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Bane从床上挖起来,硬是拉着苏洛洛出门。
“为什么。”苏洛洛脱口而出。
“我要去参加一个酒会。”
苏洛洛作了个很怪的表情:“我记得你好像每周都参加很多个酒会,需呀这么激动吗?”
“这次不一样。”Bane的回答很奥妙。
她嘟嘴看着她,Bane竟然比她还有很多活动的样子,想到下个星期的现在她可能会一个人无聊地待在寝室,心里觉得很不爽。
“你要一起去吗。”Bane突然问,但是眼睛却是看着窗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去干什么?”
“吃东西。”Bane转头看着她。
酒会在星级酒店举行,走到会场门口的时候,很多人跟Bane打招呼,Bane也跟很多人打招呼。可是令苏洛洛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然后众人又三三两两地谈话,有些人来跟Bane碰杯,苏洛洛免不了也一起喝了几杯。
她找了个借口,自己拿了蛋糕在小厅里坐着。
“要不要尝尝这个。”一个白色瓷盘放在苏洛洛面前,里面的糕点比就会上的精致的多。
苏洛洛抬头,“陆岚?怎么不见你的长腿模特。”
陆岚笑笑,坐在苏洛洛的对面:“苏洛洛,你有一颗玲珑心。可以看清别人的心,可是你自己的……”
苏洛洛仿佛被他说中般,一径的沉默。
陆岚继续说:“苏洛洛,你知道吗?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你不快乐。可是表面上你却在作给其他人甚至是你自己看,你快乐。这样,不累吗?”
苏洛洛抬头看向陆岚,没有回答。但是她却在心中有了答案,累!
周晟煦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眷顾,抑或是老天爷开的玩笑。他一天之中两次遇见了苏洛洛。
任靖臣看他愣在原地,觉得有些奇怪,忙问:“哥?”
周晟煦听了立马回头,找了个借口解释:“唔?我先去下洗手间。你先进去吧!”
任靖臣点点头,依言同几位经理一起进了一间包厢。
周晟煦等任靖臣进去后才慢慢走进苏洛洛,由于餐厅转角的超大古董花瓶恰巧挡住了他,所以苏洛洛并没有发现。
周晟煦隐藏在暗处,不经意间听到陆岚问:“你跟阿煦……”
苏洛洛点点头。
陆岚又问:“为什么?”
“……我高攀不起。”苏洛洛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不可闻。
周晟煦愣在原地,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回避的原因。
高攀不起?!
原本被人欣羡的家世现在却落得她一句高攀不起?!
周晟煦有些失魂落魄,黯然的转身离开,径自走进包厢。
Bane从洗手间出来,正在洗手,却看到一个醉汉跌跌撞撞的从男厕出来,趴在洗手台上,费力的想打开水龙头。
Bane看他这么艰难,就好心帮他开了。只见那人慢慢抬起头,她定睛一看,失声叫道:“周晟煦!”
那个醉汉就是周晟煦。在他听到苏洛洛的那四个字后,脑子里只觉得“轰”的一声,失去意识似的。对于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还主动的和人拼酒,倒是颇有一醉解千愁的意思。后来,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打了声招呼出来了。
他眯起眼看着满脸惊讶的Bane,憨笑着的说:“呵呵,Bane。”
Bane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周晟煦,隐约有些担心。她看着他掬水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片刻,便听他问:“苏洛洛过得好不好?”
Bane对周晟煦本不讨厌,可是因为苏洛洛的事情,最近对他有些疏远。现在听他这样问,随即又想起了那日周夫人出现的事,一时间,把气撒在他身上,语气不好的说:“反正比以前好!这还要感谢你周大少的母亲,不然苏洛洛现在还深陷苦海呢!”
周晟煦忽略了她不佳的语气,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皱着眉不解的问:“我母亲?这关我母亲什么事?”
Bane冷笑一声,“那日你母亲盛气凌人的来兴师问罪呢!怎么这会就装无辜了?”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洛洛看Bane回到自己位置上,面色不佳,便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Bane看看苏洛洛,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的事告诉给苏洛洛知道。可随即一想,苏洛洛也不容易,也就硬憋着没说,只淡淡的:“没什么。碰到个喝醉的人。”
洗手间的镜子里,昏暗的灯光将一个落寞的侧脸反射进镜面。周晟煦单手撑着流理台,思绪翻飞。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原来是他伤害了她……
苏洛洛略带疲惫的离开酒店,准备一个人回到学校。
正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这不稀奇,可真正稀奇的是那个人可是醉的一塌糊涂的周大公子。
周晟煦看到苏洛洛一个人回来,立刻从车里出来,走到她面前。
苏洛洛越过他打算拦车。
“我感冒了。”他第一句话便说。
“哦。”她忽然有点忐忑不安。
苏洛洛看着他,他的脸好像有点红,声音更加沙哑了。
“帮我开车。”周晟煦说。
苏洛洛挑眉,说心里话,她还真不放心把这样的周晟煦一个人扔下,遇上劫财的也就算了,万一遇上劫色的,那就不好了。
上了车,他们又是无话,不过这次是因为周晟煦睡着了。他歪着头,好像完全沉睡的样子,苏洛洛觉得他或许真的不舒服,他说过自己感冒了不是吗。
苏洛洛改变方向,朝他家的方向驶去。
“什么,”他看着她,“不是说先送你回去吗。”
“可是你看上去不太舒服,还是先送你回去。”
在苏洛洛的坚持下,周晟煦只得同意了。
坐在沙发上,周晟煦开始指挥苏洛洛:“咳嗽药水和药片在冰箱里,你把电水壶插上电后烧一点热水。”
看着周晟煦很自觉地用沙发上的毛毯把自己从上到下包裹起来,苏洛洛突然有点后悔——我只是说送你回来,又没说要服侍你。
“周伯母呢?”苏洛洛一边拿药一边问。
“她去外公家了,这两天不会回来。”
苏洛洛把药水和药片放在周晟煦旁边,他没有看她,直接把药片吞了下去。
过了很久,他长舒了一口气,苏洛洛才发现原来他刚才真的很认真地在吞药片。
“你小时不会有过药片卡在喉咙里苦得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的经历吧。”
周晟煦的表情就好像被发现的尿床的小男孩一样,分明地写着六个字:你怎么会知道?!
“我也有过,之后有好多年,我对吃药片都有恐惧感。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治好了自己。”
“?”周晟煦两眼放光地看着她。
“我把花菜吞到喉咙里再吐出来,反复几次后就消除了这种恐惧感。相反你还会爱上吐花菜的那种感觉——”
没等说完,她的头就被轻轻敲了一下。
“我相信我现在已经治愈了对吞药片的恐惧,因为恐惧转嫁到花菜上去了。”周晟煦没好气地看着她,“你的生活总是这么稀奇古怪吗。”
“我哪有!”苏洛洛不解地看着他,“我是生活很正常的小孩。”
周晟煦也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渐渐变得温柔。
他的注视令苏洛洛有点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忽然玩心大发,欺身上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有点烫,看来病得不轻。
周晟煦却因为她这个动作愣住了。
“很晚了,今晚住在这里吧。”周晟煦忽然很认真地说。
“很晚吗?还好吧。”她有点想捉弄他。
周晟煦无奈地看着她,说:“听话。”
苏洛洛看出了他的局促,心想,算了,他在生病,就放过他吧。
这一夜,苏洛洛躺在床上,已经很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是因为喝了酒吗?
大概吧……
苏洛洛忽然有点发自己的脾气,干吗要跟周晟煦回家呢,这样会让两人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
苏洛洛站到窗前,外面下起了淅沥的雨,朝着玻璃窗呼一口气便看到一层雾,将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隔绝。
跟周晟煦在一起的时候,苏洛洛知道自己是任性的。因为他一定会包容她的。苏洛洛知道自己之所以愿意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一点——她太习惯让自己小心翼翼地去认真地生活,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有一点放肆,有一点妄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晟煦醒了过来,缓缓起身抱着头。
“你头很疼吗。”苏洛洛走到他的面前。
“有一点。”
“去洗个热水澡吧,就会好的。”
不知道是听从她的建议,还是因为昨天没洗澡的关系,周晟煦请她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并且去浴室放水。
“内裤要拿吗。”苏洛洛狡猾地大声问。
“不用了,谢谢!”周晟煦的回答简直有点咬牙切齿。
但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全身竟热气腾腾地只裹了一条大浴巾。
苏洛洛推着他回房间,说:“请你爱惜自己好吗,感冒已经很严重了,还要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