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米前所未有的果断,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命运真的要和陈家人紧紧相连了,不涉及利益的关系永远不会坚固。
媒体一窝蜂地堵在公司门口,是陈清婉放出消息,风陈女装要紧急召开股东大会。
风陈女装的前身是风陈服装贸易公司,主营外贸服饰,陈清婉的丈夫出事后,几位合伙人纷纷撤资。陈清婉倾家荡产之余,只剩下一家除了执照外什么都没有的公司,能坚持到现在实属奇迹,她不会容忍别人拿自己的心血来拆她的台。
几位股东都是多年的心腹,深知陈清婉的手腕,眼见莫小米沉稳气重,对董事长异位之事也没有意见,况且风陈一向都注重新鲜血液的注入,没有立场排斥前董事长的儿媳妇。
会议结束后,站在媒体面前的就是新任董事长莫小米和她的特助秦菲,而她在上任一小时内就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开除风陈女装公关总监沈娆娆。
这个消息如晴天惊雷。在一堆记者提问中,莫小米挑了一个说话最难听的,笑得端庄,“我愿意接受你的专访,你看如何?”
在办公室中,董事长特助播放了一段录音,音质清晰,甚至能听清楚呼吸声。
记者拷贝了一份音频,沉呤片刻,“请问莫董事长,您如何证明这份音频的来源是可靠的?”
莫小米抚掌,“你的问题很犀利。目前风陈女装处于一场危机,不大不小,却因为这批面料的的特殊性而引起轰动。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和无可辩驳的理由,你觉得我会开除一个得力干将吗?特别是在我尚未建立自己的团队时。”
“据说您是前任董事陈清婉女士的儿媳妇,是这样吗?”
“是,我和陈奕,也就是陈清婉女士的儿子,已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市朝阳区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记者笑了笑,“莫董事长讲话滴水不漏,我可不可以问,您在接任风陈以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律师。”
“那您作为外行人,是否考虑过在这个特殊时期开除高层职员,会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还是说,陈董只是隐退,在幕后主持工作?”
“一粒老鼠屎会坏一锅粥,而我是那个捞老鼠屎的人,你会选哪个,臭一锅?或者暂时忍受打捞的过程?陈董不是温吞性格的人,既然我接手了风陈,她自然就会放手,她愿意包容那些伤害她的人,而我,绝不会。”
谁也没想到,刚上任的莫董事长,连卫生间的方向都未搞清时,就已经搅得香港各大报业加印特刊了。她在树威信,也在告诉躲在暗处的人,对手已换人,请做好准备。
巡视一圈,莫小米下达了第二个命令,一切照常进行,公关总监的职位暂由营销总监兼任,工资上涨百分之三。
关上门,长舒一口气,问秦菲,“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太像上法庭了?”
“还行,反正把那记者唬得一愣一愣的,”秦菲抱着一摞文件夹,“看见没?刚报上来的,都要你签字。”
“我哪看得懂?你挑一下,要钱的直接找财务,招人的让人事部决定,给咱们送钱的签一下就行了。”莫小米只能暂时想到这些,“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速度联系供货商,结清那批布料的货款。”
“可是小米,你觉不觉得现在把沈娆娆开了,会打草惊蛇?”秦菲疑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知道谁会给我们捅刀子,”莫小米咬着手指,“惊了蛇,露出马脚我们才能打到七寸,必须让供货商来公司收款,还要商议下一步合作。”
“我去办,你在公司镇着。”秦菲手里有一份名单,是陈清婉认为绝对可靠的人。
莫小米照着桌上的电话薄拨了号码,“请技术部的李sir来一下我办公室,我是莫小米,现任董事长。”
几分钟后,一个高材高大的男人坐到她面前,彼此打量着。
“李sir,你好,我是莫小米。”
男人礼貌地颔首,态度淡然。
“整个技术部有多少人?”莫小米在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一共三十几人,但接触到新技术的只有十位骨干。”他似乎断定眼前的莫董事长在追查纵火事件。
“呵,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事,”莫小米笑,“我也不兜圈子了。这次纵火事件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动作,而目前能拿来大作文章的只有我们的新材料,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你说。”
“封存数据和制作配方,停止新材料的生产。”
“我提醒你一下,目前已经签了新材料成衣的订单,”李sir淡然,“你既然提出封存数据,就涉及到泄密问题,我建议你找个地方把我们圈起来,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莫小米乐不可支,“你还真是聪明绝顶,我采纳你的建议。你和你的十位骨干商量一下,在国内选一个你们想去的地方,内地和港澳台随便选,一切费用公司报销,可带家属,条件就是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我不会找人跟踪或者调查你们,你们心里记得这份协议就行了。”
风雨飘摇的时候能躲得清净,大部分人是愿意的,本来就不是他们淌的混水。
“随时随地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