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阿熙!”兰淇试图去抓元熙的手,但元熙却没有停手。
“废物!废人!唔……”兰淇主动吻了元熙,元熙停止了动作,兰淇继续在元熙的额头,鼻尖,脸颊上印上了无数的热吻。久违的激情终于让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元熙重新燃起了“斗志”。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兰淇说完,又主动吻上了元熙。
窗外,涛声阵阵,积蓄了许久的暗涌,终于在午夜,爆发出惊涛狂浪……
第二天,兰淇起了个大早,她准备帮元熙家打扫一下房子。这么些日子以来,这幢漂亮的海滨别墅,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有如此时别墅主人的心情。
兰淇起床时,元熙还在呼呼大睡,想到昨晚的激情,兰淇倏地脸红了,她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就下了床了。当她穿上围裙戴上袖套,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幸福的家,她每天为这个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然后,有个可爱的小孩,她陪着孩子在家里等自己的老公回来……
兰淇拿着拖把和抹布,提着一桶水,进了元熙的书房。
书房的墙上,贴了几张元熙读书时的奖状,大部分是小学时候的。书桌上摆了几个相框,除了元熙和兰淇的合影之外,还有一张元熙小时候的照片,圆圆的小脸,服贴的头发,可爱极了。擦完桌子,兰淇拿起拖把准备开始洗地板。书桌底下有个木箱,兰淇抬脚想把箱子移动一下,没想到箱子就倒了,里面的东西都散落了一地:有元熙小时候的玩具,收集的糖纸等一些“上了年代”的东西,兰淇甚至发现了好多别的女孩子写给元熙的情书,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折好放回信封里了。这是他的东西,她不想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查看,不过,等他睡醒了,她得好好审问他一番了。
想到这,兰淇捂着嘴笑了。旁边还有一个纸盒,兰淇拾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呆掉了。
盒子里头,是一个“罗密欧”的面具!
这个面具,多年以来,噩梦一样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兰淇感觉自己浑身在打颤——元熙是“罗密欧”?!元熙是“罗密欧”?!元熙是“罗密欧”?!
她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全部不幸和痛苦,竟然是元熙带给她的!
假面舞会上,那个趁她醉酒之后,和她发生关系的,竟然是李元熙!
“兮兮,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起来忙什么……”元熙揉着惺忪睡眼进了书房,随口问了句,忽然发现兰淇全身在剧烈地颤抖,睡意顿时全消,他上前蹲在兰淇身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罗密欧……极地冷光……”兰淇喃喃自语,“极地冷光”是假面舞会上,元熙为兰淇调的鸡尾酒。
“你……你是……‘白雪公主’?”元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元熙,你真好……”兰淇脸色苍白,表情冷漠对对元熙说道,然后,径直走出门外,准备下楼。
“兮兮,你听我说……”元熙伸手去拉兰淇,兰淇冷冰冰地看了看元熙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元熙从来没有见过兰淇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倏地放开了手。
“我跟江闵会分手,我高中读一半休学,我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子,我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而所有的这些,全部都是拜你李元熙所赐。如果这些,是上辈子欠你的,我这辈子是要来还你的债的,那么,现在,我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是谁,谁也不认识谁!”兰淇说到最后,情绪越激动,对着元熙大叫了起来。她踉跄着下了楼梯,感觉自己的脚步轻飘飘如踩在云端一样无力。
元熙瘫坐在地上,原本以为不再阴霾开始转晴的他的天空,一声炸雷之后,坍塌殆尽。
在回泉州的中巴车上,兰淇哭着给江闵打了电话,但是他的手机竟是一个女的接的。兰淇这才想起,江闵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是跟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的蓝蓝,何伊蓝,睿霖的姐姐。
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过,今天,在江闵身边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兰淇头脑乱得很,从不晕车的她,此时却难受得想吐。
忽然,全车的人都哗动起来,个个朝车后看,兰淇不经意回头一看,却见元熙骑着摩托车追了过来,快追到中巴车时,他发疯似的丢下车,冲到中巴前面,中巴车“吱——”的一声,紧急刹车,车头几乎碰到了元熙。见此情景,兰淇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给我停车!”李元熙大吼道,“开门!”
嘎的一声,中巴车的车门打开了,元熙气势汹汹地上了车,把兰淇拉下车。中巴车在后面啪地关上门,开走了。
元熙喘着粗气,看着兰淇,兰淇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向一边。
“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元熙问。
“你想死就请便,没有人拦你!”兰淇说完,走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上了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兰淇蒙头睡了一天一夜,睡得昏天暗地,直到睿霖打电话过来,说起最后彩排的事,她才记起,大赛在即。
睿霖见到兰淇时,大吃一惊:一直以来都是光彩照人的兰淇,此时,竟是如行尸走肉,形同枯槁,消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甚至有点发青,眼神黯淡无光,像是大病了一场。
面对睿霖关切的询问,兰淇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们开始吧。
又是哀伤的南曲,又是千古绝唱的《陈三五娘》。
大赛那天,传统戏曲与现代舞蹈的完美结合,让《荔镜缘》博众出彩,当主持人最后宣布,《荔镜缘》为本次大赛的冠军时,在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在睿霖欣喜的笑容中,兰淇晕倒在了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