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接到请柬参加这个订婚宴,看见准新郎的名字时,他倒是有点怀疑那是不是母亲提到过的那一个俞遥。来到会场,他看见了苗筱花,只是苗筱花并没有看见他。本想上前打个招呼,走近时听见俞母对苗筱花的冷言冷语,心里的猜测更准了一步。只是没待他上前,已经有人替苗筱花解了围,听着别人称呼那人叶二少,廖明远暗自打探了那人一番。
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仅凭着孔仁那谨慎的态度,多少也可以猜出这叶二少并不是简单的人物。言谈举止之中,叶二少流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他的脸上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妙处,漆黑的眼眸深沉得如一座深潭。看得出他是一个精明干练之人,全身上下迸发出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此人,非等闲之辈
曾和俞遥有过一面之缘,也从母亲那里听到过关于俞遥的事情,所以看见俞遥成为别人的新郎廖明远没有感到有多惊讶,反而是听见俞遥说出那骇人的言语时,他倒是感到了诧异,忍不住地多打探了俞遥一眼,望见俞遥眉宇间止不住的疲倦之色,淡淡地勾起了唇,能够当众宣布这事倒是需要勇气。忽然间,廖明远想知道那个看起来不凡而且貌似是苗筱花男友的那人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在人群中搜索着,恰好瞄见苗筱花被叶司逸拉着出去。环视了一下气氛尴尬的会场,慢悠悠的,廖明远晃了出去。虽说他与迪亚公司是合作伙伴,只是论私情,他还是要谨遵母训,更多的关心这个干妹妹。只是走到外面,便看见叶司逸愤怒地甩手离去,苗筱花站在那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没有和叶司逸有过深切的接触,但是仅仅一眼,廖明远还是可以判断出叶司逸城府极深,苗筱花并不是他的对手。站在那儿,深邃的目光盯着叶司逸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同为男人,他多少可以理解叶司逸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太在意一个人,叶司逸不会这样的愤怒。只是生气了就这样地离去,还是让廖明远心中感到了一阵不满。
看着依靠在墙壁上的苗筱花一副失落的样子,咬着唇极力的隐忍着,但是泪水还是慢慢地滑落,踱步到苗筱花的身边,递过一条手巾:“眼泪擦擦。”
瞥见苗筱花在看到他后那如同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廖明远温和典雅地笑着,淡淡地抬眼看着不远处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动作轻柔地为苗筱花拭去了挂在脸颊上的泪水,问了苗筱花一些东西倒是可以确定那人正是苗筱花的男友。嘴角掠起一股怪异的笑意,廖明远手搭在苗筱花的肩上,说道:“看来想在这场订婚宴上一饱口福是无缘了,想去哪,今天我请客。”
抽了抽鼻子,苗筱花望向了酒店的门口,俞遥这是闹的哪一出,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的人都太不正常。俞遥的话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又被叶司逸这样无厘头地质问一气,看见了廖明远,听着他的温言温语,所有的委屈泛上了心头,拉住了廖明远的手:“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干妹妹?”
“自然是认了,怎么了?”
“肩膀借我靠下,等我好受点再去吃饭。”
瞥见那抹黑色的身影并没有消失,廖明远勾起了唇,搂住了苗筱花:“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憋在心里很容易生病的。”
再次抬眼,廖明远看见一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掠过一道狡黠之色,轻轻地拍了拍苗筱花的后背,嘴角扬起一个可疑的弧度。
就地取材的将廖明远的纯手工制作的西装当成了擦脸布,除去眼泪还留了一点鼻涕在上面。看苗筱花一脸歉疚的样子,廖明远大度地笑笑:“无碍,反正是要送去干洗的。”
一句话,倒是让苗筱花放宽了心。再加上被美食诱惑,屁颠屁颠地跟在廖明远身后,上了他的车,完全没有在意身后几米处那刺人的目光。
酒店里,看着陈列在面前的食物,苗筱花却是觉得食之无味,叹了一口气:“廖哥哥,我这一生就如同刷牙。”
“嗯?”
比划着两个手,苗筱花说着:“一手握着洗具,一手握着杯具,只是洗具最终还是要落回到杯具里。”
说完,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还在烦你男朋友的事?”
“谁是我男朋友,分了,今天起就不是了。”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时,恰逢年少,待长大时却是发现小时候的一切只是幻想,梦总有要醒的一天。半梦半醒时,她遇见了叶司逸,只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终究也只是一场梦幻。如今,她算是彻底地清醒了。俞遥是她喜欢了八年的人,可是她必须要将这段感情埋在心里,不管他做出了什么决定。而叶司逸,上次遇见的那个女郎才是可以匹配他的人。她,平凡里来平凡里去,平平淡淡就好。至于目前的这份工作,或许完成了手头上的几件事后,她应该考虑离开。天天见面,叶司逸觉得不烦她都觉得很是尴尬。
“廖哥哥,我要是失业了的话,你可会收留我啊?”
“好啊。”
本是随口的一问,却是得到廖明远毫不犹豫地允诺,惹得苗筱花吃惊地看了廖明远一眼。想了想,笑道:“也是,听妈妈说你是哪家公司的总经理来的,安排个人动动嘴皮就可以了。哎,有钱有势就是好啊。”
“其实我也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小时候一家三口挤在40平米大的平房里,冬冷夏热,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爸爸是修理自行车的,每当看见他那粗糙的手,我就会暗暗地对自己说以后我会让父亲和母亲过上好日子。因为贫穷,我几乎就没有伙伴,他们只是会嘲讽我,那时我就下了一个决心,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些人踩在脚底,而我也的确做到了。筱花,你看我现在风光,算个海归,可是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大学乃至后来的出国,我没有问家里人要过一分。”手指着脑子,廖明远笑道,“其实父母给予我最好的礼物就是这脑子,几个方程式,几个符号,就足以够我生活了。人生的道路很多,如何去走决定权在于个人,在it这个行业,我觉得我还是成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