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好吗?台湾菜你吃得惯吗?”俞千雅看着夹起一块鸡块放进嘴里的傅东辰。
傅东辰赞道:“真不错!是我喜欢的味道。”又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呢。”
“我平时都是自己动手做饭的,我不喜欢饭店的味道。”
“现在的女孩子喜欢进厨房的好像不多,跟你妈妈学的吗?”傅东辰随口问道,却看到俞千雅的神色一下黯淡下去,沉默了一小会儿,她才很惆怅地说:“我八岁时妈妈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傅东辰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俯身从身后抱住了她纤瘦的肩,想起池亦枫告诉自己范娆说她的家庭很复杂,她和爸爸断绝了关系的事,只觉得心疼怜惜,将脸轻贴在她发际,“千雅,你放心……”
那样温柔的声音,那样的轻怜密爱,一瞬间侵袭了她寂寞的心。
饭后,俞千雅拒绝了傅东辰自告奋勇洗碗的要求,“你应该没做过这些吧?我怕你洗不干净我还得重来。”于是,傅东辰只好靠在厨房门边看她忙碌。
虽然对她的家世一无所知,但从她的谈吐气质,衣饰品位,自可判断她必然出身豪门世家。只是豪门多恩怨,何况她自幼丧母,她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呢?为什么会和父亲断绝往来呢?想想自己家里的女人,从母亲到堂姐堂妹,都是几乎不进厨房的,母亲即便偶尔亲手做几道菜,也必不会做洗菜、洗碗碟这种粗活的。
不一会儿,她就将厨房恢复了干净整洁的原状,回头看着他得意地笑,“怎么样,我很厉害吧?我曾经在餐馆打过工的,一天洗过数不清的盘子。”
“为什么去餐馆打工?是经济问题吗?”心疼她。
“不是啦。是我想跟餐馆的大厨学一道菜,他答应只要我肯在餐馆洗一天盘子,他就教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为谁去学那道菜,那是骆子涵最爱吃的一道菜,她想着自己学会做以后随时可以做给他吃。骆子涵的妈妈甄阿姨喜欢亲手煮菜,而且常常说,子涵不喜欢到餐馆用餐,最喜欢在家吃饭了。
看她摘下手套和身上的围裙,傅东辰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千雅,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会疼你一辈子。”从没有对任何女孩说过的话,今天他全都说给她了。
他呼出的气息缭绕在耳际,他的唇轻啄着她的耳垂,撩起一阵阵令人悸动的感觉,俞千雅慌乱地扭动身子,“别这样!我……我满身都是油烟的味道,很难闻,我要去洗澡。”
傅东辰放开她,暧昧地轻笑:“好吧!我等你。”
俞千雅几乎是逃也似地躲进浴室的,他的那句“我等你”让她惴惴不安,三年前那一夜的零星片断在她脑海里不停闪动,让她的心狂跳不止。浴缸对面是一大面镜子,她看得见自己绯红的脸,如果一会儿他真的要……要和自己……该怎么办呢?
虽然这几年住在国外,对时尚圈里混乱的性关系早已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但是从小在父亲和外公外婆严格家教下长大的她,对那种生活方式一向是敬谢不敏的。除了三年前的那一次醉酒,她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亲密关系。而三年前的那一次,留给她的最深的记忆是难以忍受的巨痛,那痛是身体的,也是心里的。
二十岁以前,她从没想过这辈子和自己发生第一次身体亲密接触的男人竟然会不是骆子涵,现在想来,他甚至连自己的唇都没有吻过……
等到傅东辰敲响浴室的门,她才惊觉浴缸里的水已经微凉了。“千雅,你忘了把衣服拿进去了,要我给你送进去吗?”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忍不住的笑意。
“不要!你别进来!”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慌,惊慌过后,才想到,刚才的匆忙中自己忘了拿进来要换的衣物,这下该怎么出去呢?
思来想去,只好将浴巾裹在身上,又用吹风机吹干长发,再对着镜子再三确认没有泄露半点春光,才迟疑着打开了浴室的门。
傅东辰就坐在床边,手边正是她进浴室前准备好的要换的白色丝质的内衣裤,俞千雅的脸火辣辣地发烫,脚步便停在那里,不敢再向前。
傅东辰看她一副羞涩、紧张、戒备的模样,可爱极了,上前两手环住她的腰,轻笑着问道:“千雅,你在躲我吗?”能感受到她的身子绷得僵直,但曼妙的曲线玲珑的身段隔着浴巾还是撩起了他强忍已久的欲望,不待她回应他便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俞千雅在他的热吻中无力挣扎,却没忘紧紧揪着裹着身子的浴巾。但是他吻得好深,像是要吻到她的心上去,他的手也不再只是停留在她的腰上,温暖的大掌所到之处都燃起了火焰。
那种感觉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这让她身体绷得更紧,却又止不住地战栗,像触电一样的感受渐渐席卷她全身,昏昏沉沉间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喘息和自己的轻吟,感受到他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他的身体好热,好像要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铺着灰色床单的大床上,扯掉了她的浴巾。
那一刻,微微的凉意使她有片刻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不,应该阻止他,但是她没有,因为骆子涵的面容突然掠过她的脑海,微笑着对她说:“雅雅,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原来他不知道,失去他,自己也便永远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这一刻,她需要一个人来安抚她的伤痛填补她的寂寞,就像三年前那一晚一样。
既然永远不可能是他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自己的第一次都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又是他,总比别的陌生人好吧。
即便此刻激情难耐,傅东辰还是看得出她眼中的犹疑与恍惚,看得出这一刻她无论是眼底还是心间都没有自己,与三年前那一晚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当时她醉了,而此刻她清醒着。
这未免令他有些挫败感,但既然她没有出声喊停,他也没打算停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