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扰了我的兴致!”指腹婆娑着她的下颌。
柳苏微扬起下颌,摆脱他指尖的温度,“你们可以继续!”
“你很希望我继续?”一双狭眸紧眯起,紧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目光上抬。
“与我无关。”即使被迫抬起头,她也依旧固执地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去看他分毫。
他瞬间被触怒了,扼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夺着她大脑里的空气,“是要继续……”
说着,就把她朝沙发上一推,然后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瞬间,外面的光亮被阻隔,门被反锁起。
灯光之下,他眼中被映得闪烁迷离,那敞露出的胸膛毫不吝啬地展现着光滑的肌理。
她全身紧绷着,步步后退,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着他如一头伸出力爪,龇出獠牙的兽,步步地逼近……
“还想着怎么逃离?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
“你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是啊!或许你可以趁我不备,逃出这扇门,但是……我只需一个电话,你依旧要回来,再者就算你逃出了这个楼,你能逃得出S市吗?”
楼下,那三个保镖还在。
以柳家的势力,让S市飞不出一个人那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坐以待毙,等待着被肆意宰割,她做不到。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是远远不够……”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
这时,他朝她伸出了手,她也同时朝他出了拳,拳风照着他肚子呼啸而去。他却挂着悠闲的笑,一个闪身避了过去。
她嘴角微掀,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两次都被他握住了拳,受制于他,她便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所以……那一拳不过是虚招而已,她算准了他会避开,她的目的……不过是眼前的那扇门……
但她的手握住门把,反复地拧了一圈又一圈,又拉又推……
那门却依旧是冰冷地立在她眼前,以一种让她绝望的姿态。
他姿态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按着遥控板。
“这里是可以自动切换成封闭式的,只要这个……在我手里,你就跑不出去,而且……就算被你抢到了,要开门也是需要密码识别的,柳苏……你要怎么逃?”
心,急剧地下沉着,沉入无边深海之中,一阵冰凉。
绝望之际,桌子上一道银白的光射如眼中……
等他发觉时,她已经举起了那把拆信刀,直指着他,厉声道,“把门打开,不然……死了别怨我!”
“你敢吗?”他甩去了衬衣,慢慢向那尖利的刀子逼近,指着自己的心口,“来,朝这里来。”
看着她将刀子拿得更稳了,他听到了自己心里那绝望的笑声……
——来吧!证明你有多恨我!就这样拿着,一点一点地扎进我的胸口,或许……这样我就能停止想你,停止渴望得到你了……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着——不能慌,不能慌……他一定是吓唬人的而已,一慌就有可能落入无边地狱,惨受折磨。
“你在后退什么?”他眼中是无比的冷冽,冷冽的背后是那无边的凄楚。
——她,连恨都吝啬施与吗?不爱,也不恨,那么……他在她心里算什么?无关的人?
“别过来!”她虽然打过架,见过血腥的场面,但是……她没有杀过人。
虽然她依旧保持着高度,但刀尖已经在左右晃动着。
他,始终步步逼近,甚至……刻意调整着位置,始终让自己的心口对准着那尖利。
“来,柳苏,不是恨我吗?那就朝这里狠狠地捅下去,不要留情,或者……你喜欢慢慢地折磨我,那就一点一点地插进,看我的血一点一点地打湿你的手,看我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停止,然后变成一具尸体,静静地躺着,在空气里慢慢地腐烂,被虫子一点一点底啃噬,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来呀……”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他的语言太过残忍,他的眼眸中充满了太多的伤痛,那伤痛如一个清晰的烙印,深深地烙在她心里。
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是他吗?还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顷刻间,她似乎看见他眼中伸出了黑黑的蔓,不断地朝他自己延伸,不断地层层包围,形成一个逼仄的茧,他在黑茧之中表情极其痛苦地挣扎着,眼中是如死囚般的绝望。
眨眼之间,那绝望不断地在眼前扩大扩大……
黑鸦鸦地直朝她逼近,似乎……是要拉她一同入茧。
手,落入了他的掌中。
“你连恨……都不给我吗?”幽潭中泛起了一池的破碎浮萍,阻了光泽,显得了无生机。
她怔怔看着那不知何时已经垂下的刀,心里真的就被绝望所包围。
“不爱,也不恨,柳苏……你当我是什么?哥哥?仇人?禽兽?爱或者恨,给我一样也好……”
听着震惊的语言,刀,落地,她陷入他的炙热之中。
“什么都是要对我吝啬吗?什么都是要与我无关吗?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吗?为什么是你?任何人都可能是柳苏,可……为什么是你?你忘记了吗?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他的脸庞被悲伤扭曲着,心已跌入了无边黑暗中,看不到光亮,也失去了希望。
爱?爱他?
忘记?忘记了他?
她脑中陷入了一片混沌,眼底被慌乱占据。他与她,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可是突然之间全都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