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堡内,艳红的烛火灯笼衬托的一派喜气,今天已经是逍遥堡少主成亲的第五日,为了渲染喜气,一切的红色格调从成亲那天一直到第五日都未卸下。
星夜,虫鸣声窸窸窣窣,夜晚的风伴随着丝丝凉意缓缓拂过,带来浓郁的花香味。
清安阁内,萧思安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绝色的妩媚脸孔,冰冷的眸中看不出是何心思,半晌,缓缓起身,淡声道,“说我不舒服,请枫哥来清安阁。”
看着瞬间离去的身影,婀娜的身段缓缓移动到桌边,吹熄了桌上明亮的烛火,只留下一盏微落的红色烛光。
伸出纤纤玉手,缓缓解开身上的柔软衣裳,一件件如蝶翼般的衣裳缓缓自身上滑落,直至露出欺霜赛雪的嫩肤,大红的秀兜配合忽明忽暗的烛光,映衬着雪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纤指一勾,挑起屏风上的一件透明薄纱,轻披身上,若隐若现的魅惑像朵致命的红莲,闪着罂粟般的诱惑,只要是男人,能享受到此番绝美,恐怕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是,唯独除了他!
成亲五日无论自己如何温婉如泉,柔情似水,都无法在晚上留下他,她恨这有名无实的关系,只有尽快成为她的人,怀上他的孩子,才有机会让他离不开自己,彻底从心里抛掉那个女人,不过没关系那女人已经坠下万丈深渊就算能留下全尸都是她的造化了,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无论是谁都不行,抬起眸,眼底的阴狠清晰可见。
今天晚上她就要诱惑萧昱枫,那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无论用什么手段,今夜她一定要成为他的人,勾起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媚笑越显诡异阴寒。
听着由远及近极轻却相当平稳的脚步声,一个利落的翻身,眨眼间,纱帐垂下,纤丽的身影已经妩媚的卧榻在床。
“少主,少夫人她今天突然发寒,脸色很是难看,奴婢怎么劝她都不肯看大夫,奴婢只好找少主,少主你要好好劝劝少夫人呐。”浅霞哭音浓重的说道。
波澜不惊的阴鸷双眸闪过愧疚,成亲五日了,自己却莫名的不想见思安,是愧疚吧,从宣布成亲的那刻起他就后悔了,对于思安他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只因她垂危时奄奄一息的感情流露让自己大受震撼,与其说自己主动,到不如说是变相的被迫,她为了自己差点送命,面对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的她眼中毫无掩饰的感情,他如何说的出拒绝,何况对于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能从心中拔根,自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愤怒作祟下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
他试过及时中断这害人害己荒谬的事,却在看到思安毫不掩饰的开心笑靥时硬生生的咽下到嘴的话,是自己犯下的错迟早要面对,如今更因自己的疏忽害的思安再次生病卧榻,真是该死。
推开大门,室内的昏暗和迎面扑来的一股淡淡的清香让萧昱枫下意识的蹙眉,跨进屋内,浅霞训练有素的关上门迅速退下,愧疚盘桓的当下根本没意识到浅霞动作熟练快速的不似平常。
看着透明纱帐后若隐若现的人影,萧昱枫挣扎半晌,终是迈步上前,“安儿你怎么样?”
入眼的魅惑让萧昱枫眼中极快的闪过讶异,并无多想,一心只关心萧思安的身体状况。
“枫哥,你来啦。”挣扎的起身,轻柔的薄纱极度配合的滑下香肩,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肤。
“安儿,你身子不舒服为何不看大夫,还有休息时也不盖被子,这样如何能让病情好转?”拉过一旁的被子覆住萧思安裸露在外的肌肤,阴鸷的眸中一闪而逝无奈。
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对她,他永远都只有兄妹之情,要他做出辱没她贞洁的事他宁可杀了自己。
“你好好休息,明早我会找大夫来看你,别任性。”快速起身,太阳穴处传来的隐隐眩晕让他警惕的蹙眉,双腿还未跨出,水蛇般的手臂倏地缠上结实的腰身,身后,萧思安轻轻的磨沙着伟岸的背脊,轻软的话语如蜜般溢出,“枫哥,我好冷,别离开我。”
僵硬半晌,萧昱枫伸手解开腰身上的纤臂,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绝色的容貌满脸的无奈和愧疚,“安儿,很晚了,你身子虚弱还是早些休息吧。”
额际突然袭上的眩晕越来越强,萧昱枫暗自运行内力却毫无用处。
“枫哥,我只是想做一个好妻子都不行吗?”
越来越迷离的眸混乱的看着眼前乱晃的人影居然缓缓解开薄纱,魅惑的直直盯着他,伸手到背后,轻轻拉开秀兜的细绳。
“安儿,别……”脚下莫名的开始虚软,撑着最后一丝薄弱的意识阻止萧思安的撩拨举动。
“枫哥,我爱你,我只想成为你的人,抱我好吗?”伸出软臂,环上有些踉跄的萧昱枫,轻轻的贴上自己****的娇躯勾人的磨蹭着。
双手的无力感根本推不开身上像水蛇一样紧紧缠着逐渐磨蹭的软躯,该死,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变成禽兽不如的畜生,而混沌的意识又像跟他作对般,越来越沉迷。
“少主。”
门外倏地响起低沉的声音,适时解决了萧昱枫几近崩溃的理智,踉跄的大退一步,萧昱枫使劲的摇了两下脑袋,“安儿,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颤抖的身躯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强硬的意识坚持到门外脚下的步伐就开始呈现飘渺状态。
“少主……”看到情形不对,玄澈立即上前,搀住东倒西歪的人,少主的武功和内力绝对属顶尖,那为何?好似喝醉酒一般,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清安阁,对了,中毒!他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少主的目的!
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萧昱枫睁开幽深的眸,看清眼前的面容,倏地警惕的眯起眼。
“我不杀你,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我救你,只是要留你这条命让你看清什么是事情的真相,为你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哈哈,代价?诸葛四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付出代价?还是那个女人又转移目标投入你怀对你哭诉了?什么是真像?真像就是我真不该手下留情没当场杀了她。”
狠厉的看着萧昱枫,诸葛四郎猛地挥出一拳,嘶哑的道,“你不配,你这个人渣根本不配得到瑭儿的爱。”
阴鸷的眸光一闪,萧昱枫抹掉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爱?”不屑的轻嗤,“也罢,既然你喜欢那种女人,就送给你吧。”
诸葛四郎倏地平静下来,悲痛至极的眸光暗沉牢牢的盯着萧昱枫,“瑭儿,她死了。”
阴沉的眸光一暗,萧昱枫冷声道,“你说什么?”
“我会找出真相再回来,还瑭儿清白,但是你一定会后悔,不妨再告诉你,你刚刚中的就是冷香们的毒,仙迷醉,晚一刻连神仙都不省人事,你觉得是瑭儿的鬼魂给你下毒吗?”
“我问你,她怎么了?”冷静的大脑只因那三个字,她死了而混乱的听不见任何话,不可以,她怎么可以死,没经过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不,要死也是自己亲手了结的。
深眸无神的看向远方,那一幕撕心裂肺的背影再现眼前,诸葛四郎冷笑的看着萧昱枫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悲凉狠绝的背影恍然间离去,无论是谁,他诸葛四郎定会为瑭儿讨回代价,血的代价。
“少主……”
玄澈向前,看着第一次出现失魂落魄的少主,冷静的想着,是否应该告诉少主他心底的疑惑。
抬眸,有些恍然的看着玄澈。
“雪儿讲过,少夫……司姑娘有个怪异的包袱,里面的东西可能有点用。”
“包袱?”暗沉的眸逐渐晶亮,他不会后悔,也不会给自己机会后悔,他没有做错,没有,绝对没有。
“澈,去拿来。”只要证明他没错,他不会后悔的。
“不用了,我已经拿来了。”门口,落雪双眼红肿却出奇的晶亮,重重的把包袱放在桌上,撇了眼萧昱枫转过头不看他,抿紧唇畔,轻声却坚定的道,“若小瑭姐是冤枉的,尽管你是少主,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害死我唯一的亲人。”
“雪儿……”拥住双肩不住颤抖的落雪,玄澈无声的给予她安慰,紧闭上双眼,刚才诸葛四郎的话应该被她听到了。
抬起手,萧昱枫有些挣扎的看着眼前的包袱,诸葛四郎的话响在耳边,“瑭儿死了,你中的是冷香门的毒,你的毒难道是瑭儿的鬼魂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究你还是不相信我,终究我还是一无所有。”她的笑声那么凄凉绝望。
“我忘了告诉你,我并不喜欢你,而是爱上了你,但是,萧昱枫,今天开始我再不欠你什么了,从此……我们再无瓜葛。”她的话如此决然,她的眼神如此悲戚,是爱断了?心死了?可能吗?
如果她不是冷香门的内奸?
如果她是被冤枉的?
如果她是真心爱他的?
不,他不接收如果,他也已经没有后路承受如果了。
急切的打开包袱,速度快的似乎想证明自己没有做错过。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滚落地上,落雪垂首看着一地的铃铛,泪掉的更凶,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铃铛,“那天,小瑭姐为了听你一句赞美的话,做了这一身的舞衣,那天,小瑭姐怕你公事忙坏身子,下膳房学了好久,烫伤了手一声不啃只为做出你最喜欢的糕点。”
面无表情的看着包袱内那一件薄纱衣裳和一套奇装异服,仔细的听着落雪的哭声和细语,他从来都不曾问过她的身世,因为他爱她,可是如今,为什么不安的感觉如此强烈的动摇着,手心的颤抖泄露了真实的情绪,包袱一角一个白色的小袋攫住了目光,伸出手拿起,微一倾斜,毫无重量的小袋里扬扬洒洒的飘出满满的都是枫叶,一片片,一张张,大部分都已经干枯,毫无重量的飞起缓缓落地,却压的他几近喘不上气。
“少主,司姑娘的事确实疑点重重,为什么冷香门门主会那么凑巧的出现,若司姑娘是内应,是冷香门的少门主,云义天没有理由泄露司姑娘的身份,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刺激您吗?这不是故意把羊肉送到虎口上吗,还有,少主何时中的毒可知道?”
低沉的眸缓缓抬起,继而缓缓的眯起,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按住一边的桌边,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没想到,为什么明明知道她的善良无邪难以假装却不相信她,不,在真相没有浮现,他不会轻易相信,他不会。
“澈,去找她,她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死的。”在自己还没决定放手之前,你不会死,我也不会允许。
而一旁的几近被卸下的桌角却宣告着他的震惊和恐惧。
不会死……不要死……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