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铭砚轻托满怀娇弱,将其横放于榻,侧坐榻边俯首静观其颜。只见眼前的女子眉头紧蹙,眼帘微闭,黑长的睫毛如黑蝶之翼不安的颤抖着。两腮艳红如霞,赤至耳根直至没入发间,碎玉般的贝齿微咬下唇,伴随着微急的呼吸,唇齿间一抹酒香徐徐溢出。
郑铭砚如同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小心谨慎唯恐其碎裂有损,心里同时泛起朵朵涟漪。暗叹道:怎么从来不曾察觉,她竟如此明艳动人。
目光由颈部向下移动,优美的弧线划至高耸的浑圆,淡粉轻装青丝挥洒,虚掩着一条晰如羊脂的峰沟,内隐美妙无尽。随着梦心轻颤的呼吸,酥胸上下起伏,诱人的峰沟时隐时现。
如此活色生香娇媚横生的画面,一向自命风流的郑铭砚,岂有不动情之理。但此时的郑铭砚却如同一个害羞的大男孩,小心的探手欲拨开其胸前交错缠绕的青丝。指尖刚一触及发丝,梦心似有所感应一般,浑身一颤随即无奈的将头扭向床榻之内。
动作虽是轻微,郑铭砚心里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恼意,适才大男孩般的羞涩如同错觉,稍纵即逝。
只见郑铭砚伸手卡住其下颌,略微粗暴的将其头颅扭回面向自己,虽然伊人仍媚眼紧闭,但因为紧张朱唇却轻呼而出:“啊!”红润娇嬾的朱唇半掩欲开,郑铭砚只感心中一阵燥动,不再迟疑的低头吻下,舌如灵蛇蜿蜒而出,霸道的敲开贝齿,探入满腔幽香。将梦心急呼而出的‘啊’字,堵入口中。
满口甘甜唇齿生津,二人粉舌痴缠翻转,屋子里顿时静的落针可闻,空气里只断断续续的回荡着,越渐急促的呼吸声。
此时梦心毫无反抗之力,之前的种种预想,被这突兀而狂暴的一吻全部扰乱。男人固舌急迫的探入,颇具技巧的翻动吞吐,更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感全身上下软如无骨,就连抬手抗拒的力量也几近于无。
梦心在心里连连哀叹自己的不争气,想不到自己竟颇为享受此‘欲火男’狂暴的热吻。男性霸气的铁掌抚在双肩,越发加重力道,指尖缓缓游走,悄然剥去纱质轻装。粉色亵衣赫然而现,不大的亵衣可怜兮兮的掩盖在高耸的峰峦之上,娇嫩的肌肤在红烛映照下发出粉嬾诱人的光泽。
就在郑铭砚指尖轻拉亵衣丝带的瞬间,梦心娇躯一震,全身仅存的余力集于双臂,用力的撑住郑铭砚的前胸,触碰之处是刚硬的胸肌,灵动的双眸猛的睁开,媚目圆瞪一串珠泪滚出秋潭,顺腮而落......
剔透晶莹的泪珠在烛光里闪动,成串滴落,犹如断线的珍珠颗颗翻滚而出,滴入发间润了青丝,更是滴入郑铭砚心坎,灭了其胸中熊熊燃烧的欲火。
郑铭砚愕然,他分明从身下这个女人眼中看到不甘、失措与无奈,颤抖的身躯告诉自己她的惶恐与不安。
“你本就是我的女人。”郑铭砚嗓音吵哑的质问,似在安慰似在解释。
梦心翻翘的睫毛己被泪意浸湿,数根紧密粘连,幽戚的轻语从唇间挤出:“梦心的确是你的女人,可是......”话音戛然而止,心里却在继续暗言:可我不是梦心,我本是来自异世的梦纤......
“可是什么?”郑铭砚似有不甘的追问,手中却停止了动作。
“没有可是,唉!”梦心一声轻叹,浅声低语:“这身子本就是你的,你若要取便自取去。”言毕,再次合上眼眸,满潭清泪再次挤出,无声滴落在发梢那朵艳红的珠花之上。
她的无奈认命,她的委屈求全,如重锤一般沉闷的击在郑铭砚的心脏,似有痛意却更感酸楚。
这是我郑铭砚想要的吗?她悲声言明‘这身子本就是你的’,可弦外之音却好似在道‘心却不是你的’!
满腔热欲顿时消退,郑铭砚起身离榻后退几步,遥望着横卧香榻的女人,思虑再三终朗声言道:“爷并非色中饿男,终有一日爷会让你甘愿臣服。”
一番豪言,让梦心大为惊诧,抬首看着向门口走去准备离去的郑铭砚,梦心忽然有些歉意的轻言道:“你......你这是......”
正在此时,卧房门外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梦心噤声不语,灵动的眼眸里似有为难之处。
郑铭砚悄然走向门边,侧耳听闻动静,扭头看着床榻之上那方洁白的喜帕,剑目里闪过一丝恍然。略一思索,又大步走向梦心,似乎心里己拿定主意。
看着去而复返的郑铭砚,梦心内心挣扎不己:若不从,窗外有郭妈妈守候,这方洁白的喜帕让她明日如何交差?若是从了,却又实在心存不甘。
来不及多作思虑,郑铭砚己来到跟前,伸手摘下梦心发间珠花,把玩于掌间。
梦心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郑铭砚手拈珠花,猛然划向自己左腕,一抹殷红迅速涌出,成串的血珠如同适才梦心的泪滴般汹涌。
“啊!”梦心一声惊叫,双手掩唇,满眸惊恐的看着郑铭砚自残的举动,不知如何是好。
郑铭砚却面不改色的抓过平铺在床榻间的喜帕,任血珠恣意滴落,点点落红带着体温浸染开来。
这时,梦心才从惊愕中警醒,手忙脚乱的从床头紫木柜上,拿起自己平日里用的丝绢,慌乱的紧系在不停渗血的腕间。
“你怎能这样?你怎能这样?”梦心心底涌起浓浓的歉疚,语无论次的重复言道。
“否则爷还能怎样?”郑铭砚似笑非笑的看着梦心,沉声言道,眸子里又露出往日的邪魅之气,一句调侃冲口而出:“粉色亵衣真美!”
梦心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一缕亵衣,骄傲的峰峦时隐时现,更是羞的满颜绯红,急忙披上散落在榻的纱衣,不敢接过话茬,只埋头替他包扎起了伤口。
“先不必包扎,去取些玉肌膏来用上。”梦心的慌然让郑铭砚哑然失笑,越发感觉逗弄眼前这个女人,乃人生一大乐事。而刚才满腔的欲火,却好似随着血珠滴落,消失无踪了。
经过好一番折腾,总算给郑铭砚上好玉肌膏,包扎完伤口,己近三更。
郑铭砚懒懒的打着呵欠,大刺刺的翻身上床,低声对梦心言道:“熄灯就寝吧,你的身子你的心,终有一日都是爷的。”
随即翻身而眠,不再与梦心言语。
梦心略作迟疑,缓步走向外房,吹熄圆桌上荧荧跳动的火烛,返身上榻平躺在其身边合衣而眠。
暗夜里,嗅着身旁女人散发出的幽幽体香,郑铭砚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暗道:谁能想到,我郑铭砚竟能身伴佳人而坐怀不乱,实乃滑天下之大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