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梦姐姐来了,梦姐姐昨夜睡的可好?”见梦心一身锦衣罗缎,在丫环的簇拥下众星捧月仪态万千的步入厅内。莫氏略微有些诧异,原以为梦心会因焦虑而憔悴不堪才是,怎得还越发光**人了。难不成她手里还真有王牌不成?虽如此想法,心下却很是不服,起身上前两步,面带讥色的言道。
梦心冷冷的扫了莫氏一眼,却不搭理她,稳步上前面向郑铭砚,福了福身子,恭声言道:“妾身见过爷,爷安好。”
郑铭砚扬了扬眉头看向梦心,点头回应之后,梦心便走向仅次于主位的次座上,双手工整的扶膝而放坐定下来,对莫氏更是看也未看一眼,完全将其无视了。
莫氏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而且方才梦心对郑铭砚的态度,不仅让她意外,就连一旁的苏氏也愣了愣。一直以来,梦心对郑铭砚从未有过恭敬的举动。今日却又是请安又是恭敬言语,不难不令人暗揣她的真正用心。
而在莫氏看来,梦心越是对郑铭砚恭敬刻意讨好,越是证明她心里没底,心里微崩的弦也松懈了下来,上前一步扬声言道:“梦姐姐今日可是心情不佳?否则怎得都顾不得理会妹妹了?”
梦心端起身边小几上丫环事先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懒懒的看了莫氏一眼,言道:“妹妹许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古尊卑有别,我梦心乃郑府里正房嫡妻当家主母,而你却仅为妾房而己。照礼数你应先向本大少奶奶请安行礼后,方可闲话家长,难道不是吗?”
“你?!”莫氏闻言脸上顿时红白交加,偏偏梦心所言确实是礼数之道,容不得她申辩分毫。心里虽怒意十足,也只得极不情愿的对其福了福身子,言不由衷道:“莫氏见过梦姐姐,梦姐姐安好。”施礼完毕,自然没有了闲话家长的心情,不待梦心回应,便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闷不作声了。
一旁的苏氏见状,也急忙起身依礼对梦心请安。梦心伸手虚扶一把,柔声言道:“苏妹妹坐下说话。”
郑铭砚冷眼看着在场几位女人的明争暗斗,也不出面劝阻。待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方才朗声言道:“好了,言归正转,前些时日谢氏独处幽院安胎,竟然被人动了手脚。不仅在房里插下致孕妇中毒的柳叶桃花,甚至还在花蕊里下了大量的麝香,导致其险些中毒小产。此乃其一。其二,有人传言后院里有人私会情郎,做出私相授受的失德之举。”
说到此处,郑铭砚有意无意的扫了梦心一眼,沉声问道:“梦心,你乃正房嫡妻,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件,你可有说法?”
郑铭砚如此一问,也算是给足了梦心面子。各种不利证据指向梦心,今日一聚虽郑铭砚并未言明为何意,实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明面上是小聚,其实往深里说就是为审询梦心而起。
装聋作哑谁不会做,何况梦心心里早己有了一把算盘,只见她轻掩朱唇莞尔一笑,仍稳坐原处朗声言道:“最近后院里的确不太平,闲言碎语纷争甚多。而且这些个事件,还将梦心也牵扯了进去。刚才来的一路上,梦心也在琢磨着,既然这些乱事有梦心牵扯在内,我自是不便多说些什么。梦心深信,公道自在人心,爷贵为当朝左相,朝延断案的大事都不在话下,这些个栽脏陷害的小伎俩,自然是逃不过爷之法眼的。”
梦心侃侃而谈的说了一大通,双眸含笑的望向郑铭砚,好似与他之间毫无芥蒂,并且对他完全信任一般。
郑铭砚见梦心目光清冽神情自若,完全没有被人审问的慌乱之态,面色也略显柔和起来。毕竟从他内心深处而言,也希望梦心是清白的。
二人眼神交汇无声传递的信息,被莫氏收入眼中,冷声言道:“梦姐姐还是不要说这些大道理的好。柳儿是姐姐你房里的人,她若犯事,姐姐你脱得了干系吗?当日我对柳儿略施惩戒,姐姐便竭力保全,仅凭这点就足以判断姐姐是知情的。”
莫氏说的很是无礼,而且字字句句都挑明谢氏受害是梦心的主使。梦心却毫无恼意,仅淡淡一笑道:“既然爷让梦心说几句,足以见得爷还是信任梦心的。梦心性子直也不再过虚招,索性还是摆开来说吧。谢妹妹虽然犯错受罚于幽院,却怀着爷的子嗣。无论如何均要以子嗣为重,这点梦心作为正房妻室,是比谁都明白的。柳儿虽然错放了柳叶桃花在谢妹妹房里,但在梦心看来却是有人故意使的借刀杀人之计罢了。”
“哈哈,笑话。花是梦姐姐房里的人亲手摘了,并放入谢氏房里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此时却想以一招借刀杀人的说法,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怎能服人,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岂容梦姐姐颠倒是非黑白刻意狡辩!”莫氏说话声音越发高亢了,大有一种让梦心立即获罪被逐出府的心态。
“莫妹妹说的好。花的确是柳儿亲手采摘亲手插入谢妹妹房里。但是那花蕊里的麝香却非柳儿所放。”梦心言道。
“若不是柳儿所放又是何人?梦姐姐若有本事找出放麝香入花蕊之人,便可洗清柳儿的嫌疑,否则此罪柳儿是脱不了干系的。”莫氏咄咄逼人的言道。
“呵呵,巧了。”梦心闻言笑开了:“我倒真有法子找出放麝香入花蕊之人。”
“哦?”郑铭砚闻言剑眉微扬,望向梦心满脸疑色。
莫、苏二氏也疑云满面的看着梦心,虽并未开口相询,但神情却己经告诉了对方她二人心里的疑问。
梦心缓步起身步入厅堂正中,面向郑铭砚略一施礼,正色道:“麝香乃张大夫查证,那含有麝香的花蕊张大夫也细细研究过。事后,梦心遣乐儿亲自前往张大夫的医馆请教,方才得知那花蕊里的麝香并非寻常麝香。”说到此处,梦心转身对乐儿言道:“乐儿,那日张大夫是怎样说的,你细细说给大家听听。”
乐儿快步上前站在堂中,福了福身子扬声言道:“回大少爷,张大夫说麝的寿命在十五年至二十年。随着麝的寿命增长,其麝香的药力便会越强。寻常麝香都是取自寿命五年之内的雄麝体内。而此次用在三姨娘房里的麝香,却是采自寿命十年以上的成年雄麝体内,其药力是相当了得,幸亏发现及时,若再耽误些时日,恐怕大人小孩都是不保的。”
此时,久不开口的苏氏也柔声言道:“可见下毒之人用心险恶,一心想要置谢姐姐及腹中孩儿于死地,若不是与之有宿仇,又怎会这样费尽心思。”言毕,双目眨巴很是无辜的看了梦心一眼。
面对苏氏的挑衅,梦心也不与她计较,对乐儿言道:“挑着重点说吧。”
“是。”乐儿急忙应声,清了清喉咙继续言道:“由于成年雄麝的麝香药力很强,其香味也甚是浓郁。若有人赤手与之接触,其手上定会染上其香,无论如何洗涤,或者刻意用香薰,其味都不会消逝,而仅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淡之,直至一月之后才会完全没有香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