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费如侧眸一望,看到的是帝王身上的豪气干云,“皇上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朝中有事,朕不会久留。明日启程回京。”赵匡胤一边说一边拥紧徐费如的纤腰,“狱妃当然也要跟随朕一起。这次我军顺利渡江,狱妃的功劳不可没,朕会好好奖励狱妃。”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徐费如认真地问。
“当然。”赵匡胤兴奋地说。
“臣妾只要自由。”徐费如沉默片刻,抬眸说道。
赵匡胤的脸立即变了颜色,猛得松开手,冷冷丢下一句,道:“狱妃何时都要扫朕的兴!”
“皇上——”徐费如还想再说。
“够了。朕累了,想回营地。”赵匡胤扬手打断徐费如的话,丢下一个冷漠的眼神,道:“除了自由。朕什么奖励都可以给你。”
“那臣妾什么都不要。”徐费如的眸光是那么的倔强。
赵匡胤袖中的拳头握得愈紧起来,捏得啪啪直响,眉头不停地抽、动着,像起伏的山峦,阴森可怕,“朕的妃子中,你是最不识趣的一个。”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还要留臣妾在身边?不怕臣妾再起复仇之心?”徐费如扫一眼滔滔的江水,还有那依然浮在水面上的木桥,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怎么的,这次她竟有一种主动想帮他的冲动,真是该死。
“朕千军万马都不怕。还怕你一介女流?”赵匡胤抛给徐费如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大手一挥,抓起她的手,径直朝营地走去。
江边的营地,还有部分将士,潘美带领的宋军,只是一部分罢了。为了安全起见,赵匡胤留了一条后路,没想到不久后,真的用上了。
回营之后,赵匡胤没有闲着,翻看兵书,查看地图,一样都不落下。
徐费如却闲了下来,愈闲,心里的不安就愈重。夜幕时分,她用过晚膳,无聊之际,挑灯夜读,但依然是觉得寂寞,这次莺莺没有跟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想宽衣睡下,突然外面一阵骚动,接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潘将军,不可。”有将士焦急的声音响起。
“别拦我!今天我就要弄清楚,是不是她?”潘**森森地声音传来,音落同时,帐帘已被掀开。
“潘将军?”徐费如闻声朝门口看去,不由一阵心惊,潘美浑身血腥味,右臂上还淌着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按常理来推,此刻潘美应该在江那边带领宋军攻打南唐之地。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不妙。
“是不是你泄的密?不要一边装好人帮我军渡江,另一边又泄露消息?可恶的女子!”潘美的怒音直冲云霄,震得整个军营几乎都听得到,同时他已拔刀出鞘,挥向徐费如。
徐费如倒也镇定,听得出潘美的言外之意,一定是宋军遇袭战败,若不然他不会连夜赶回营地。“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还装蒜!我军上岸,行军不过两里,就遇到突袭。若不是有人泄密,敌人怎会知道我军上岸的地点?时间?你不是说上岸的地方隐蔽,敌人不会发现的吗?好个红颜祸水!”潘美鹰勾似的冷眸死死盯着徐费如,手中的长刀一点一点的逼近。
“潘将军,你冷静一点。”刚才劝说的几名将士亦拥入帐内,将潘美拦下。
“放开我!放开!”潘美可能真的是气急了,一使蛮力,将拦他的几名将士摔得老远,挥起长刀,再次指向徐费如。
徐费如不急不躁,仔细打量一番潘美,他身上的伤痕颇多,身经百战的将军能受如此重伤,此次宋军一定是损失惨重,也难怪他敢如此冒犯。“潘将军为何一口咬定是本宫泄密?”
“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潘美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再道:“两军对垒之时,我拼死活捉了敌军的一名将军。是他说的!”
徐费如深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赶紧追问道:“他如何说的?”
潘美冷冷哧笑,脸上的肌肉抽的厉害,道:“他当时指着我骂,说是皇上无能,宠幸妖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费如算是明白下来,撇一眼潘美,道:“皇上的妃子不只本宫一人。而且后宫之中,能知道渡江时间地点的,亦不是本宫一人。”
话很明显,此战宁家也有参与。
潘美也听得明白,但仍是不服,拳指捏得啪啪直响,恨恨地瞪着徐费如,道:“怎么?难道会是贤妃娘娘?宁家决不可能出卖朝廷!”
徐费如冷冷一笑,也懒得与一介武夫一般见识,“既然潘将军认定是本宫,本宫还是什么话可说的。”
“你是承认了?”潘美挥刀霍霍。
“不是本宫做的。本宫不会承认。”徐费如坚决地说道。
“好。今日我就替皇上除了你这妖邪。”潘美早对徐费如有介心,再加之这次宋军遇袭,损失惨重,他定是心愤难平,失去理智,手中大刀已然挥起。
“住手!”就在这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一抹青影飞奔而来,迅速夺下潘美手中的长刀。
“皇上——”潘美回神过来,仿佛冷水灌顶,顿时清醒不少。
“潘将军此时应该稳定军心才是,怎可一人渡江过来,找人寻仇?”赵匡胤狠狠一丢夺下的长刀,冷冷一喝。
潘美幡然醒悟过来,连连叩首,“罪臣该死!”
赵匡胤很是冷静,扫一眼徐费如,目光落定到潘美的身上,道:“石将军已飞鸽传书给朕,说你回来了。朕还不信。没想到——你久经杀场,难道不懂挑拔离间之计?还是你对徐贵妃本来就心存芥蒂?想借题发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