是个雏,该带人去长一长见识,新来的小翠据说更了不得,一个晚上要三两银子,老子远远一看果然那胸大的……啧啧,邪火就上来了。”
……
裴延庆面色不怎么好看,心中暗自担忧这几个坏事的货色,目光偷偷观察白离。之间白离面色不变地往前走。
船坞前那兵卒挡住白离的去路,道:“小娘子,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裴延庆正要说大胆,被白离一个动作示意拦住,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船坞中光线幽暗,往内深入才会到达‘海市号’所在。
“喂,没听见啊!”其中一个兵卒上前正要动手,贺修抢先一步出示了令牌。那人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跪下,另外几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见这人这动作,也吓了一跳,也过来跪下。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轻轻贵人恕罪!”
白离只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便走上前不再理会。裴延庆也不知道白离是怎么个意思,只得跟上,而那地上跪着的几名兵卒还伏身在地,犹自胆寒。
“除了海市号,应该还有十八搜大船吧?”
裴延庆答道:“正如楼主所言,不过那些都分散在其他船坞里。这个船坞是当中最大的,只有海市号一艘船。”
“本座看你练兵还算勤快,这外头几个小兵卒是轮守?到了晚间一颗心都飞去了飘香院?”白离似笑非笑,黑暗中地脸有些模糊。裴延庆有些尴尬地答道:“士兵在外都几乎没有娶妻安家,所以……”
“本座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白日里还是管紧自己的嘴巴,堂堂船坞中居然留出这些市井之言,今日是在说飘香院,说不定明日就讨论楼中事,到时候本座有十把刀也不够砍,手还要酸死!”她的话并没有疾言厉色的呵斥,却是说的有些阴阳怪气,裴延庆品停在耳中,料想这女人管事比柳白还要阴柔一分,刀刀都是软刀子,不好相与,更不敢有差池。
贺修将牌子一亮,一些个人都纷纷注音白离,低着头恭迎。白离直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高百丈许,周围十来个水兵正在搬动木材,黑黝黝的船坞中有江水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见那庞然大物,好大一艘海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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