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国,可萱。”段辰之的神色只稍微一怔,虽苍白仍俊雅不减的脸庞浮出微笑,伸手拉过清秋的手,对任可萱道,“可萱,这是我的妻子,舒清秋。”
任可萱面部的表情明显一僵,浮出微笑已是几秒钟后的事,她只淡淡看了一眼舒清秋,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回眸看着段辰之一笑,眸底的冷瞬间被柔美取代,薄妆的精致脸蛋仿若春花绽放,映出别样风情。
“我一下飞机便赶过来见你,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不想倒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吓!怎么这般不小心,若是被段爷爷知道你受伤的事,舒小姐可就要跟着遭殃了。你啊,即便不知道保护自己,也不要让舒小姐为难啊!”
清秋一怔,下意识看向段辰之,段辰之投给她一个稍后解释的目光,清秋才略安下心,掖了掖他身边的被角,“人已经看过了,各位没事的话请回吧,我老公需要休息!”
再明白不过的赶人话,再不懂得退去的怕就是有意刁难找事了。
却没想到任可萱朝清秋甜甜一笑,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劳舒小姐照顾辰之这么久,真是麻烦了。现在我回来了,舒小姐可以去休息了。这里的事都交给我。”
清秋嘴角微微抽动,将视线投给段辰之。
段辰之回她一个无奈的微笑,稍作安抚,深邃的眸子看向任可萱,正欲开口说话,冷不防被清秋按住了手,他有些惊讶回眸,看到清秋眸底一闪而逝的薄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任可萱伸向自己脸庞的手!
身体微不可察的欲往后退,动作还未实施便看到眼前快速横过一只胳膊,快狠稳紧紧抓住任可萱细长白皙的手,略显脂粉气息的淡粉色病服为身旁的小女人添了不少女人味,还是有些泛酸的醋坛。
段辰之薄薄的唇瓣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翘起,黑沉深邃的眸底盈出一汪笑意,不动神色的瞧着眼前的小女人。
“远来是客,怎么好麻烦任小姐来照顾我家老公!任小姐长途而来,想必已经很累了,既然任小姐是跟段大小姐一起来的,不妨随段大小姐一起去金帝轩先住下,等我家老公身体康复以后再为任小姐接风,任小姐觉得呢?”
温婉的眉宇间清清淡淡,清秋略显苍白的脸上盈着微笑,以段辰之的病为前提,将我家老公四个字咬的清晰响亮,说出的话态度强硬而兼顾礼节。
任可萱的动作一滞,看了眼被抓住的手,抬起另一只轻轻拂去清秋的,抬眸朝清秋淡淡一笑,“舒小姐太小看我们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的孩子了,这点路程能算什么。再说,未婚夫受伤住院,我身为他的未婚妻自然要留下来照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舒小姐觉得呢?”
喝?
这女人好利的牙口。
清秋一怔,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余光轻扫了眼翘着嘴角看好戏的某人,被握住的手利用女人的先天条件在他手心狠狠挠了一把,感觉到他轻轻瑟缩的动作后,心情稍愉悦的轻笑出声。
“任小姐忘记刚才二哥说的话了……”
她笑的格外甜,身子甚至往段辰之的身边挨了挨,“任小姐该不会是恰好忘记了我与辰之老公已经是夫妻了,所谓夫妻应该是比未婚夫妻要更近一步的吧?任小姐认为呢?”
“你……”
任可萱显然没有料到舒清秋丝毫不顾及在场这么多人,这般直接的将话说出,不给自己留一丝脸面。
精致的五官瞬间有些发白泛青,柳叶眉下的黑眸凝住清秋,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下来,好几秒的中间停顿,她收敛起所有表情,轻轻一笑,“我真是有些累了,这里就先麻烦舒小姐了。”
“辰之,要听舒小姐的话,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话落,转身离开病房,娇小玲珑的背影挺直高傲,一身大家名门的范儿,却让身后病房内的清秋看的很是无语。
她是在装,还是故意在装……
应付完一个,还有一个。
清秋不出声,只是将视线略转向段之然,便立刻听到预期中的呛声。
“可萱是爷爷认定的孙媳妇,舒小姐这般说话会不会有点过了?”
“我有两个建议,段大小姐有兴趣听吗?”
唇边漾开一抹略显诡异的笑,不直接回答段之然的话,而是挑起她的胃口,段之然神情一怔,顺着清秋的话问道,“什么?”
“第一,段大小姐既然口口声声说任小姐是我老公的未婚妻,不如让我老公休了我,好娶段大小姐相中的弟媳妇,然后再来我身边这般吆喝指控,岂不更威风!”
清秋话声未落,便察觉到自己的手被病床上的男人紧紧收拢,带着些微疼痛的力道将她的手完完全全攥在手心处。
心底虽仍有些莫名的火气,但段辰之这一动作还是让某人清灵的眉宇间不由染上一抹喜色,看向段之然的眸子也少了一份戾气,多了一份狡黠,“这第二嘛,段大小姐可以选择眼不见为净,即我出现的时候你可以不见,你直接在我面前走人或避开都可以,我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我出身市井江湖不懂礼数,您说是吧?”
段之然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纤细的葱指抬起指着清秋,眸底翻腾的汹涌似要将清秋生吞活剥了,“舒清秋,你拿我的话堵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让老三休了你?告诉你,不管老爷子承认不承认这门婚事,我都有手段让你进不了段家的门,你信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