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凤冥夜之言,凌太后心中又是一抖,暗道自己失策。那莫寒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和夜月国、和凤冥夜的仇恨倒是深厚。倒真的有可能不留解药,反留毒药。但,偏偏眼下她必须仰仗着这一颗一等降头蛊的解药活命。凌太后身子微抖,却还是压抑住了满心的惊惧,尽量冷静的回答道。
不能慌,若是此刻慌了。说不定,错了一步,她便再无活路……
“朕会让人验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的!若是敢欺骗朕……哼!那就休怪朕无情!丽妃和皇后那边你自己搞定吧……尽快将重立皇后之事提上日程!”
一步步的将凌太后逼到了殿中一角,凤冥夜阴沉沉的盯着她显得苍老狼狈的娇容。终于,他抿着薄唇,冰冷至极的吐出了这么两句话。
说罢,凤冥夜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转身大步的走到门口处,摔门离去了。他真的怕自己心中杀气一起,便会忍不住出手将她直接掐死……这个女人,竟然敢动烟儿……
徒留着凌太后一人在御书房内惊魂甫定……
女人苍老的娇容有些怔怔的,眼眸也半响都没有回过神。然而,她眸中的情绪却并非是一开始的惊惧,反而是一种由着内心发出来的诡谲的笑……
那种诡异的笑容,衬着凌太后那狼狈苍老的模样,却令人心中忽起了一种入骨的寒意。
凤冥夜这般说话,果然还是暂时放过她了……
缓缓的,她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恢复了原本的深幽,望着凤冥夜离去的门口处,唇角慢慢的爬上了一抹毒笑。
或许,她争取到的,不过是片刻的喘息机会而已……至少,在将柳如烟封为皇后之前她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但,有时候,毫厘之差,廖之千里……
另一边,池宇国,国都。
躲过明抢,粉碎暗箭,宇莫寒几乎是一路疯狂的奔入了都城之中的。
由着边境一路奔往不过不到百里的国都,他遭遇到了刺杀,竟然比之在夜月国的境内还要多……
温润如玉的俊颜依旧是那般的沉稳,只是那唇角却溢上一丝的笑,却是那般的苦。
呵,这里是他的家,他的根呵!为何,在这里却反而比之敌国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那个得知自己还存在的父皇,向着自己招呼的,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一把又一把的利刃?
当真可笑,可悲,可叹!
然而,父皇的权力早就被他们兄弟俩暗中架空了。那些所谓的刺杀,在宇莫寒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办家家酒一般、不值得一提!
快若疾风,他一路不眠不休的狂奔,终于在天色渐黑沉之时,奔入了池宇国的都城之中!
沿途之中,他已经收到了三封急报。
夜月国果然是动了,而弟弟宇离寒已经来不及回宫就直接奔赴了边境守军之处。只要池宇国中一乱,夜帝在边境处早早安排的强兵立刻会凑上来,趁乱给他们狠狠一击。
虽然,还未探查到夜帝的兵力所在。但,以那个霸绝无匹的男人的谋略,岂会错失这等绝佳的机会?!
而宫中已经开始乱了,支持父皇的和支持他的臣子已经由着暗中较劲,渐渐转化到了明里争斗了。
宫中的父皇,也开始动了。虽然说父皇在治国之上,根本就是无道。但,狗急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一国之皇。心知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一次父皇的布置倒也是费尽了心力。
只是,那又如何?
宇莫寒抬头,望了望头顶湛蓝的天空,眼眸淡然而深沉。浅蓝色的锦袍在风中乱舞,几骑快马一路由着城门口奔到了皇宫之前。
回来了,他的根,他的家,阔别那么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深夜,王宫之中,
一身浅蓝色的锦袍四处沾满了灰尘,因为长途的跋涉和被追杀,手臂上,腹部、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血迹斑斑,看上去竟然有一种森然之意。比起坐在龙椅之上一身精致龙袍的煜帝,此刻的宇莫寒全身上下,着实是有些灰头土脸,甚至是狼狈不堪的。
“来人,立刻把眼前的这逆子给朕绑了!”
人,来了,而且居然还活生生的回来了。
高位上的煜帝被他这般嚣张的行为气的大为冒火,肥硕的身躯几乎是抖个不停,连那双下巴上的肥肉的震颤不已。狠狠的拍了下龙椅,他立刻向着下面的御前侍卫吼道。
好啊!敢暗地里将他的权力都架空?还敢这般不怕死的回来?
他倒要看看,池宇国是不是已经改名换姓了!他是正统,他才是真正的一国之皇。为何眼前这个逆子,竟然这般嚣张跋扈的一路由着正门而入?甚至,是在侍卫的刀剑之下,依旧毫不惧怕?
“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儿臣多年未见您,您就是这般招待儿臣的吗?”
一身的温润,即使是被侍卫冰冷刺骨的兵刃架在了脖颈之上,宇莫寒依旧是一脸清润无波。他抬起眸,直直的望着眼前一身华服的男人,声音都是那般的温和平静。
这个他的父皇,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睁着眸,想要将这个男人的模样看清楚。他的心并非石头,他也并非冷血无情之辈。多年未见,心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丝的期望……哪怕,他明知那希望是那般的渺茫……
然而,他只看到这个男人的眼中脸上,都是冒着火气。
那火气,是对他而发的。
“你还敢问你做错了什么?逆子,逆子!敢将朕的权利架空,还敢去招惹夜月国的夜帝,竟然在夜帝寿宴上下毒,好,好啊!你是嫌池宇国存在的太过长久了是不是?!今日,不仅仅是你,还有你那聪明一世的母后,朕都要一齐给办了!来人,给朕立刻去将皇后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