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候着三个人:凌陌、童南生、朗宇!个个心急如焚,无法淡定。
"陌宝,拜托你别走来走去的好吗?地上蚂蚁都被你踩死了。伯母她放不下你,她会没事的。而且你不是说做手术的人是脑外科的权威吗?别怕!"
瞧着凌陌焦虑的走来走去,朗宇拧眉呵斥道,他其实也慌张,但相比另外两个人要沉得住气一点。
凌陌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宇哥哥,都已经两个小时了,你说妈妈会不会有事啊?怎么也没人出来告诉我们的?"
"你以为是割盲肠啊?脑瘤手术涉及那么多重要神经,当然要小心的嘛。你要是担心就出去外面跑一圈,你看人师傅多淡定?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你难道不晓得师傅最紧张的人就是伯母了吗?"
"讨厌!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凌陌娇嗔着捶了朗宇一下,但心情的确放松了不少。毕竟母亲的病是初期,不算很严重的。
然而,他们俩都没瞧见背对着他们的童南生眼中那闪烁的泪光,一直都在强忍着。手术室里的女人是他守护了四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他对她的感情不比凌陌差一星半点儿。
更有一点别人比不上的是,他从小就立志娶她当新娘,爱了她四十多年,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起来。
时间悄然而逝,从上午到下午,手术室的门没有被打开过,而站在外面的三人亦是越来越焦虑,连最淡定的朗宇脸色都不安了起来。
凌陌更是泪流满面,哭得跟泪人儿似得。童南生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涨,指缝中隐约可见一些血痕,他竟把自己的手心都给刺破了。
如此揪心的等待是折磨人的,凌陌甚至想冲进去看看状况,看看唯一的亲人是否还在。
"叮!"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总算被打开,走出来疲惫不堪但面带喜色的李院长,他衣服上溅着不少血迹,看得人心里发慌。
"李院长,我妈妈怎么样?手术是成功的对吗?"凌陌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哽咽着问道,眼底尽是恐惧。
"没事,瘤体的取出很顺利,只是因为有一根神经在附近,所以耗时久了些。接下来只要不出现任何外在因素的刺激,她很快就能够恢复。"
李院长的神情有些后怕,因为他当初在CT片上并没有看到这根靠近瘤体的神经,而是因为邮箱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份病情分析资料,直接告诉他那个地方有一条重要但不易擦觉的神经通过,必须小心避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晓得,如果不是这份病情分析资料,他这手术极有可能因为大意而把那神经给切割了。而他不晓得的是,这发资料的人是谁?为何会知道凌艳秋的病情?为何会知道他没有在CT上看到这神经。
凌陌并未发现他的异常,心情因为他的话而飞扬了起来。抓着李院长的手不断的叩谢,感恩,极其无措。
不一会,凌艳秋就被助理医师和护士推了出来,因为拥着呼吸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看里面不断冒泡的呼吸机,就证明她活着。
童南生迅速冲上前拉着手术床盯着一动不动的凌艳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满脸的柔情顿现,藏都藏不住。
"艳秋,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他不断呢喃,跟着手术床一路朝重症病房而去。
凌陌和朗宇没有上去打扰,又认真听李院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走去病房,两人都心情激动,又有些害怕,悲喜交加的。
"宇哥哥,妈妈肯定会没事的对吧?"凌陌急需得到每个人的肯定,瞅着朗宇问道。
"当然,伯母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嘛。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眼睛那么肿,回头去睡个好觉,我看着伯母就好了。"朗宇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溺爱的笑了笑。
"嘿,人家累了就会去睡的嘛!"
凌陌用力点点头,倒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昨夜里没睡的她,这会心情一松懈,倒真的有些困意。
"陌宝,我看咱师傅对伯母还真是情有独钟,你说等她好起来,咱们不如撮合他们如何?"朗宇斜睨着凌陌挑了挑眉,见她拧眉,顿了顿又道,"这样师傅就不会对你管得那么严了,你想在修理厂如何嚣张跋扈都可以。"
"讨厌,人家哪里有嚣张跋扈。"凌陌娇嗔的瞪了朗宇一眼,随即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其实师傅的好妈妈不是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的存在吧,这对师傅来说总是不公平的。再则,妈妈可能也不爱他,怕辜负他罢了。"
想起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她的心情又低落了。母亲在这里面临生死历劫,而她的生父呢?大概早已经忘记还有个爱她的女人在外流浪,还有个女儿无人问津吧?
"好啦,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忘心里去。咱们去看看伯母吧,然后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别把自己身体弄垮了,到时候没人照顾伯母呢。"
"恩!"
瞧着凌陌越说情绪越低落,朗宇识趣的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诚如她说,不爱那个人的话,哪怕守护十年八年都不会动心。
所以,他的守护会变为泡影吗?他还不知道!
他偷睨了一眼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或者,时机还没到,她还没长大。又或者,他在怕,因为她心里有个人一直存在,这个人会成为永恒么?
想到那个受万众瞩目的男人可能会在凌陌心里永存,他的心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毫无预警的冒出了一股浓浓的妒意。
原来,他并不是自以为的那般豁达,他还是怂了。因为她那句'妈妈可能也不爱她,怕辜负他罢了';而害怕了。
这样的话,会印证在他身上吗?他的结局,会和师傅一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