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幽若听到染云此般一说,眼中立即绽放出光彩,手指愈发握紧水杯,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笑,道:“父亲把我送进宫来,为的就是让我当皇后。我不会放弃的。对!不会!”
语罢,她手中的水杯被捏得粉碎,水洒进衣裙,瓷片清脆几声响落地。
普通人是绝不会有这等功力的,她纳兰幽若不一样,从小除了学习医理,还学了功夫,一直以来,她深藏不露,为的就是那顶后冠,等得太久,太久了。
又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徐费如觉得身体渐好,就叫了莺莺到御花园散步。
深冬,天气虽冷,却依然遮不住帝王宫殿的豪华,园子里盛开的梅花清香一片,本来这些美好的事情能给她带来些好心情的,只是回宫以后,她一直被心头的忧虑缠绕着。
记起纳兰幽若助她逃出冷宫一事,到底那个车夫是不是她派来的?若是,那这个看似温柔的女子到底藏着多少阴暗?若不是,又会是谁呢?还有宁君心的死,到底是谁所为?
就在这时,两个小宫女的窃窃私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染云可真是命好,现在遇上好主子了,可有福享了。”一个小宫女说道。
“是啊。记得以前,染云在御膳房犯了错,差点被那个该死的老嬷嬷折磨个半死。幸好有位好心的娘娘相救,要不然,她的小命早没了。”另一个小宫女说道。
“唉,这皇宫啊,真得处处当心!要是有一天,我也遇上个好主子,那该多好啊。”
“你少做白日梦了。”
听到此处,徐费如觉得蹊跷,于是走过去,打断了两名宫女的谈话,道:“你们是哪个宫的?”
两名小宫女见到徐费如,吓得一颤,慌忙地关了话匣子,连连叩拜。“娘娘,奴婢们是御膳房的宫女。”
“御膳房的宫女为何在此论人是非?”徐费如搭上莺莺的手,故作高态,不急不徐地问道。
其实在皇宫,就是这个理儿。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气势,不然就得受欺负。
“奴婢知错了。”小宫女吓得脸色都变了。
“本宫问你们,刚才你们提起的染云是什么人?”徐费如借机问道。
“染云曾经是御膳房的宫女,后来捉到奸细,被皇上看中,就派去幽兰宫当差了。”小宫女亦不敢隐瞒,如实作答。
徐费如眉额一挑,再问:“刚才听你们说,她在御膳房的时候犯了错,被一位好心的娘娘救了。那位娘娘是谁?”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御膳房总管可能清楚。”两个小宫女互视一番,一齐答道。
“以后少在宫里论人是非,不然被知道了又得受罚了。”徐费如叮嘱一句,似乎是在责怪,但其实是提醒。在这皇宫里,真得是处处小心。
“奴婢们谨遵娘娘教诲。”两个小宫女搭耷着脑袋。
“下去吧。”徐费如扬手示意她们退去,同时又侧眸与莺莺交换了一个眼神,丫头马上会意,点一点头,匆匆退去。
此刻,她已无心再散步,与莺莺分别之后,她便往倾心宫的方向行去。希望再探一回案发现场,能发现点什么。
如今,曾经豪华的倾心宫变得萧条了。
宫苑里,落叶满地。
徐费如看到此景,只能一声叹息,径直入了寝居——曾经宁君心上吊的那间房,灰尘落了厚厚一层,此时再也寻不到蛛丝马迹了。
徐费如有些失望,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一个不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身宫女的打扮,应该是宁君心的贴身侍婢梦依。
“贵妃娘娘——”梦依吓得一惊,赶紧行礼,不过她不敢抬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你好像很怕本宫?”徐费如立即捕捉到梦依眼中的惧色。
梦依一边说一边瑟缩着身子,她是真的很害怕,“贵妃娘娘恕罪,那时我家主子摔倒,奴婢不是故意诬陷娘娘的。”
徐费如记得,当初宁君心摔倒,梦依也在场的,很明显,她跟她家主子合伙演了一场戏。只是主子都不在了,何必再追究从前之事。“一切都过去了。”她淡淡一句,甩了甩袖,正想离开。
“贵妃娘娘——”梦依叫住了徐费如,似乎还有话说。
“有事?”徐费如问道。
“奴婢知道贵妃娘娘是个好人。奴婢也不信贵妃娘娘会害我家主子的。其实有一件事,是奴婢隐瞒了。”梦依怯怯地看一眼徐费如,语气放缓下来,继续道:“那天在我家主子与淑妃娘娘去贵妃娘娘那里之前,她就去过幽兰宫,还与淑妃娘娘单独聊了很久。”
“在太后面前,你为何不说实话?”徐费如一阵吃惊。
梦依一脸无辜,道:“是我家主子叮嘱我不要说的。”
“她?”徐费如心中的波澜又起,难道宁君心与纳兰幽若来之前,就商量过什么?
难道是宁君心故计重施,想以小产之事扳倒她吗?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一个女人再狠心,也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啊!
事情哽在此处了,别了梦依,她迅速回了香蕊宫,恰时,莺莺也回来了,带给她的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当初救染云的那个好心娘娘竟然是纳兰幽若。
夜幕来临,徐费如却无心用膳,独倚窗台,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染云真的是纳兰幽若的人?揭穿刘彩衣的真实身份是与染云有关!抓绿环也与染云有关!目的何在?首先扳倒德妃!然后再对付怀有身孕的贤妃,接着就是她?!冷宫里,她实际是帮忙,暗地里是想把她送出皇宫杀掉?!若一切都是如此,她的目的是当皇后!独宠后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