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和音徵静说明了来意,宣漓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姨娘的表态。
“先让栾菱检查下甜汤吧。”
栾菱如鬼魅般突然现身,仍是之前的那副妆容,干净整洁,不苟言笑。但宣漓知道,宁可得罪音徵静那样厉害的女人,也不要得罪栾菱那般腹黑的女人。
经过一番检验,栾菱慎重地开口:
“宫主,甜汤里是咱们音羽宫最引以为豪的鸩尾毒,看来,有人想要了漓大小姐的命。”
宣漓从没有听说过音羽宫的鸩尾毒,但她很清楚,自己无疑成为了这个颇有能耐的组织内斗的牺牲者:
“姨娘,看来你的管辖范围内,着急爬上你位置的人,还真是不少啊!”宣漓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差点被毒害的不是自己一般。
“我的小漓儿啊,种种迹象表明,都是你护着的那个傻男人狼子野心啊,你到怪起我来了,姨娘好生伤心啊。”说完,音徵静还配合着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行了,你们侄女俩,能说些人话吗?”栾菱认真的模样,倒像位真正的主子。
“该说的我都说了。”宣漓回答道。
“那漓儿的意思是——这事是宋氏所为?”音徵静当然能想明白这投毒事件中的猫腻。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不得不说,宋姑姑确实看我不怎么顺眼,嫌疑肯定是有一些的。”宣漓清楚地记得,宋氏最初看自己之时,眼神中就是毫无遮掩的厌恶之色。
“漓大小姐说的没错,根据我多日所查的结果,大掌事宋氏最近的情绪确实有些浮躁,不过,我建议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有确凿的证据再说。关于那个芈小呆,他的背景比较复杂,我还在查,我以为应派个得力心腹暗中跟着他,现如今,宫里的下属多是阳奉阴违,不然,也不至于谁都可以随便使用厨房。”
栾菱说的,也是正是宣漓所想,小呆之前刺杀音徵静,虽是他所属杀手堂履行雇主的任务,但是,不管是第一次摆脱禁制的偷袭,还是这次蹊跷的下毒事件,都显然是有内奸暗中帮衬的。
“对了,小漓儿,你刚刚说你的平安扣可以辨别毒物,这么宝贝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音徵静向宣漓问道,栾菱虽然没有开口,但眼中的神色透露着她同样的好奇。
“可以。”
宣漓也不做作,立刻将吊坠从脖颈上取下,却没想到,当血玉吊坠拿出来的时候,音徵静和栾菱的眼睛都直了。
“天呢,是血轮之歌!这可是我们水月国的连皇室都寥寥无几的圣物啊,小漓儿,快告诉姨娘,这吊坠你是如何得到的?”音徵静原只当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没想到,却是有市无价的圣物。
“一位故人送的。”
宣漓看着鲜红欲滴的血轮之歌,莫名的有些神伤,原来,这枚小小的平安扣竟然这么珍贵,而夏斯奕就那么轻易地送给了自己。
“哦?难道是我们水月国的贵人?”音徵静隐约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逝者已逝,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宣漓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位亡人,已经在自己的心底霸占了一片不算大的土地,果然,自己是个很难专情的人吗?
“好了,别悲伤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给音羽宫好好清清虫害了,也算是给我小侄女的礼物了。”音徵静难得散漫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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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就算后知后觉的小呆,也察觉到了音羽宫中愈加凝重的氛围。而宣漓,也开始更加努力地修炼驭雨心经,希望能在关键的时刻,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如今的宣漓,已是突破了心经的第二层境界,准备向第三层进阶。但大掌事宋氏,却行事更加谨慎,找不到一丝错处。
这天,紫鹃无意中的一声抱怨引起了宣漓的注意。
“不就是不小心犯了点错嘛,宋姑姑都没有责罚我,于掌事却给我穿小鞋,真怀疑这一老一少,是不是有一腿!”
大掌事和新掌事有一腿?
如果说,宋氏太精明,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的话,从于忠于掌事这位宫主男宠的方面观察,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姨娘,我想帮你查查帐本。”这天练完功后,一向不喜麻烦的宣漓,竟然向音徵静主动请缨。
“你还嫌练功的时间太多吗?做那劳什子的事情干什么?”音徵静表示不解。
“还不是你的那位于掌事看起来太过精明了啊!”
其实,宣漓哪里想做这些事情啊,还不是不想自己太过被动。如果辛竹在这里,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了,不知道辛竹如今在蛟城把布坊发展的如何了。等除掉了这些想要自己命的小人,就把辛竹安排回自己的身边吧。
几天的查账过后,宣漓除了发现于忠果然是做账本的好手以为外,竟别无收获。音羽宫内外账目清晰明了,查不出丝毫问题。
难道说,这于忠真的是个忠心之人?
可是宣漓总觉得,事情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另一边,音徵静也不是全无动作,她开始一点点梳理自己的属下,企图慢慢架空大掌事的亲信,不过,这音羽宫疏于管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处理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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