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呆了呆,头往后一仰,终于晕了过去。
“妈!”岑子牧赶紧抱起她放在沙发上。
岑子煊拉着钱小昼扬长而去。
岑子妤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半天无法回神。
文静倒不是真晕,就是被气狠了,岑子牧在她太阳穴两边涂了点风油精,她呻吟着缓过劲来,睁开眼,见儿子媳妇侄女和孙女都在,她忍不住哭起来。
“这两个坏东西,非要气死我不可。”
元悠抱着吃饱喝足正乖巧咬奶嘴的女儿,柔声宽慰:“妈,您就别生气了,子煊那么好的条件,一般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再说,她不可能真喜欢女人,刚才那个人是岑子妤的保姆,可不是她的女朋友。”
文静依旧伤心的说:“我还不了解她,她说不嫁,那肯定是不嫁了,还有子千,也是一味的胡闹,又跟女明星闹绯闻,还弄出人命官司来,这次把你爸爸气疯了,就差没打死他,我为什么来美国,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老四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岑子妤怔怔的问:“婶婶,您说四哥和谁闹绯闻?”
文静哀怨地拉着她的手说:“罢了,这种丑事我都说不出口,好在老四还识时务,说这个月内结婚,你叔叔才手下留情,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要不是初夏拦着,你叔叔抡起烟灰缸就砸到他脑袋上去了。”
文静捂着胸口,似乎心有余悸。
四哥和初夏……岑子妤呆住了,她想说跟女明星闹绯闻的不是四哥,但话到嗓子眼,却说不出来,就算说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解释得清楚的,但她不懂,一向不肯吃亏的四哥,这次怎么会愿意背黑锅!
宝宝的奶嘴掉了,她突然哭起来,元悠抱着哄了两声也不见好,文静心疼的说:“我的小孙女,都是奶奶说话太大声了,吓到宝宝了,来,让奶奶抱抱。”
元悠把孩子交过去,文静抱着掂了几下,宝宝立马就不哭了,文静眉开眼笑,盯着孩子的脸说:“都说女儿像爸爸,这孩子长得倒和子牧一个模子,要是像妈妈多好,那肯定是个小美人。”
元悠掩唇一笑。
岑子牧逗了逗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说:“像爸爸也是小美人。”
岑子妤失神的看着宝宝,她精致的眉眼跟和光哥几乎一模一样,岑家的男人都有几分相似,突然间,宝宝的脸变成了冬冬,岑子妤一惊,不知道为何,心里不安极了,冬冬已经六岁了,六岁的孩子轮廓差不多定型,夕楚姐要是没有离开A市,冬冬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四哥要是真结了婚,岂不是就是放弃了冬冬?
钱小昼偷偷摸摸打来电话,说岑子煊带他参加**聚会,他已经亲眼看见两对同性恋在岑子煊面前秀亲热,表演无下限的节目,甚至还有女**明目张胆的对她上下其手,钱小昼表示他要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从头到脚不受任何玷污,所以,他建议岑子妤今晚不要回塔山别墅。
岑子妤听得胆颤心惊,压低声音说:“你一定要好好看住她,千万别让她胡来啊。”
钱小昼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我在,谁都别想欺负子煊,你就放心好了。”
岑子妤刚挂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元悠端着水果站在门口敲门,她笑靥如花的问:“我能进来吗?”
“二嫂,当然可以。”岑子妤起身相迎。
元悠把水果放在梳妆台,环顾房间的布置,说:“虽然是仓促收拾出来的,好在能凑合,到了晚上还能看到海上的夜景,最近有几只游轮在举行音乐派对,站在观景台就能看得很清楚,你二哥还说要买票带我去参观呢。”
岑子妤笑着说:“找听说二哥念大学的时候组织过乐队,还是主唱,风靡一时。”
元悠说:“可不是嘛,我们就是在乐队开演唱会的时候认识的。”
岑子妤缠着她的胳膊撒娇:“二嫂,你给我说说你跟二哥的恋爱经历吧。”
元悠浅浅一笑,神情温柔,微微回忆之后说:“当时你二哥沉迷音乐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整天抱着一把吉他写曲子,我也傻乎乎的,觉得跟会唱歌的人交往既浪漫又新鲜,所以不顾我爸的坚决反对,非要跟他在一起,当时我爸还对我说了许多狠话,说我跟着他一定会吃苦受穷,还指着你和光哥的鼻子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爸越是反对,我越是心疼你二哥怀才不遇,整日提心吊胆的跟他谈恋爱,他倒是穷开心,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没事就往我家凑,我妈也嫌弃他穷,大冬天的,叫佣人拿冷水泼他,可他也不生气啊,我家人对他态度越恶劣,他就越要讨好他们,后来我爸妈终于吃不消了,答应我们在一起,不过条件是必须丢开那把破吉他,接管我们家的事业,我没想到,他真就不再弹琴唱歌了,不过他有自己的公司,当他西装革履,开着豪车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爸妈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我好气又好笑,但心里却感动极了,他是真的爱我,才会放下少爷的身段,做到这一步。”
岑子妤满心羡慕,不禁有些恍惚。
元悠盯着她的脸,笑着说:“别怪二嫂多事,我和你二哥都觉得奇怪,你跟和光结婚才多久,怎么你来美国,他不来?”
岑子妤一愣,说:“你们知道我结婚的事?”
元悠柔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知道吗,虽然觉得意外,不过论人品而言,和光还算不错,就是你们岁数相差大,他又是有事业的男人,难保不会忽略你,你是岑家最小的妹妹,大家都很关心你,这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眼中有心事,你告诉二嫂,是不是邵和光对你不好?”
岑子妤眼眶发酸,笑着说:“他不敢对我不好。”
元悠眸子亮晶晶的,闪动着几分戏谑的光:“我就说嘛,和光能娶到你,是他几辈子的福气,怎地还敢朝三暮四。”
岑子妤脸上笑着,眼神却一黯。
元悠看得很清楚,佯装不知的说:“男人在外面应酬,总免不了逢场作戏,你也别一味的纵容,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时刻敲击,我看和光也是知好歹的,你如今是他心坎上的人,男人其实都很愚钝,有时候越是喜欢,反而越会做些令人讨厌的事,他们也想证明存在感不是?”
岑子妤红着脸说:“二嫂,我才不是他心坎上的人。”
元悠打量着她愈发娇艳的容颜,说:“我们小五长得美,邵和光一见了你,肯定连心都酥了,往后你只管拿捏他,他要是敢有一点不如你的意,你就不让他碰你,不让他上床,等他长了记性,就知道你的厉害,再不敢得罪你了!”
这般露骨的话……岑子妤惊得目瞪口呆。
元悠暧昧的眨了眨眼,说:“这是二嫂告诉你的绝招,再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是下半身动物,聪明的女人想对付男人,其实是轻而易举的。”
脑子里突然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岑子妤困窘得不行,好在文静抱着宝宝寻来,说:“小悠,该喂奶了。”
元悠接过女儿,侧着身子在一边喂奶,文静坐下来,不禁叹了口气。
岑子妤见她神色郁郁,以为是担心岑子煊,忙说:“婶婶,我朋友跟三姐在一起,您就别不开心了。”
元悠轻笑,说:“妈是惦记老四呢。”
文静脸一沉,说:“那个小畜生,我离他远远的才快活。”
元悠轻拍着吃奶的女儿,说:“妈,老四这次吃了亏,都答应结婚了,你还不打算原谅他吗?”
一想到儿子挨打,文静又心疼起来:“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本来他爸就不待见他胡闹,他偏偏不听,非闹得声名狼藉才罢休,还好有个初夏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不然哪还有正经人家的女孩愿意跟风流汉结婚。”
岑子妤拧了拧眉心,问:“婶婶,四哥真的要跟初夏结婚吗?”
文静叹着气:“我也管不着他跟谁结婚,也不奢求名当户对,初夏长得好,性子也活泼,咱们家也太冷清了,她嫁进来,我待她也会像待你二嫂一样,再说,老四都结了婚,你大哥每天在家里进进出出,对他也是一个警醒。”
元悠不禁笑起来:“妈,还是您老谋深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