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这些咖啡不是我叫!我也没喝这些咖啡!凭什么要我买单?”
此时的司空姿千简直想将祁覆大卸八块,他走就走,竟然还敢不买单,他以为她是来帮他和危慕裳的约会买单的么,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小姐,你和刚才那位先生是朋友吧?他已经离开了,这单自然是要你买。”
服务员见司空姿千张口就骂脏话,她的脸黑了一下,这才再次扬起礼貌的笑容回答道。
“FUCK!那他刚才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他?”
司空姿千一点也不在意这点咖啡钱,她在意的是,危慕裳喝咖啡,竟然还要她来买单,这件事光想想她就觉得不能忍受。
可即使司空姿千再怎么不能忍受,眼下这种情况,她不买单是不行的,而且,她也没那个脸当个逃单大王。
于是最后的最后,司空姿千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请危慕裳和祁覆喝了杯咖啡。
祁覆从咖啡馆出来之后,他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在马路上。
今天发生和孔艺川的事情,又跟危慕裳谈了一番话后,虽然他们的谈话时间并不长,但祁覆却深刻的体会到一个问题。
突然之间,祁覆就有些后悔了,也许,他不该跟危慕裳挑明他的感情的。
就像西野桐说得,他应该学着放下,或者他应该跟以前一样,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深处,谁都无法探知,他和危慕裳还是一样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好战友。
才到意大利短短几天,祁覆的整个思维感情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关系,也或许是西野桐的思维觉悟要比他更深远宽广,这一刻,祁覆觉得西野桐比他有远见。
对于危慕裳,祁覆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而罗以歌,祁覆看着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流,他的嘴角就勾起一抹苦笑。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祁覆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是罗以歌的对手。
不是祁覆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从一开始就将罗以歌定位错了。
祁覆一直没有跟别人表露的是,虽然罗以歌的年龄并没有大他很多,但罗以歌伟岸挺拔的背影,在祁覆心中却有一抹父亲的影子。
祁覆在罗以歌身上学到,比他从小到大在他父亲身上学到的还要多。
大学毕业就进入部队当兵的祁覆,虽然他并没有完全进入到社会工作过,但他以为他对社会人心的险恶足够了解。
但认识罗以歌之后,祁覆才发现,从罗以歌嘴里说出来,从他带领他们亲身体会到的社会险恶,人性黑暗,要深刻血腥的多。
就像现在,罗以歌又给祁覆上了一课,原来在他心中一直以光明正义存在的伟大教官,也可以摇身一变变成绝对黑暗的侩子手。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祁覆才知道,原来真的可以融入的这么彻底,这么的……和谐。
祁覆讥讽的嘴角有着悲凉,在这世上,不管黑道白道,单混一条道果然是不行的。
古往今来,天下智者,非黑即白的有多少,游走在灰色地带则数不胜数。
祁覆在选择好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后,游荡中渐渐驱离闹市的他,冷不丁的就被一辆黑车给半路拦截了下来。
没关车窗的祁覆,在眼前黑影一闪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下,紧急危情之中,他祁覆连忙快速踩下刹车,这才堪堪避免了一出车祸悲剧。
祁覆看着挡风玻璃前突然拦住他路,停在他车前的黑色越野车,他的眉头就紧皱了一下,隐约猜到了某种可能。
当黑色越野车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抹挺拔健壮身材堪比模特儿的身影后,祁覆眸光一闪,心中了然的闪现出果然如此的念头。
罗以歌下车后,他也不去看被他拦下的祁覆。
祁覆看着径直往后走的罗以歌,他以为罗以歌会上前拽他下车,可罗以歌却悠然自得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车头上。
祁覆看着皓洁月光下罗以歌线条硬朗的侧脸,只见他左手掀开黑西服,右手往里掏了掏,掏出的却不是手枪,而是一盒烟。
“……”祁覆看着径直打开烟盒准备抽烟的罗以歌,他犹豫了一瞬便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抽烟不?”罗以歌刚抽出一根烟放进嘴,他见祁覆下车便再拿出一根烟递给祁覆。
“不了,没这习惯。”祁覆看着如此心平静气,完全不似几日前怒发冲冠的罗以歌,他看了眼罗以歌手里的烟直接拒绝道。
部队不让抽烟,虽然不少战士暗地里也抽,但很少能有东西能让祁覆上瘾,抽烟这回事祁覆觉得没意思,他基本不沾。
“好歹是个男人,抽根烟出不了事,不上瘾就好。”
罗以歌就知道祁覆不会接他的烟,但他依旧没收回手,而是重新打量了祁覆一眼,低低沉沉的嗓音又教育了他一句。
“可你以前说,在战场上哪怕一星半点的烟头星光,也有可能让整个队伍全军覆没。”
祁覆冷漠的眸光盯着罗以歌夹着烟的手,他状似喃喃低语的说了一句后,却还是接过了罗以歌递给他的烟。
“那是以前,现在也不在战场上。”
罗以歌将刚开封的烟盒随意的放在车头,他随后又拿出火机,啪得一声小火苗窜动间,他便伸手要帮祁覆点烟。
祁覆没想到罗以歌竟然会帮他点烟,火苗闪烁间,他犹豫了一秒才将烟递进嘴接上罗以歌的火。
皓洁月光的映照下,在车流量甚少,连路灯都不怎么明亮的马路边,两个远看像靠在一起的男人,一个坐在车头,一个侧在旁边依靠着车头。
罗以歌不说话,祁覆也没有开口,待两人口中的烟都燃烧过半后,。
罗以歌一直盯着路边荒地看的深邃瞳眸,这才转向祁覆,深深的看着他沉声道:
“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慕儿?”
罗以歌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的,这是祁覆怎么也想不到的,只是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瞳眸,此刻更是幽黑的深不见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