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的妈妈叫许如清,虽然年届五十,但依然美得像一朵莲花,她的名字让我想起“莲子清如许”的诗句。她为人格外温柔,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柔柔的。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她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静静的笑着,“我多想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啊,把我那些漂亮衣服给她穿,可惜我生了两个都是儿子,现在我终于要拥有一个女儿了。”
“不行,妈妈,你不能让明珠当你的女儿,她将来可是要当你的儿媳的。”林秋水紧张的说出心声。许如清放大了笑容,“看看我的水宝宝,紧张的什么似的,我是说这个儿媳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要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明珠,这样你满意了吧。”
听母亲叫出了他的小名,林秋水满面涨红,我偏偏不放过这个说法,“伯母,你叫秋水水宝宝?好可爱的名字啊。”说完我朝林秋水眨眨眼。
许如清不管林秋水的窘态,接着说:“秋水小时候叫他别的他都不爱搭理,唯有叫他水宝宝,他眉开眼笑的答应着,所以我一直叫道现在。当然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
我听了不觉羞得低下了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林家已经不是外人了。
“明珠,我一见你就很喜欢你,我听秋水说你是个才女,还会书法。这和我年轻时很像。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秋水爸爸从商,但我从没有放弃读书。以后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了。”她边说边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许如清对林秋水说:“秋水,你去拜见明珠的父母了吗?你和明珠商量一个日子,安排我们双方见见面啊。你爸爸很忙,正巧这些日子在A市,后半年S市有一个大项目要上马,那时你爸爸就轻易也不会在这里了,我的想法是,双方家长尽快见面,把你俩的事定下来。”
我听了暗暗心惊,我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样快,我该如何面对呢?
下了楼,林秋水安慰我说,“明珠,你不要有思想压力,我妈妈这样说代表她对你是十分满意的。至于见你父母,还有安排他们见面,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其实关于我父母,林秋水只见过我妈妈,知道夏明灿的父亲是我的继父。至于我爸爸,我从没跟他提过,他也可能因为不知道我父母离婚的原因,而没敢冒然问我。如果我真的要谈婚论嫁,我最希望给我作主的依然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想,我是应该回去看爸爸了。
林秋水生日这个夜晚,给了我一个又一个不能承受之重。我仿佛是打出枪膛的子弹,身不由己的在弹道上呼啸,最终射中的只怕是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又忙碌。校园剧的演出非常成功,在林秋水的建议下,我把那首《美人鱼的幸福》加进了台词,由演员说出之后,风靡了全校。大家争相传抄,最后被人贴在了校园网上。
六月来了,有一天,我找梅子商量回家的事。梅子说随时可以回去,从A市到县城坐火车要五个小时,可以坐周六早上的车去,坐周日下午的车回。定好了回去的日期,梅子说让付彭给我俩买票,不用我费心。
梅子最后跟我说,“米粒,我下学期就大四了,大四基本上没什么学业上的负担了。可是我得找一个好的实习单位,紧接着第二个学期就要到处递简历找工作了。如果有门路,下学期就轻轻松松实习,到时候毕业就在实习单位正式上班转正。真希望你爸爸能帮到我。”
我心里没有把握,好几年了,我不知道我爸爸现在在做什么,他的生意如何,人脉如何,我都不清楚。所以我不敢向梅子保证什么,我只能说回去跟我爸谈谈就知道了。
梅子又一脸神秘的对我说:“林秋水生日那天,看样子你已经得到林家的认可了。米粒,如果你爸爸这条路行不通,那你就帮我求求林秋水,如果真能到林氏上班也行啊,我听说林氏的待遇极高。到那时,我就有能力把我爸妈接到A市了。”
梅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叭叭响,就是没想到这对我来说更加为难,我知道我向林秋水求一份工作不难,但是处在我这样的境地下,我怎能向他开口呢?
我含糊的答应着梅子,“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你放心吧。”
就这样,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回家的日期。我又跟林秋水谈了我的父亲,我告诉他,爸妈离婚后我就跟我妈妈来A市了,好几年没去看他了。我想去看看他。
林秋水并没有像我要去姥姥家那样粘腻,而是很爽快的同意我去。他诡笑着说:“明珠,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回去的,你要代我向我的泰山大人问好,最好让他老人家来一趟A市,把我俩的事定下来。”
我不自然的笑笑,没有像以往那样呵斥他的玩笑。
当我终于踏上北去的列车,心中还是充满恐惧与不安的。我害怕我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我担心我一脚踏回那些噩梦般荒唐的日子。但我毕竟长大了,心境也开阔了。我明白了有些事只有勇敢的面对,勇敢的闯过去,你才能成为真正的你自己。
就这样,一路无语,在午后一点我终于回到了我曾经生活了17年的家乡。我一直不肯叫出它的名字,只因为它给我的伤太深。一出检票口,我回头,只见朗朗的蓝天下,“昌宁站”格外醒目。对,我的小县城就是昌宁县城。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走到我跟前,“姐姐,我来接你了。”她牵着我的衣襟。我低头看她,眉眼竟然与我有几分相似。“爸爸的车在那。”
【真的没多少人看呀……泪奔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