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街上,凌陌的心情极其低落。平时第一次看到父亲,她以为会恨他入骨的,谁知道还会心疼他怎么有那么一个妻子,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天桥边,望了眼远方高楼上的海报,她又控制不住的走了上去,靠在台阶边怔怔的看着,看着看着就悲从中来,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
"为什么受伤的从来都是善良的人呢?"她喃喃道,眼泪止不住的狂掉。
风有些大,吹来一片片的乌云很快堆满了天空。她昂头看了一下天色,又哽咽了,"连老天爷也跟我做对,我的人品是如此不好吗?"
"啪!"
话没说完,一颗豆大的雨点子就落在了她的脸上,顺着脸庞又滚到了地下。
很快,越来越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毫无预警的。凌陌没能在第一时间躲雨,索性也不躲了。就那么站在风雨中,任凭那豆大的雨点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这该死的丫头在做什么?"
索菲亚迪大酒店,总统套房里。
瞧着电脑上的一个亮点,洛晨袭忍不住诅咒了一声,他迅速找出了经纬度,发现正是世贸商厦外的天桥。
见那亮点一动不动,他顿时就担忧了起来,抓起一把伞不顾一切就冲出了房间。
驱车来到天桥下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杵在桥上淋雨的凌陌,一身衣服已经淋得湿透。他连忙下车冲了上去,支开了手中的雨伞。
凌陌似乎浑然不觉,整个人大概已经哭麻木了。她还怔怔的看着远方,那电子屏幕正在不断的变换灯光,但里面的画面却只有一个洛晨袭。
"晨袭哥哥,你为什么记不得丫头了呢?你说过长大要娶我的啊,可你为什么要若即若离呢?是不是丫头做错了什么?"
她的眼神很空洞,失魂落魄的。洛晨袭无言的扳过她的身体,把身上外套脱下披在了她湿漉漉的身上。
"每次看到你都在犯傻。"他呵斥到,想牵着她的手走向阶梯。
凌陌回过神来,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要你这样对我,你明明就不喜欢我还要对我好,你不知道我会感动会眷恋吗?"
她很委屈,既然不喜欢他为何不远离?这样她也可以死心了。或者,换一个内敛的方式去喜欢。
洛晨袭无言以对,只是绷着脸不说话,雨伞却还是默默的朝她那边倾斜,全然不顾自己半边身子都在雨中。
"你知不知道人家喜欢了你很多年,一直都好喜欢好喜欢,你如果不理我,我就不会做那个白日梦,就不会总是被你左右。"
她无法掌控自己,因为他偶尔的温柔而沉沦。
"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你说过的话一点不算数。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会娶我的。"
想起儿时两小无猜的样子,她心里更是悲从中来。她一直站在最矮的地方仰视他,视他为神,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洛晨袭听她提及儿时,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可他能做什么呢?他除了保全她的性命还能做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两全其美,他绝不会离开她的。
"我每天像只哈巴狗似的在摇尾乞怜,我觉得自己太下作了。"她哭道,满腹委屈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
洛晨眸色更寒了些,想反驳,想告诉她不是不爱她,是迫不得已
可他哪里来那么多的借口?
"你要么就别理我,要么就一直疼我,不要这样若即若离的好吗?知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也是妈妈生的,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可能是因为庄元池而完全被刺激了,心里头的无措和无可奈何令她难受极了。她要怎么办?能怎么办呢?
洛晨袭握伞的手逐渐在泛白,额头的青筋也慢慢的鼓了起来。
他不懂,她怎么会以为自己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呢?他对她不够好吗?
"你以后离我远点,别挡着我求偶的讯号,我不要在你这颗树上吊死,我要多选几棵。"她哽咽着推开他,满脸委屈的要走开。
"你敢!"
洛晨袭心头一动,张臂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凉凉的唇刺激着他沸腾的血液,他不自觉的松掉了雨伞,紧紧抱住了她。
他放肆的与她唇齿交缠,想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他不是不爱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迫不得已。
可是,他要怎么说他那血雨腥风的世界?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那些都是她不能去碰触的。
"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慢慢把身边的事情都处理好,用一个自由身来呵护你。这些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人家才不要给你时间,等到我人老珠黄了行情都不好了,嫁不出去不是浪费了一辈子嘛。"她鼻子一酸,又哽咽了。
"不会那么久的,很快就好了。"他想笑,可心里就是酸酸的。他怎么忍心让她等那么久呢?就算她可以他也不可以。
他轻轻抹着她脸上的泪珠,温柔极了。
"那你要说个期限,免得你又反悔。"
看到他松口,凌陌顿时欣喜若狂。给他时间是不是就会爱上她呢?所以她灰姑娘的梦是可以实现的?
只是,洛晨袭却沉默了。
期限?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要做多久,还有那生死契约,也不是几次任务就可以抵消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掌控接下来的事情,他要如何跟她说期限?
"所以你就是骗人家的,我就知道。我以后不粉你了,坚决不了。"凌陌刚刚雀跃的心情在在瞬间降为冰点,亦再无法厚脸皮的要求他做任何事了。
他不过是在敷衍,他根本就不是当年那个洛晨袭了。
"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左右了,我会自己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她狠狠抹了抹脸上的雨点,低头冲进了雨幕中。
洛晨袭无言的看着她远走,脚步沉重得无法去追。他觉得自己的确好可笑,他应该才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