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钟离莲,让南岳的颜面尽失,瞬间变成了各国的笑柄,又闻南岳朝会混乱,三军统帅尉迟华黎挂印出走,一时间,各国均对南岳虎视眈眈,都想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捞点好处!
金云溪自那天之后患上了心痛病,间或疼得满头大汗,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幸亏盛图全力支撑,使朝中上下大半官员为其马首是瞻,才不至于让朝局不稳。
几个月后,叛军送来降书,虽说是降书,可书中充斥着不臣之言,其要求更是嚣张,他们要求策封为世袭亲王,南岳开国以来还未曾封过一位世袭亲王。
龙德殿上,金云溪坐在正位上,拳头抵着下巴,呆呆地瞅着那封褐色降书,此时盛图恰好进来,见状本想退出去,却被女官及时叫住。
“你怎么说?”接过女官递上来的参茶,这几日一直在等丛丛的书信,却迟迟等不到,她到真是有些着急。也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几年,她一直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钟离莲还没死,只是出使到别国去了,暂时不回来而已。只有这样骗自己,心痛才不会犯,她才能正经做点事。
“臣下与陛下的想法一样。”盛图说话向来都是绕弯子,虽然时间一长也能习惯,可跟钟离比起来,总觉得跟他隔了好多东西,君臣之份是怎么也跨越不了,不像她与钟离,有很多东西可以直来直去。钟离一去,总觉得有些事突然变得没意思了,不知道华黎带她去了哪里,她本想让人跟着华黎,可惜派去的人才一天的工夫就让她甩了个无踪影,看来她是真想跟她彻底断绝了,如此一想,心突然又隐隐有些痛,眉头不免皱了起来,两旁的女官赶忙递上药盒,里面盛着一种可以缓解疼痛的香料,是苏丛丛特地派人送来的,闻了几下,疼痛明显消了不少,这才有心思继续说话。
“陛下……保住龙体!”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怜惜,他一直都用力压制着,不外露一点,毕竟他选择了做她的臣下,而非别的什么。
“这些日子劳烦你了,上上下下没少受累。”推开药盒,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盛图刚想回话,殿外传令女官却已在殿外禀报,说是苏夫人的书信到了。金云溪不免勾了一下唇角,现在能见到她笑的机会已经少到变成稀奇了,可见苏丛丛的这封书信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信息。
金云溪看过书信之后又略微翘了一下唇角,这两次浅笑意味着某种特殊的信息,几个月来,她一次也没笑过,今天到是出奇地笑了两次,可见其中必有原由,“看看,乾坤扭转的机会到了。”将信递给女官,由女官再递给盛图。
盛图展开书信,信上只写了寥寥几字小楷:越、菖派别已成,正是成事之时。
折起信纸,放入信封里,盛图微微一笑,“天佑南岳,天佑陛下!”
天佑?老天爷可没这么好心地保佑她,这可是牺牲了钟离的性命,费了苏丛丛数年的心血,消耗了南岳数不尽的金银才得来机会!从钟离死得那一刻她就知道,老天爷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她要做得不止是战胜四周的虎狼,还要战胜头顶上的老天爷。
本来如果没有发生叛乱,她跟钟离莲原打算利用越、菖的派别之争慢慢将两国和平演变,可惜中间却跳出了原高国的叛军,这么一闹,使她们的全盘计划搁浅,还葬送了钟离的性命,她是不会让钟离白白死去的,她的死必须要有意义,必须要有人为之付出代价,她的忍耐期限可以很长,但越长相对就要有人付出的越多,她不是好人,以后更不会是!她可以静如止水,但一当动起来,绝对要天翻地覆。
“来人,赐笔墨与盛大人。”深呼一口气,钟离说地不错,她要一个人走下去,带着无畏、坚定与仇恨!
女官们取了笔墨放到盛图身旁的桌案上,并附带了两份明黄织绣圣旨。
“盛爱卿可知这圣旨如何写?”
“请陛下提示。”
站起身,绕到龙案下,“原高国皇族均是龙之血脉,天佑之命,自然不能随意以品级加封。”
盛图点头,“臣下知道怎么写了。”
第一道圣旨在盛图的笔下成就,内容如下:近闻高帝之后遗落北荒,朕心不安,时闻高祖仁心待民,四方称颂,是以天佑之后何能落于荒外,今朕特赐世袭亲王之爵,以慰高祖仁心之德,并安朕窃窃敬民尊贤之心。
“陛下,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递给金云溪。
金云溪看过之后不免冷笑一声,“不用,立即发往北地,命大将军张戬亲自临阵宣读!要让北方所有人都知道这圣旨上的内容。”她要让这些叛军死得其所。
“这第二封圣旨,请陛下明示!”
“既然做了世袭亲王,自然要为国分忧,为君分忧!如今我南岳与菖国恰好有条重要的商道要通,出使之人自然不能是官位卑微之辈,如此大事,当然需要亲王们来分担,为我南岳撑住场面。”开通商路的谈判里自然少不了油水可捞,她不信这些人不想去。
“臣下知道了。”
于是这第二道圣旨也成,内容自然是将这些叛军先夸了个底朝天,再派以出使菖国的大任,这么好的捞油水的机会,外加此刻南岳朝廷表面上并没什么可疑之处,不免让人撤了不少防备,何况南岳朝政此刻“异常混乱”的假象造得相当好。
“这第二道圣旨隔十天之后再发。”
“臣下明白。”盛图知道力挽狂澜的制胜招就要开始了,眼前这个女人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数次打击,却依然能如此清醒地下出如此好棋招,果然是难得的一代奇人。刚卷好了织绣圣旨,不想金云溪的心痛病又犯了,捂着胸口紧皱眉头,盛图不免有些紧张,最近见她心痛的次数越来越多,御医们又都束手无策,他暗下里也打听了不少名医,可都没个好说法,真不知道她到底生得是什么病。
女官们又奉上了药盒,金云溪连忙摆手,这药不能常闻,闻久了也会不管用,她一般都是在朝会的时候才用,平时疼她都是自己干忍。
“臣下闻南方有婴粟一物,其壳入药,可镇痛……”但是会上瘾,但他实在不忍看她整天疼成这个样子。
“婴粟之物,虽可一时镇痛,但常用成瘾,若到了需要靠他物来克制这么点疼痛的话,以后那么多事,我还怎么去应付?”轻轻抚了抚了胸口,“爱卿先退下吧。”
盛图还想说些什么,可没这个机会,他们始终跨越不了君臣的关系,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其外露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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