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里愈发的愧疚起来,进入房里,看见桑年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细心地把她的衣服翻出来,一件件地整理好。
卢森堡虽然对她照顾也很周到,但毕竟性格还是比较粗的男人,有很多细小的事情没能做到,也没能想到,比如对衣服的折叠处理等。
"桑年——"她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那健硕的腰肢说,"你那么累,怎么就不好好的休息一阵呢?"
"你的衣柜比较乱了,前段时间都在下雨,天气比较潮湿,趁着今天的太阳很好,这些衣服都必须得放出去晒晒太阳,让紫外线进行消毒了,否则,你那娇嫩的皮肤会受不了起疹子的。"桑年拿起一套蓝色的裙子,看着它傻笑说,"你还记得这条裙子吗?"
"不记得了。"因为夜野经常把大堆大堆的衣服送来她这里,她的衣服多得每天换一套都穿不完,她自己都眼花缭乱,根本就不记得哪条和哪条了。
"我记得。"桑年把裙子捂在心胸里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条裙子,犹如天边那抹蓝,一下子涌入了我的心里,让我爱上你。"
"呵呵,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拂了催情药,你为了救我,而不得不和我发生关系的呢。"秦无霜回忆起当日和桑年相识情景,把她抱得更紧。
在所有的男人之间,唯有桑年,是她最依赖,最感激的。
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回身把她抱住,轻轻地放在床上,用自己的炙热和激情席卷着她的柔软,和她一起共赴巫山云雨,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哀伤...
看着桑年那沉睡的脸,秦无霜坐了起来,取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脑海里又想起了迷天,想起那隐约听到的叫声。
越想越烦,于是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下了楼,走到后院去。
秦雅代正坐在树下织毛衣,手指娴熟,目光宁静,神情充满了母性的慈爱。
她站在不远处看了很久,一股温暖的感动涌上了心头,她不是孤儿,虽然最爱的妈妈莫云清走了,但是亲妈妈秦雅代还在。
她把手上的雪茄扔进垃圾桶里,整整衣领,让自己展出一个微笑,然后快步上前叫道:"妈妈——"
秦雅代抬头看见她,脸上的笑容,犹如昙花般,一片片的展开,美丽极了,她举起手里那件粉色的,只织了一半的毛线衣说:"霜儿,我在织毛衣给你呢,你看看颜色和花样是否喜欢?"
秦无霜只是瞥一眼,就知道这种毛衣是只给小公主类型的女孩子穿,粉嫩的颜色,可爱的图案。在以前读书的时候,她就一直盼望自己能有一件这样的毛衣,而不是穿着旧衣服。
但是,那时候妈妈实在太忙了,而且身子又很差,根本就没有空为她织毛衣,所以,她只有看着那些女同学羡慕的份儿。
"喜欢。"她的手指抚摸着柔软的毛线,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
"霜儿,都怪妈妈,以前从来不曾为你织过毛衣。"秦雅代伸出手摸着她那略微有点冰冷的脸说,"妈妈现在清醒了,妈妈会努力弥补过去我们所缺失的一切的。"
"妈妈,没事,我以前过得很快乐,妈妈她很爱我。"秦无霜说。
"我知道,嫂子她是个很善良的好人,一定会好好给你母爱的。"秦雅代点点头说。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被人抱走?是不是我爸爸抱走的?我亲爸爸是谁?"自从秦雅代清醒过来后,秦无霜一直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怕刺激到她的神经,从而又精神失常。
现在,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秦雅代的手微微颤抖一下,目光涣散,神情呆滞,低头沉默起来。
秦无霜看得害怕,慌忙的说:"我不问了,妈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
"霜儿——"秦雅代忽然出声,摸着她的头说,"你亲爸爸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你出生后,有人把你抢走。"
"没事,我并不在乎亲生父亲是谁。"秦无霜抱着她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嗯。"秦雅代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秦无霜决定要去邢飞家见邢天龙一面。
虽然她嘴里说不在乎亲生父亲是谁,但是,心里总好像有点东西梗住似的,如果不弄清楚,她就感觉不舒服,尤其这是关系到她的身世。
无论是多么豁达的人,都是不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世的。
无论多么英雄豪气的人,当有人叫他野种的时候,他都是会气短几分的。
秦无霜打电话给邢飞说:"阿飞,我想去你家一趟。"
"为什么呢?"邢飞问。
秦无霜之前从来都没有和他说关于秦雅代的事情,怕他心理有负担,担心自己会和他是兄妹,这样的话,他那单纯的脑子里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还记得秦雅代吧?"秦无霜问。
"记得,我爸爸的初恋情人。"邢飞听见秦雅代这个名字,心就好像被一把锥子在上面锥着般。他一直都没办法面对自己妈妈,面对她曾经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爱情而对自己的朋友下毒手。
"她是我的...姑姑。"秦无霜犹豫了一下说。
"你的姑姑?真的是你的姑姑?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她吗?现在又怎么知道的?"邢飞惊讶地问,心里更加担心了,如果秦无霜知道自己的妈妈对她的姑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她是否能原谅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