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霜睡得很香很沉,就好像被人催眠了般,也许是闻着油菜花的味道,梦里全是油菜花,不过,梦里的男主,不是美人小白,而是她的初恋情人林一烽。
而她则是回到了中学的样子,穿着A市一中那套海军蓝校服,羞答答地低着头和同样穿着A市一中男生校服的林一烽手牵着手。
身穿白衬衣黑裤子的林一烽显得特别的俊秀,和秦无霜看起来很是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
两人在油菜花里欢笑踏步,时而伸手去追逐蝴蝶,还有林一烽摘下了一朵油菜花插在她的鬓边,而她则如含羞的水莲,低头微微一笑,无比的纯情嫣红...
突然,前面冒出了一只巨大的黑熊,张着狰狞的爪子向他们扑来,林一烽竟然放开手,抢先跑了,留下吓得呆住的她自己一个人面对着扑过来的野兽...
"啊!"秦无霜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橙红色的夕阳正在暮霭之中沉沉下落,犹如梦里那个黑熊的血盆大口。
一朵金黄色的油菜花落在她的眼皮上,她伸手抹开,有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
"咕噜!"肚子里忽然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叫饿声,很真切的饥饿感向她袭击过来,她方醒觉,现在不是梦,刚才的才是梦。
她依然懒洋洋地躺着不肯动,回想自己刚才在睡着之前好像和美人小白有着那么美妙的一刻,只是这家伙,又消失了,只留下这件长袍。
她有点沮丧地把盖在她身上的长袍扯开,很茫然地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很久很久,一直到夕阳完全跳入了西山那边,她方坐了起来。
自己和林一烽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遇见大黑熊,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个噩梦。
刚才梦里林一烽置她危险不顾自己一个人逃生的情景,让她的心犹如被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住,有点透不过气来。
"一烽!"她摘下身旁一朵油菜花,轻轻地叫唤着,犹如在呼唤着真正的林一烽。
林一烽现在依然是呈植物人状态,一直无法唤醒他。
她知道,林一烽在出事之前之所以去见白羽烯,那可能是因为他爱她的心产生了动摇,而且心情非常的复杂的矛盾,才会置自己的生命不顾而喝酒。
把林一烽接回天霸家后,无论她多忙,每天都是要去看一下林一烽,拉着他的手对着他说话,希望能唤醒他。
但是,她却没有太多的耐心,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还是非常的少,平时只能依靠桑年和卢森堡照顾他。
令她最感动的是,卢森堡除了很细心照顾秦雅代之外,也很精心照顾林一烽,没有任何嫌弃之言。
每次看见卢森堡那个高大俊帅的身影在细心地帮林一烽拭擦身子,她的眼圈都红了。这些活儿本来应该是她干的,但是,却全部卢森堡代劳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卢森堡现在就应该在他的美国西部农场里,过着他最快乐最自由自在的牧羊生活,而不是来到这里做一个细心的保姆。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只要她给他一个微笑,一个亲热的拥抱,他就如小孩子般那么高兴满足。
桑年也和他一样,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当做自己的事情,真正为了使她这朵花开得更加的娇艳,而甘于做她脚下的那堆烂泥。
当然,其他男人虽然没有桑年和卢森堡的细致和细心,但是每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爱她,唯她是从的,除了那个神秘兮兮的韩诺之外。
她是无法和林一烽回到过去那种单纯的时代的,哪怕她会受到全世界的唾弃和指责,她都是要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的。
在她把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想这些的时候,不知不觉暮色已经四合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已经被收起,淡黄的月亮从东方的树梢升起,只是不大明亮,因为A市的污染太多,灰尘大多。
空阔的油菜花田寂静没有一个人,那原来翩飞的蝴蝶都不知道归隐在哪里去了,原来藏在土地里的蛐蛐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开始出来鸣唱...
一股很悲凉的寂寞袭上了她的心头,让她的神思不由自主地回到当初特训的时候。
在用生命教她要无情无义的教官杰夫死后,她就被上头直接的送入那魔鬼训练营,在那个强者生存的训练营里,她用杰夫教给她的武功和生存之道来保护自己和攻击他人,残忍地杀害那些爬上她的身子的敌手...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做到杰夫所说的那种至高境界:无情则无敌。
但是,当她一从那特殊的魔鬼训练营出来,重新融入这个充满了正常人喜怒哀乐的世界后,她又变得优柔寡断,重情重义,拖沓墨迹,在乎自己身边所有的人。
如果杰夫在世,看到她那么的没有长进,一定会很后悔自己牺牲生命来教导她吧?
杰夫!
她望着天上那颗若隐若现的星星,脑海里想到那双犹如鹰凖一样锐利深邃的双眸,邪魅的唇角和他那双强有力的臂弯,想起她和他第一次在崖顶上欢爱的销一魂和释放...
杰夫死后,他的名字在她心里就像魔咒般,让她不敢念叨,只怕一念,就心痛得想要抽搐!她把他藏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并且以为自己已经慢慢的把他淡忘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脑海里全是他,特别的想念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