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于夕目光中的诚恳,齐桥桥却忽然有些心虚,其实她才是那个最不能相信的人,而且不是针对孙于夕,是针对她身后那个安身立命的男人。
齐桥桥有些回避孙于夕的目光,嗫嚅道:"姐姐...我..."
孙于夕的眼光却忽然有些凌厉起来,抓着齐桥桥的手道:"桥桥,你说、你说,我能不能相信你,能不能?"
齐桥桥被孙于夕抓的有些疼,连连呼痛道:"姐姐,孙姐姐,你轻点,我自然是一心为姐姐的,姐姐放心吧!"
孙于夕这才笑了笑,松开齐桥桥的手,轻轻拢起眉毛道:"对不起,抓疼你了,没事吧!"
齐桥桥摇摇头道:"无妨。既然姐姐看清楚的眼下的势头,那姐姐准备打算怎么办?"
孙于夕拧着眉头,目光郑重对齐桥桥道:"眼下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殿下这份宠爱,能利用的也就只有这份宠爱,趁着殿下对我还有情意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在后宫之中,不管得宠与否,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齐桥桥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最重要的是,有了孩子,孙于夕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太子就算不看在孙于夕的面子,也会为了这个孩子对她多加照拂的。
齐桥桥点了点头,对孙于夕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打算的?"
孙于夕覆上自己的小腹,露出一个微笑,凑到齐桥桥耳边低声对她呢喃了一番,齐桥桥瞪大眼睛看着孙于夕:"孙姐姐,这样真的可以?"
孙于夕轻轻点了点头,对齐桥桥道:"宫里老人们多年流传下来的方子,自然是可信的,且又不是什么避着人的遭污事情,只是我怕东宫其他人知道了,身边又该不清净了,桥桥,你能帮我做好这些事情吗?"
齐桥桥知道孙于夕是什么意思,如今东宫无子,只有两个小郡主,若是这当口孙于夕有了孩子,只怕连太子妃都要坐不安稳了,自然人人都会拦着她。
孙于夕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东宫唯一熟悉的便是赵含樱,她又是太子妃身边的,孙于夕势单力薄,也唯有将齐桥桥调到这里才能信得过了。
只是齐桥桥心里也有自己一番考量,别的不说,如今百里越已经私下里在谋划推翻太子的事情了,百里越要想上位,就必须踩着太子的尸骨过去。
孙于夕在太子身边,到时候就算是太子败了,好歹看在齐桥桥的情分上,能保住孙于夕,可若有个孩子就两说了,再者孙于夕是想要个儿子的,百里越能齐忍太子的血脉继续留在这个世上吗?
齐桥桥抿了抿唇,想劝孙于夕,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嘴,便先答应了下来,想着回头还是要传个信儿给百里越,看看这件事情他又怎么说。
展眼到了晚饭时分,太子到了藏娇苑,看到孙于夕身边站着的齐桥桥,对孙于夕道:"念叨了这么久,总算把你这个好姐妹给盼来了,今晚可以多加一碗饭了吧!"
孙于夕被太子打趣的有些羞怯,冲齐桥桥使了一个眼色,扶着太子入了座。
其实齐桥桥对于近身伺候人这种事情是真的不擅长,好在有太子在,孙于夕事事亲力亲为,是不肯假手她人的,齐桥桥便也没什么事做,偶尔也就递个东西,这屋子里人人都预备着伺候太子和孙于夕,齐桥桥插手的机会自然就少了。
孙于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齐桥桥,忽然道:"桥桥没什么事儿就下去吃点东西吧,不用在这里站着了..."
太子听了孙于夕的话,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怎么反倒让人下去了?"
孙于夕笑道:"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今儿桥桥才刚过来,怕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先休息一下吧!"
说着对齐桥桥使了一个眼色,齐桥桥便应声道:"是。"躬身退下了。
太子自然不会说什么,齐桥桥走出殿外,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孙于夕和太子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清楚说什么罢了。
齐桥桥闪身回了自己的住处,在屋子里摸摸索索收拾了半天,才叹了一声气坐了下来,撑着手望向窗外。
这次齐桥桥是自己一个人住了一间屋子,入了冬后下了几场雪,东宫本来就不怎么大,烧起地龙来连宫女的屋子也暖洋洋的,热气一熏,齐桥桥就觉得有些困,歪在床上打盹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推醒了她:"齐姐姐...怎么睡着了呀?"
齐桥桥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却正是赵含樱笑吟吟站在她跟前,齐桥桥揉了揉眼睛道:"哎呀,含樱怎么过来了,我犯了个困就睡着了,快坐下来。"
赵含樱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对齐桥桥道:"听说姐姐到东宫来了,我早就想着过来见你,太子妃说你必定和孙姐姐说话不顾的回来呢,一直到太子过来,我才估摸着你出来了..."
齐桥桥应了一声,看着赵含樱从食盒里喜洋洋里掏出吃的摆了半张桌子道:"孙良娣真是疼姐姐,住这么好的屋子。"
听赵含樱还是孩子气的话,齐桥桥笑了笑道:"你要是喜欢,也跟着我住到这里啊!!"
赵含樱却很是犹豫了一番,摇摇头道:"太子妃对我很好,我不能辜负了她,还是算了..."
齐桥桥觉得赵含樱似乎话中有话,再问她却不说了,只笑道:"说这些没意思的做什么,咱们这么久没见,当是好好叙叙旧才好。"
听赵含樱这么说,齐桥桥只得作罢,只等以后徐徐图之了。
在东宫的日子很快也安定下来了,转眼间到了来年二月,齐桥桥俨然已经成了孙于夕身边最贴心的人,齐桥桥想办法给百里越传递了孙于夕的意思,百里越只回了四个字:"全力协助。"
齐桥桥不知道百里越是怎么打算的,不过既然他眼下这样说了,齐桥桥也只能按着他的意思做,至于今后怎么该怎么办,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且齐桥桥在东宫日久,也算是渐渐看出一点东西来,太子妃将东宫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却好像对这些良娣、良媛之间的明争暗斗无心插手,且对于太子的宠爱也是淡淡的。
听赵含樱无意间提起过,太子虽每月十五都歇在太子妃宫中,可是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各忙各的,相互之间也没什么交流。
在外人看来,太子夫妇虽然不算特别恩爱,却仍旧可以算是相敬如宾,太子十分尊重这位妻子,且太子妃身世放在那里,也没有人敢上前对她不敬。
因为太子妃地位的"稳定性",所以东宫向来都是一片和睦、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