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但贺兰迦下令多日以来,一直没有查到一丝半点有用的线索。唯一的了解,就是华烟是出云谷子弟。现在,他们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霁天阁身上了。
贺兰迦静了静心,魔教的产业不少,都需要他来打理,总是怠慢不得。
徐云尘陪华烟用完膳就离开了,杏儿正服侍她沐浴。作为女子来讲,水华烟的确有足够的资本,但是她太过刚强,过刚则亦折。
杏儿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深刻了解到这个女孩有多要强,所以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照顾好她,不需要她在生活上多费心思。
“杏儿今天有没有被吓坏?”杏儿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她给炽炎换脸的时候,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还好。公子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把人的血肉当山水看待呐。”
水华烟也笑了:“我又岂能真的将那血脉看成山水,聊以自我安慰罢了。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的手必将沾满血色,以各种方式。我若不想开些,以后可要怎么办?”
杏儿无言,只能轻轻给她擦背。
夜深人静,华烟房里只余一盏灯火,杏儿也已经睡下。
云朵渐渐掩住了月光,树影处,一个窈窕的身影闪现。借着星光看去,却是杏儿的模样。
杏儿走向华烟的房间,敲响门扉。很快,房间里烛火被挑亮,杏儿推门而入。
“可是出了什么事?”华烟披着单衣坐在床上,发丝微乱,靠在床柱上,慵懒得如同一只刚睡醒的猫,魅意横生。
杏儿怔了怔,莲步走上前:“公子,杏儿方才噩梦连连,心悸不已,今日就让杏儿在公子这里歇了可好?”
华烟抬眼看她,目光中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杏儿双目含泪,楚楚动人,媚眼如丝,平日里端庄可爱只觉得俏丽的脸蛋此时有几分诱人。
华烟唇际微提,伸出手:“过来。”
杏儿踱到她身边,委委曲曲:“公子……”
华烟挑起她的下颚:“杏儿,本公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然是个尤物,嗯?”
杏儿娇羞地垂下眼睑,羞红了脸颊,心中却不屑。这些男人,任凭平日里多清高矜贵,骨子里还不是一个样儿!
华烟的手渐渐滑至她的腰间,杏儿顺势倒入她的怀里,想要抚上她的胸膛,却被华烟一把抓住:“急什么……”杏儿咬着唇看着华烟,泪光闪闪,分外动人。
华烟揭开她的腰带,里面竟然只剩下盘旋着妖艳芍药的肚兜,裙倨之下更是一丝不挂,摆明了是来勾引人的。华烟眼底泛上冷光,胃中泛起酸水。
杏儿正要缠上去,忽觉颈上一痛,睁开眼,华烟的眼里哪有一丝情欲?
“你!”杏儿正要说话,脸上一疼,人皮面具已经被撕下,却是玉笙。华烟拎着她丢出门外,白花花的肉体闪瞎了一众影卫的眼。看到玉笙憋的发紫的脸,魔教影卫队面如火烧,玉狐更是气的骂出生:“这个贱货!”
华烟一声呼唤,真正杏儿出现,诧异地看了玉笙一眼,听了华烟的吩咐,眼色变成了怜悯,听令下去备东西去了。
另有两个童子将瘫软的玉笙绑在庭院中的一棵树上。不久,杏儿带着一众童子过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把东西放下后,童子匆忙离开,连苑门都关上了,只留下杏儿将一块布塞入玉笙嘴里。
隐在暗处的人都知道,这是做给他们看的。
华烟走到玉笙面前,看着她惊惧的眼神,笑了。冰冷的手在玉笙的脸上滑动,仿佛是一条蛇在她的脸上吐着信子。玉笙想叫,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玉笙再怎么说也毕竟是魔教的人,洛涯立即遣人回去禀报贺兰迦。然而,华烟可没有等到贺兰迦来了再动手的打算。
“多美的一副皮囊,浪费的话太可惜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血腥的味道,暗处的影卫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华烟拿着沾了朱砂的笔,在玉笙白皙的皮肤上勾勒出一朵妖娆的芍药,在隐约月色中,透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放下了朱砂笔,华烟接过杏儿手中的剃刀,小心翼翼地将玉笙的发一缕一缕剃掉,那姿态,就仿佛是在为心爱的女子画眉。
“这么美丽的发,可不能弄脏了。”杏儿接过那发,躬身,退后。
杏儿一直埋着头不敢去看,她只是偶然听华烟提过活剥人皮之术,却从未亲眼见过。那般血腥的场面,她想象着都害怕。随之而来的,是不为人知的辛酸。华烟也只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必须要直面别人所不愿、不敢面对的一切。
暗处的人都死死盯着笑得如同三月春风般的华烟,暗自吞了口唾沫。
贺兰迦听了汇报立即披衣起身,向水府赶来。当他的双足踏上水府的屋顶,恰看到华烟将锉刀扎入玉笙头顶。血色一瞬间漫出。
华烟正要把水银灌入扎出的孔中,却被人抓住手腕。侧头就看见那张黄金面具。
“你想阻止我吗?”华烟的声音毫无波澜。
贺兰迦夺过她手中的东西,推开她:“我的人,我来,不要脏了你的手。”
原本看到贺兰迦出现以为逃过一劫的玉笙一刹那心死如灰,如同丧失了灵魂。
随着水银灌入,玉笙发出呜呜的呼声,不久就没了气息。不消片刻,一张完整的人皮被剥落。贺兰迦吩咐人收拾好递给华烟,华烟却不收。
“太脏,我不要。”
贺兰迦无奈地让人将人皮带走销毁:“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如此生气。”
华烟讥讽:“你的人,你不知道吗?”说完就反身回房,“杏儿,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杏儿看着贺兰迦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贺兰迦招来莫离,莫离直说,玉笙是光着被扔出来的人。贺兰迦脸色黑了下去,留下一句:“让她死的忒容易了些,把尸骨扔去喂狼。”玉狐微笑领命,她现在可喜欢华烟公子了。
坐在浴桶中,华烟拼命搓洗着双手,嘟囔:“脏死我了,唉,那女人真该死。”杏儿知道这是华烟的精神洁癖作祟,只能在一旁给她加皂豆和热水。
看来,自家公子这次被恶心得不轻,连身上的衣服,床上的用具全部让人烧了。真是,她都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