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是这个男人带给你所有的伤痛和害怕,下一刻却又要感激他,依靠他。
“不哭了。我们回去。”锦廉玺推开怀中的人儿,单手拥住她,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拭去泪水。
手臂上那些细碎的伤口此刻火辣辣地疼,云凰一直低着头抽泣,一双粉拳轻一下重一下地落在锦廉玺胸口。
锦廉玺纹丝不动,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温柔,脸庞的线条也一改往日的坚毅和冷峻,变得柔和而温暖。
又脱下一件自己的衣服,裹在云凰身上,双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女人,你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云凰的情绪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退出锦廉玺的怀抱,背对着锦廉玺把衣服都穿好了,才抹干眼泪转过身。
“你这个变态,想打战怎么着。”特别低的声音,顶多是算个咕哝。但这话却被锦廉玺完完全全抓住了精髓。
“变态?野战?”锦廉玺双手环胸,咬了咬下唇,眼神飘渺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云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一个白色脑袋从浓密的草丛中伸出来,两只幽幽的眼睛盯着她眨巴着。
“又是你!你到底要干嘛啊我的大哥唉!我到哪儿你都能找到我!”云凰退后两步,痛心疾首的盯着那大白蛇所在的草丛。
“你在和谁说话?”锦廉玺狐疑地顺着云凰的眼光看过去,不料那白蛇很机灵,又缩进去了。
云凰并不知晓锦廉玺没看到白蛇,便拉着锦廉玺走到那白蛇所在的草丛前,拉着他弯下腰,指给他看。
“哪,你看,这里有个大怪物!”
锦廉玺以为这女人肯定在万佛山被吓疯了以至于出现幻觉,他伸手指着那绿油油的草丛,却用满带嘲弄的眼神盯着云凰,“真的?这可真是个噩耗。”
云凰也不理会他的眼神,只是伸出双手,掰过锦廉玺的脸,让他看草丛,锦廉玺也就顺从地转过头。
白蛇竖直脖颈,椭圆形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锦廉玺,而它那又宽又扁的嘴巴,几乎快要触碰到锦廉玺的手指。
一个黑影在云凰面前掠过,转瞬之间,锦廉玺已经消失不见。云凰觉得莫名其妙,四处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人。
说起来,不知道席雍这会儿怎么样了,那个小屁孩儿,不知道遇到危险没。要是他回来找不到她,不知会不会很担心啊……
云凰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烦死了,我还是先把锦廉玺找到再说吧……玺大人,皇大人,上大人,你在哪儿啊?”
“别喊了!朕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云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也没发现这声音的主人到底在哪儿,“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神秘?”
“蠢女人!我在你头顶。”锦廉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里缺少了些本应该属于他的霸气外漏和狂傲不羁。
云凰仰头,看着那个躲在大树枝桠间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白蛇,夸张地笑出声来,“哎哟喂,皇大人您居然怕蛇啊?”云凰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云凰要是知道,这条蛇,将来会是她和锦廉玺相处的最大阻碍,她现在就不会笑得这样没心没肺了。
“你要是再敢笑,朕马上杀了你!”恼羞成怒,锦廉玺站在树桠间,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却并未有任何行动。
云凰最见不得他这个一副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样子,她站起身,谄媚地仰望着,“那您下来啊,下来杀了我啊!求你了…”
锦廉玺一张俊颜憋得通红,却动也不敢动,只是扭着头谨慎地观察着大白蛇。
云凰觉得白蛇有灵性又不会伤害自己,加上有心捉弄锦廉玺,便蹲下身,试探着告诉那大白蛇,“要不你上去伺候伺候皇大人?”
那大白蛇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下,软白的身体紧拱慢拱的还真开始上树了,而且那爬树的功夫还真是一流!
“死女人,我告诉你,老子回宫就把你办了!你快叫它停下!”暴跳如雷的锦廉玺嘶声力竭,而且自个儿不断地往更高的地方攀爬。
云凰在树底下看着这一人一蛇,笑得快要岔气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管锦廉玺的威胁。
数支利箭穿风而来,刷刷地朝锦廉玺所在的那棵大树飞掠而去。那利箭落了空,插进树干里,箭棍由于颤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什么情况?云凰吓傻了!
“蠢女人!快跑!”身上只剩雪白里衣的锦廉玺也顾不得那条大蛇,运起轻功,脚尖点在那蛇身边上,借力平稳地跃到地上,搂住云凰便飞掠到另一棵大树后边。
把云凰的身体严严实实的护在自己怀中,一只大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示意她不要惊慌。
所以云凰完全没有看见,锦廉玺的右腿,有鲜红的颜色在肆意流淌。
锦廉玺想要一探究竟,可他才刚伸出头,一支箭便从他脸边掠过。
脸上有灼热的刺痛传来,锦廉玺一摸,才发现刚才那箭竟然在他脸上擦开了一道伤口。
好精准的箭术!
“皇上,我们怎么办?”云凰近两天心力交瘁,一直在试图逃命。要是她早知道万佛山这么诡异,她宁愿中毒身死,少活几天也是好的。不过……她确实是中毒了的,可她也一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宝紫草解药啊,为什么身体一点儿中毒反应都没有了?
半血楼……那条大白蛇!
“皇上,蛇还在那边,它会被射死的!”云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冲回去救那条大白蛇。
锦廉玺单臂搂着她,一双凤目锁在她脸上,“朕只管你,不管它。”
“皇上,可是它几次救了我的命啊!我一定要……”话没说完,云凰就感觉脚边有一坨又湿又重的东西。
那条呆逼,或者说灵性十足的大白蛇依然以它那标志性的歪头姿势仰望着云凰。
哟呵,逃命的功夫还不赖嘛!云凰不得不佩服这蛇的本事,不论她怎么跑,它总是能找到她!
不过,它嘴里貌似有东西。云凰蹲下身,摊开一只手,那蛇就把东西吐在了她的手上。
粉中带黑的布块。
云凰狐疑地望了望锦廉玺,把那布块递给他。锦廉玺并没有接,只是瞟了一眼,俊脸上便染上了寒霜的颜色,声音里更是有历经沧桑的痛心与无奈,“你把它收好,千万不要丢。”
看着这一人一蛇,云凰真的特别疑惑,这块破布,有那么神奇?
难道,这块布和现在要杀他们的那些人有关?锦廉玺是想留着回去查案用?
可是看锦廉玺刚才的眼神,好像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一样。
不管了,收好就收好吧。
哧哧啦啦的一阵响,锦廉玺看见云凰把他穿在她身上的衣服下摆撕了个遍,到最后只剩到云凰膝盖的长度。
锦廉玺的眼神里溢满无奈,他自嘲得扯唇笑了,脊背依靠在树干上,像是借树干的力量来保持身体的平衡。嘴里呢喃,“母后,何必苦苦相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