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她轻轻地坐下来。
他充满了探究,石三月,你怎么还来!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来想来一次!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浅浅的忧伤,还有她的心痛。果然,他根本就不希望她的到来。
来都来了,问这些有什么用。她抿抿嘴,为什么不治疗?是不是觉得撞到脑袋而已,伤势不够重?
要你管!他紧紧地僵着脸,对她似乎有深仇大恨。
她伸出她的手,手指头贴上了他的额头。俊朗的脸上有这么一块长长的伤口,确实不怎么养眼,但另有一番味道。
他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我说我原谅你了,你会不会接受治疗?
他好像没有听清一样,眼神露出微微的惊异。连他自己都不原谅自己,她竟然轻易地说出,她会原谅她的话!
呵,石三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凭什么要得到你的原谅!
你怎样才肯接受治疗?她脸上一片安然,就像,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所做的那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没必要。他闭上眼睛,直接冷暴力赶人,如果识相的话,她现在就应该走人。
既然这样的话,她站起来,我走了。反正,他不想见到她,就像她不想见到他一样。
他反应迅速地拽住他的手,一个拉扯,让她直接摔倒在床上。
你敢!
她的胸被撞的生疼,而且脖子,更疼了。
痛啊知不知道!她僵着脖子,不敢动,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吗,为什么还拉住她!
他愣住,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她猛地拍了他身上的被子一下,缓缓地起来。
你脖子,怎么了他调整了语气,不似刚开始的冰冷。
我摔到脖子了。她咬牙起来,只是手还被紧紧抓住。
放手!
他盯着她,妄想从她眼中看出她的真实情绪。可是,没有,她一切都很自然,没有厌恶,没有恨意。
他颓废了这么久,得到了这个答案吗?
石三月,不要走不知费了多大劲,他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她的心,忽上忽下的跳着。
孙乾,你想让我怎样?要我走,又不让我走?她凌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她真的没有更多的心情陪你闹!
他拍拍他的旁边,到这来。
她疑湖狐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突然轻轻一笑,你躺过来。
没想到他竟然大白天跟她说这事,她僵持着。
我不会吃了你。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她松了气,当真从那边爬了上去。
嗯?他打开了被子,示意她躺进去。
石三月曲着膝盖,脱掉了鞋子,然后在他密集的注视下,还是躺了过去。她端端正正地看着上面,眼睛眨得很快。
孙乾给她掖好被子,用手臂把她拉了过去,正好枕在他手臂上。
你
脖子痛的人,不要说话。他扬起嘴角,温柔一笑。
她感觉自己打了个啰嗦,这种气氛,很不习惯。
他的头侧着,紧贴着她的头发,可以问道她的发香,而另一只手,则直接把她圈住了。
大片大片的触觉,让她脊梁骨发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
嘘,陪我睡会儿。语音落下,是深深的疲惫。
她闭上了嘴。怎么会这么累?难道他都没有睡觉的么?想着,她身侧的人,很快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是真的太困了吧?她轻声对自己说道,然后慢慢的,也睡着了。
文诺在外面等了好久,发现人没出来,还猜测是不是在里面打起来了,谁知推门一看,是相拥而睡的两个人。
虐狗呀!他擦擦自己的鼻子退了出去。
日落。
她睡得僵硬了,想换个睡姿,却发现自己被困着。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他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的目光太过于深沉,她赶紧坐起来,那个,你饿不饿?
她饿了。
他嗯了一声,下了床。
她走了出去,叫人去弄点吃的,又把文诺叫了过来。他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呢。
你们怎么醒了?还以为你们舍不得醒来呢。他慢悠悠地走过去,脸上是故意的揶揄。
要你管。她撇着嘴。
文诺哀叹,怎么这样对她?
孙乾出来了,脸上清爽了不少。
你怎么进来了?他冷着脸,颇为不满。
文诺气得跳了起来,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又夫妻相?嫌弃我嫌弃得渣都不剩?哎,我可是来救你命的,能不能好好对我呀!
没人管他的激动情绪,石三月轻轻地说道,医生,你来帮他包扎吧。
他抬头,不用,小伤而已。
她斗胆过去,量了量,这么长的伤口,都毁容了,怎么赚钱?
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嘴角慢慢的勾起笑意,怕我养不起你?
文诺抱着自己的手臂,我的天呐!要不要这样无耻在他面前秀恩爱?
她忸怩了一下,难堪地说道:要你管!
谁知孙乾一把抓住她,让她直接坐到他腿上,我就要管。这种宠溺的感觉,让她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红着脸,不要闹!
最尴尬的就是文诺了,不说还好,一说,便变本加厉,这让他一个孤寡老人怎么活?
孙乾就这样抱着石三月,将伤口处理好了。
看着他额头上的方方的白纱块,她觉得滑稽极了,笑了笑。
很好笑?他凉凉地看着她。
没有!被发现了
睡了那么久,她只觉得肚子快要饿空了,闻到外面的菜香,急忙地拉他出去。
还是她厉害。文诺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身后,像只骄傲的孔雀。
两个人其实都很饿了,他饿是因为没心情,她饿是因为他没心情。现在好了,可以美美地吃一顿了。
吃着吃着,眼见着外面天色变黑,她加把劲吃玩这剩下的饭,赶紧去他房间拿了包出来。
孙乾和文诺好奇地看着她,这是要干嘛?
天快要黑了,我该回去了。
站住!孙乾黑着脸站起来,让他上完药吃完饭就走人?不要太尽责了!
我吃饱了。她撅着嘴,手抓着包无奈地说道。
谁说吃饱了你就可以走?
谁说我吃完饭要留在这里?她梗着脖子,大声地问道。
很好!他愤怒扔了手上的筷子,直接扯开头上的纱带。
看得她目瞪口呆,这
文诺赶紧过去制止他,埋怨地说道,你们要不要给我惹事呀!包扎好了扯掉,吃完饭就跑路,有没有点良心!
孙乾紧紧地盯住她,脸上升腾着怒气。
她放缓语气,我答应要回去的。
文诺摸着头,你要回那个男人那里?
孙乾的脸更黑了。
石三月真想捂住文诺的嘴,为什么要把她去府逸年那里的事说出来?
不准走。他一字一字死死地说。
相互僵了很久,她才妥协,好吧。我会打电话跟他说一声。
还想说一声?他们之间什么关系!用得着说!
孙乾牵起她的手,把她肩膀上的包给去掉,扔了。
你怎么老是扔东西呀!她不满地争道,却被他拉了个踉跄。
拼命给文诺打眼色,他会不会又疯了呀!
文诺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总是发疯呀,好自为之吧。朝她送了个么么哒的表情。
忐忑地被他拉进房间里,她还来不及缓解情绪就被他压在墙上。
他深邃地眼睛一直往下压,逼得她于处可逃。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都答应留下来了,要不你松松手?
他会松手吗?当然是不会。
她傻愣一呵,我们这样是不是叫做壁咚呀?哈哈哈
他的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然后留下一个轻吻,三月,你爱我吗?
心里一缩,怎,怎么问这种问题?
我其实很喜欢你应该还没有到爱的程度吧。
那爱不爱?他死揪住。
当然我不知道,应该不爱吧她讨好一笑,我喜欢你的嘛!
你竟然不知道?可是,我爱你。
她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他说,他爱她!
没听错吧!
你,怎么了呢,你怎么可能爱我呀她可是先喜欢上他的,都没到达那个程度。可是,这剧烈地喜悦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唇瓣,以前不知道,现在我懂了。她的手紧张地贴着墙,墙面的温度能消去点她手心的温度。
爱不爱这种大事,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是吧
你在害怕什么?他抬起她往下藏的下巴,是对我没信心吗?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不是,这,我们说的是两个事呀!我觉得爱不爱这个东西,不能挂在口头上讲讲,你怎么就知道你爱我呢?又没有什么定论,这,这有点可笑
石三月!你说我可笑!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而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已经泛红。
没有,你怎么老是抠这种字眼呀!她眨眨眼睛,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那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只挂在口头上?他威胁地看着她。
天呐,谁来救救她?跟他这种人,哪里能沟通!
算了,我还是走吧!她扭开他手上的桎梏,妄图钻出去。
他提住她,恶狠狠地说道,你这种恶劣的女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说完,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让她无法脱身。凭着本能,一点一点侵城略池,逼迫她与他嬉笑。
良久,她感觉她的呼吸不剩一丁点的时候,他放开了她。她的唇被他吻得泛着玫瑰红,发出晶亮的光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拍拍她的脑门,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孙乾,你这个伪君子,你不是说你最讨厌人碰你的嘴唇么?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她分在委屈地说道。
有吗?他手指卷她的发丝装傻地反问道。
有!绝对有!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俯身又在她嘴唇上亲了几口,我像你说的那种人吗?
你本来就是!她气愤地捶着他。
他像化身亲吻狂魔,压着她一顿猛亲之后,再次问道:还敢说是?
她跳开来,孙乾,你敢说你不是变态!一张脸红得像个番茄。
他不否定,只是甜腻地看着她。
好肉麻!她夺门而出,撞倒了蹲门角的文诺。
哎呦呦,有什么好害羞的,人家就是变态怎么了,怎么了?
自娱自乐很好玩?身后,孙乾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
好玩呀,挺好玩的!他挺直腰杆,一脸的坚定。
路过,孙乾踹了他一脚踢下去。
这报复心理也太强了吧,好歹也是我给你把人弄回来的!留下文诺抱着脚哇哇大叫。
她跑了出去,靠着墙喘息。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的原因。
孙乾慢慢跟了过去,她撇撇嘴坐在了石阶上,你还跟过来。
他并排坐下,把她揽在怀里,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更漂亮了。
她啊了一声,你也这么觉得?
看来,我们想事都想到一块去了。他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
咳咳他偏要这样想,她还能说什么?
府逸年站在窗户上,也看着外面一点一点变黑。旁边还是她画的那幅画,未完成,却肯定了不是他。
说了会回来,人依旧没有来一通电话,回一条短信。就当他自作多情吧,他现在做任何事,都晚了。
如果,他回来得早一点,事情会不会有不同?可惜,没有如果。
打府逸年的电话,没打通,她便自己坐车坐过去。或许是她不对,一过去,就没有给他联系,而他,也好像知道了一般,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安安静静的楼房,不复开始来的时候,那种欢欣。可能,是没见到想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