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再给姐倒一杯!今天张老板高兴,姐好好陪陪他!”梦纤醉眼朦胧的眯眼四望,周边却一片安静。舞池里如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不见了踪影,舞台上扯着破锣嗓子,几乎掀翻了天花板的歌手声音直袭耳膜,此时怎么也停止鬼哭狼嚎。
“玛的,怎么回事。老娘不就是打了个盹吗?怎么就挪地方了?艾莉!小咪!西娜!”梦纤头痛欲裂强打起精神,强忍着一身的酸痛,一面轻呼着一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紫檀圆桌旁摆放着几把古色古香做工精细的红木凳子,桌上青花茶具摆放整齐,一张红艳艳的喜字剪纸平铺在茶具之上。
墙壁四周,红纱轻缦在一对大红蜡烛的映照下,显的格外眩目。梦纤闭上酸涩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轻吟道:“搞什么搞,玩烛光派对?搞仿古洞房?真亏他们想得出来。这大富豪里,谁不知道姐的规矩,姐可是陪醉不陪睡!”
梦纤低声轻喃缓走了几步,却脚下不稳跌伏在圆桌一侧,顺势坐在了红木凳子上。“哎哟,这是怎么了?”梦纤吃痛的轻揉着脖子,暗想:今天是怎么了,平日喝高了,最多就是狂吐一通,昏睡一觉就没事了。可今天怎么头痛、脖子也痛?难不成那张老板想坏姐姐的规矩,在酒里加了药,想要趁机占姐的便宜。哼!门都没有!别以为姐身在风尘,就是个随便的女人。虽然我梦纤在这大富豪里做了三年,可却是一直守身如玉的,谁也别想占姐的便宜......
二十五岁的梦纤,某市大型夜总会大富豪当红酒娘。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掷千金,换回的却仅仅是一场酒醉后的梦呓。任谁花再多的钞票,也买不到梦纤的一夜春宵。大富豪里人人皆知,梦纤有句口头禅:姐陪醉不陪睡!
虽然暗中仍然有不少垂涎于梦纤美色的贱男不甘心,却终归因为梦纤的坚持而没机会得手。所以在这若大的大富豪里,梦纤也真算得上是个稀罕人物了。稀罕之处,不仅仅在于她的美色,而更在于她是大富豪众多姐妹中,唯一还保留着完璧之身的酒娘。
但是作为一个酒娘,醉洒则是常事。己经接连醉了三天了,梦纤几乎喝的胃穿孔,今晚趁着有艾利、小咪等姐妹帮忙,轮流给张老板灌酒。梦纤终于抽空打了个小盹,暂时养精蓄锐。
不料一觉睡醒,却换了个地方,看来这张老板果真是心怀不轨。前段时间就几次三番高价约梦纤出台,都被她断然拒绝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来阴的!哼!
想到这里,梦纤便一肚子的火直向上冲。心里一气,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猛的往桌上一拍索性扯开喉咙吼开了:“来人!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一出喉,梦纤便愣住了,回身再次四望暗道:没错啊,这里就我一人。刚才这声音真的是我发出来的,怎么这样娇娇弱弱,跟蚊子叫似的。姐姐往日里的霸气去了哪里?难道是没休息好?嗓子喝坏了?
梦纤急忙将桌上茶杯里倒上茶水,猛喝几口润润嗓子,正好茶水温温的,看样子己经晾了一些时候。“咳!咳!”好生清了清嗓子,再次试探着喊道“来人!”
嗯?怎么还是这样子娇声小气的,看来这酒娘的行当不能做了,做了好几年了,这帐也差不多还完了,还是尽快辞职吧。否则以后成了哑巴,可不划算。梦纤暗自想道,目光却无意识的扫向自己持杯的袖口处。
袖口阔大下垂,金丝绣边锦罗雪缎,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梦纤不禁轻啐一口,咬牙切齿的暗骂着:“呸!一定是芬姐想钱想疯了,竟然配合张老板把衣服都给姐换上了。想玩新花样!搞古装秀吗?这张老板泡妞可真舍得下血本,看身古装衣料也定是花了不少钞票吧。等着瞧吧,呆会儿这老小子来了,看姐姐不断了你的根!”
正在梦纤胡思乱想之时,门外远远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四姨娘请慢些走。”一个陌生老妇人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有劳李妈。”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应着。
“不对啊?怎么听着全是些不认识的人呢?”梦纤心里一惊:什么情况?难道我梦游走错了地方?
想到这里,梦纤的小心肝忽然突突的狂跳起来,什么张老板、芬姐、艾莉全给扔到了九屑云外,满腹的怒气也化作疑惑。还是避一避看看形势的好。
不由得回头在屋内搜寻着,希望能找个地方暂避一下,听着房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梦纤心下一急,大步向雕花大床一侧的锦帘后面奔去。脚下裙摆过长,步子迈的过大,险些踩到裙边踉跄跌倒,忙乱中一把扯下了挂在暖帐侧的红穗子。
时间紧迫,来不及挂上去,只得紧拽着红穗子躲到了锦帘后面,屏住呼吸透过锦帘暗窥着外面的情景。
“吱呀!”大红木门应声而开。一位衣着藕色碎花服饰,神情干练的中年妇人,轻搀着一位顶着红盖头,身型妙曼的红衣娇娘款款而入。身后一位年约十五六岁梳着一对丫环髻,模样俊俏的女孩手托红绸虚盖的木盘紧跟而入。
“四姨娘,请坐稳了。稍后大少爷就到,老奴告退。”李妈恭敬的在红衣娇娘耳边轻声言道,正欲转身离去。目光却扫及锦帘旁梦纤的躲藏之处,轻咦一声对那小丫环询问道:“小秀,这暖帘边的子孙穗怎么少了一串?”
躲在锦帘后的梦纤心里一阵狂跳,看了看依旧握在手里的红色穗子,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见鬼了,她们怎么说话怪怪的,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啊?”小秀闻言微惊,急忙将手里的托盘置予圆桌上,上前两步仔细查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小秀是和小绢一起布置的新房,明明是挂置妥当才离开的。这怎么.....”说到此处,小秀俏脸泛红,神情局促不安的轻瞄了一眼稳坐在床榻上的红衣娇娘一眼,吱唔着不知该作何解释。
难道这屋子里有人来过?李妈回头看着桌上动过的茶具,暗暗想道。
随即却不动声色的转身,对红衣娇娘慰声言道:“四姨娘不必介怀,想来是丫环粗心所致,老奴这就去回了老夫人严查此事。”
说话间,己转身走到房门口,颇为严厉的对小秀喝道:“好生伺候着四姨娘!”
“是。”小秀不安的眨巴着灵动的大眼,怯怯的对李妈微一鞠身。
红衣娇娘身型微动,几欲探手掀起盖头一角偷望,却终也忍了下来,只是在盖头下礼节性的应声道:“有劳李妈。”
见李妈己闪身出房,梦纤暗暗松了口气,额头上却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心里琢磨着自己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这情景怎么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呢?难不成自己酒精中毒,喝坏了脑子产生幻觉了?要不然就是在做梦?
思绪间,梦纤猛掐自己大腿,却疼的直裂嘴:哎哟,痛死了,这可不是做梦。
“小秀,这子孙穗你确定和小绢一起挂置妥当的吗?”盖头内,红衣娇娘听闻李妈脚步声渐远,冷声质问着小秀。
“四姨娘,小秀确实是和小绢一起挂置的,千真万确,请四姨娘为小秀作主啊!”忐忑不安的小秀,见主子出言置问,吓了扑嗵一声跪在了床榻边上,回话的声音也隐隐拖着哭腔。
子孙穗乃洞房之夜挂予暖帐一侧的吉祥物,意指繁衍子嗣人丁兴旺。如今子孙穗被人动了手脚,那定是有人不愿少爷开枝散叶,这等罪过她区区一名小丫环可是担待不起的。
“起来吧,既然老夫人将你分到本姨娘房中伺候,从今往后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惊慌。”红衣娇娘并未动身,微一探手淡声言道。透过薄薄的盖头,见小秀惶恐不安的起身站到床榻一侧,又继续冷声自语道:“看来这宅子里还真有人见不得本姨娘这位新人,哼!”
小秀微哈着腰身,低眉顺目不敢接过话头。
今日是大少爷纳妾之喜,府里上上下下几位姨娘,明里暗里是巴不得这位新进门的四姨娘落不到个好,有人暗中使坏也并不奇怪。怨只怨自己运气背,被夫人指派到四姨娘房中伺候,脚根都还没有站稳,便出了这档子,子孙穗遗失的事件。
要是老夫人怪责下来,自己今天恐怕是有的罪受了,如今全指望这位新主子能够明察秋毫,护自己周全才是。
正在此时,房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音辨人来者定是一位男子。
锦帘后的梦纤急的十指紧握,只感背心嗖嗖直冒冷汗:这还有完没完啊?还没搞清状况又来一个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思绪间,一位身着红袍年约二十五六的俊朗男子,大步迈入房中,虽然一身喜色的装扮,却俊眉微锁刚毅的唇角紧抿,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般。进入房内,不待小秀施礼,便又转身对身后一位青衣小厮暗声言道:“去梦苑外守着,看里面灯光何时熄灭,回头来报。爷就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哼!”语气中露出恼怒的情绪。
“是,小的这就去,爷你稍安勿燥,可别误了您这大好良宵。”青衣小厮看来与红袍男子甚为亲近,陪着笑脸关切的言道。
“去!去!去!少废话!”红袍男子不屑的挥了挥了,转身扫了床榻上稳坐的新娘子一眼,神色淡然的坐在了圆桌的红木凳上,却不上前。
“少爷,请。”小秀见状,立即上前掀开桌上红绸虚盖的托盘,双手托起一枝翡翠挑杆恭敬的递了上去。
“下去吧。”红袍男子,不太耐烦的接过挑杆对小秀言道。也不等小秀离去,便上前毫无预兆的随手挑起了红衣娇娘的头巾。
小秀察言观色,暗道:看来主子今日心情不佳,还是快些遁走为妙。心里想,脚下急,快速施礼便闪出屋外,拉上房门不见了踪影......
烛光下,新娘子娇羞无限双颊红霞绯绯,眼波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夫君,微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欲语还羞,一脸的柔情蜜意。
红袍男子此时却对一脸娇羞的新娘视若无睹,大刺刺的坐在床榻边紧挨着新娘子坐下,侧过头去托起新娘子娇嬾的香腮,沉声言道:“嗯,母亲的眼光总是不错的。歇下吧!”
随即便收回托腮的手掌,四平八稳的坐在了床榻边。片刻之后,见新娘没有动静,有些诧意的转头言道:“怎么,难不成要爷伺候你宽衣不成?”
“啊,妾身不敢。”新娘子闻言急忙应声,手忙脚乱的起身替男子宽衣解带,不消片刻功夫,男子外衫尽除,只剩下白色亵衣遮身。薄薄的亵衣下,隐约衬出男子健硕的胸肌,新娘子羞红了耳根。
见夫君己斜靠在床榻,淡然的看着自己,只等着自己宽衣解带了。片刻踌躇新娘也微颤着双手,卸下一身新嫁装。仅剩一件鲜艳的牡丹肚兜,半掩在傲然的酥胸之上,双峰之间可见幽深的***,粉嬾娇可。
房内一片春意,眼看着就要上演少儿不宜了。锦帘后的梦纤可再也看不下去了:晕啊,敢情这两个人要来真的啊?
自己虽然因为职业原因阅人无数,但对房中之事,却实在是没有经验,如今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这般。纵然自己心理素质再高,也是沉不住气了。
心里一急,脚下步伐轻移踩在拖地的裙摆边,“扑嗵”一声,呈饿狗抢那个啥的样相,趴在了地上。
“谁!”榻上男子正蓄势待发,却被这突兀的声音搅了兴致,不满的怒喝一声。
身着片缕的新娘更是骇的一声尖叫,躲在了男子身后,向帘锦处探头望去。
可怜的梦纤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锦帘却己经被男子掀起:“哦?是你!”
看着狼狈不堪的梦纤,男子好看的眉头意外上扬,唇角微挑泛出一丝玩味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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