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不详的预感,如同一阵乌云,顿时罩在了安洛溪的心头,苏家人,彭家人,后面还跟着所有宾客,全部涌向了这间化妆间。
“小荷,小荷……”
苏妈妈几次哭的都昏厥了过去,从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的嘴里,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杀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彭妈妈也是满脸不信,这好端端的婚礼,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房间内,彭牧放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苏荷,艳红的雪,染红了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西装,刺目的红,那么的触目惊心,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了苏荷的胸口,鲜血,还在肆意的流淌,“老婆,老婆,你醒醒,你醒醒……”
彭牧放抱着苏荷的身体,不停的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怎么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很快,刑警大队的警务人员赶到,一看到在场的这些大人物,立即感到问题的棘手,马虎不得,在仔细的检查着凶案现场,彭牧放的思维,已经彻底崩溃,他被工作人员安置在了沙发上,双目无神,如同一具雕塑,冷擎苍皱着眉头,环顾整间屋子,到底是谁,要在婚礼现场,将苏荷杀害呢?
苏荷的尸体被带走了,原本是一场让人羡慕的浪漫婚礼,转眼之间,新人竟然已经是生死两重天,安洛溪走进了化妆间,看着想个傻子似的呆坐在沙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用什么词汇来安慰楼他。
“我们出去吧,让他冷静冷静!”冷擎苍和安洛溪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向来不抽烟的冷擎苍竟然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放在嘴边,轻轻的吸着烟草的味道,来缓解心中的郁闷和沉重,经过对现场的勘察,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报复事件,彭牧放在在担任检察官的这些年,肯定得罪过不少人,那些人找不到对他下手的计划,就将目标转移到苏荷的身上,可怜的苏荷,刚刚熬出了头,竟然碰上了这样的祸事。
“老婆,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冷擎苍突然扔掉烟头,抱住了安洛溪,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低沉着声音,缓缓的说道。
安洛溪的心,疼的都快揪了起来,苏荷的死,让她感到了对死亡的恐惧,一想到死了,就永远都见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心,就会一阵阵的痉挛。
“老公,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借彼此的体温,来温暖他们那冷的刺骨的心……
因为彭壁疆还有很多重要的公务要处理,所以第二天,他便和尤丽回京都去了,彭俊留在了冷家,不放心彭家这唯一的孙子,反正他回首都也是呆着。
彭牧放整个人是垮了,整天躲在房间里,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清醒的时候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冷擎苍,问他凶手抓到了没有。
看到他这个样子,众人是急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因为彭牧放的事情,安洛溪想给林亮母子搬家的事情也只能先暂时搁置在一边了,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但是对冷家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年的欢乐气氛。
可是,也不能总看着大家愁云惨淡,安洛溪和冷擎苍商量着,还是打算做一顿像样的年夜饭,然后大家欢欢乐乐的过一个新年,辞旧迎新,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希望大家都能忘记旧的一年所发生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振作精神,重新起航。
这对安洛溪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呢?这一年,她同样是历经磨难,父亲跳楼,被讨要工资的员工逼得想要跳楼,视频事件被人泼了一身脏水,还有二蛋的死,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不过,幸亏,在她的身边,一直都有这个男人在陪伴着……
“牧放,你在吗?”
安洛溪轻轻的推开了门,房间内,一片漆黑,只闻到刺鼻的酒精味道,安洛溪伸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一声暴躁的怒吼声响起,随即一个人影飞快的朝她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推到在地,然后关掉了灯,整个房间,重新恢复了一片黑暗。
这下被撞的不轻,安洛溪揉着发痛的腰际,扶着墙站了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面前胡子邋遢,睁着一双充血黑眸如同地狱小鬼一般恐怖的男人,忍不住失声出身,这个男人,哪里还有丝毫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彭牧放的丝毫影子呢?
“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彭牧放的咆哮声从屋内一直传到了留下,正在摆碗筷的冷擎苍手指下意识的紧握正在拿着的碗筷,抬起眼帘朝着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我,继而又重新低下了脑袋,洛溪说她有办法把牧放劝下来,她这样说,那么就一定能够做到……
“滚?我觉得,你才应该滚!”
安洛溪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彭牧放千疮百孔的心脏,他仰面放肆的笑着,笑着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是的,他该滚,他该滚,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根本就不配站在这间屋子里。
“牧放,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苏荷是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黑暗之中,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同夜空之中的星辰一般的璀璨,这眸子,当真是像极了苏荷的那一双眼睛,彭牧放心中一动,被酒精迷醉的他根本分不清站在黑暗之中的女人到底是苏荷还是安洛溪,他只认识这双眼睛,这是一双和苏荷一般清澈的眼睛。情动,他张开双臂就紧紧的抱住了安洛溪,“苏荷,对不起……”
“如果觉得对不起,就好好活着……”
安洛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心轻轻的拍着彭牧放的后背,这个时候的彭牧放,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让安洛溪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彭牧放没有出声,只是靠在安洛溪的肩膀上,吸着那股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香味。
就算是悲伤,也会有一个尽头,彭牧放在经历这几天地狱一般的生活之后,被安洛溪这样轻拍着,忽然,心头涌起一阵清明,他不应该这样,杀死苏荷的凶手到今天还杳无音讯,他要振作,他要振作起来,将那个杀人凶手审之于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