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霜点点头。
那是他们第一次欢爱的地方,所以,最后一次,她也想在那个地方。
黄泉路上,曼珠沙华依然大片大片的盛开着,血红如火,一直蔓延着,看不到边际。
没有第一次见到的惊艳和欣喜,只有离别的忧伤和心痛。
花开不见叶,表示着一种怎样都悲哀?
以后,她和阎王也就再没有相见的时刻了,正如这悲伤的曼珠沙华!
阎王抱着她坐在曼珠沙华之间,问:"以后,你再想起我,会不会感觉心痛?""那是当然的!"秦无霜望着他的瞳眸说,"我不知道,时间会不会慢慢的把我对你的爱冲淡,但是,我确实知道,你的离开会使我的心空了一个洞。"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适宜悲伤。"阎王的手指极其爱怜地抚摸着她那微微拧着好看修长的眉毛,抿嘴对她说。
秦无霜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部,脸上泛着母性淡淡的光辉,"我也想不悲伤,但是,怎样才能不悲伤?"
"呵呵,你这笨女人,太过于重情,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阎王轻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不悲伤的。"
"那除非你能经常看我。"秦无霜说。
"呃...我是会在上头注视着你的。"阎王低头亲吻着她那微微嘟起的小嘴,"以后不要老是嘟着嘴了,都能挂得住十八个油罐了。"
"我希望能挂得住你!"秦无霜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来自阎王的那犹如吃冰激凌一般的感觉...
阎王吻得很细致,很温柔,手指轻轻挑开了她的衣裳,莹白的身子在火红的曼珠沙华中显得更加曼妙诱人...
花枝摇曳,人迷醉!
也许是太累了吧,秦无霜最终在阎王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但是,眉头依然锁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牢牢不肯放,仿佛怕他把她抛下似的。
阎王望着她那娇美的睡容,眼里全是不舍和缠绵。
"女人,我是不会让你为了我而悲伤的。其实,这次我并不是去天堂,而是去死,真正的灵魂肉体俱灭。"阎王望着她喃喃的道。
秦无霜仿佛听见了他的说话声音似的,嗯的一声,尾音带着无比的悲伤,那只手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爱你!"阎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无比郑重的说。
"默默,我爱你!"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清醒,秦无霜最里呢喃着这话。
阎王的心再次一荡。
如果他还有眼泪,估计此时应该从眼角里滑落一滴了。
"为了你不再痛苦,把我忘了吧!"阎王走到彼岸的另外一边,那里是白色的彼岸花曼陀罗华,他摘下了一枝,放在秦无霜的鼻孔上,然后轻轻地吹了口气...
曼珠沙华能唤醒人的记忆,而曼陀罗华能催眠人的记忆,让人忘记该忘记的一切。
——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两两相忘!
——从此,秦无霜的脑海里再也没有阎王这个人,低头看到那块噬魂玉,也总是感觉很茫然,那到底是哪位帅哥。
秦无霜醒来,已经不在那大片盛开火红曼珠沙华的黄泉路上了,而是安然地睡在自家的床上,脑海里有点迷茫,就好像曾经做了一场春梦似的。
她努力想想起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只有茫然地坐着,摸着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我是不是遗失了些什么?
她盯着洁白的墙壁,疑惑地想,总感觉心空荡荡的,像被人挖去了一个洞似的。
噬魂玉从她的脖颈上掉了出来,看着上面那正酷酷地笑着的帅哥,眨了眨眼,"这雕刻的是谁?我是不是把谁忘记了?"
这种感觉令她感觉有点难受,于是叫来了桑年。
"怎么了?"桑年看见她那副茫然无助的样子,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发现并没有生病发烫,关切地问。
"这是谁呢?"她指着噬魂玉上的头像问,"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有点熟悉,但是却想不起呢?"
"哦,这是阎王。"桑年说。
"阎王?"听到这个名字,秦无霜的心像有根细线在上面轻轻地拉扯着,有点难受但是却不痛,像念叨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似的。
"是的,是阎王。"桑年望着她说,"不要多想了,他只是和你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
"一面之缘吗?但是为什么我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秦无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难道我的记性变得那么差了?"
"呵呵,该忘记的就忘记,无关乎于记性。"桑年笑着说,"不过,他说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这个噬魂玉解下来,这样会对你,还有我们都造成了厄运的。"
"嗯,我记住了。"秦无霜点点头,脑海里一片模糊,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是无法想起她和阎王有关的事情的。
算了,既然想不起,那就不想了。
她叫桑年帮她换好了衣服,刷牙洗脸后走了出去。
她所有的男人都在,包括妖孽小白!
阎王只是把他有关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删除,但是,有关他当时在场的光明主林一烽,还有幻化成人形的小白的记忆却依然存在,只是有点残缺,不够完整而已。
"小白,你过来!"她坐了下来,朝小白招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