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在豪宅,她就不会呆在这里。
收拾了几件衣服,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去她母亲那里,多带两件,更方便点。
因为女儿的到来,玉芬早早下了班,认真地准备饭菜。
她把衣服挂起来,她母亲走进去,不需要工作吗,怎么把衣服都带到这里来了。
石三月面带笑容,撒娇着抱住她,妈,我回来陪你秀几天,公司现在不赶,可以休息休息。
好好好,终于能多呆几天了。玉芬显得很高兴,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在家待几天的话,那我把逸年叫过来吃顿饭。上次没有好好感谢他。你给他打电话。
妈,他说的是客气话,不用当真的。石三月无语地撇嘴。
怎么说话呢,他多久没跟我们一起吃过饭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坐一起,你赶紧的,给他打个电话,我们明天就让他来吃饭,明天中午买菜,我晚上回来弄。快点!
被母亲凶着,石三月只得无奈地拨打了府逸年的电话。
妈,这都好久没联系过了,说不定他已经换了号码呢。
没有换。手机传来他笑着的回答。
石三月脸上挂不住,才说电话打不通,他就接了,以为你换号码了。
玉芬很激动,一把夺过手机,逸年,明天有没有时间,来阿姨这里吃顿饭吧。你可都好久没来阿姨家蹭饭了吧,我会给你做很多你喜欢吃的菜的。
石三月蹙着眉,头疼,自己母亲太热情了。
那边,府逸年笑着答应了,没有一丝的犹豫,把她母亲乐的呀。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听到吃就迫不及待。玉芬压不住心里头的喜悦,笑着摇头出去。
她见她母亲出去了,拿着手机又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怎么了?他才刚挂断,电话又打了进来,还该不会是不小心拨错了吧。
石三月嗤了一声,然后停了一会,逸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结婚的事告诉握母亲?
府逸年那边也停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回复,好。
她松了口气,真怕他问,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晚安。她挂断了电话,心里有些恍恍然。很感谢他的不多问,给足了她的秘密空间。
不能说不期待他来,但也不能说期待他来。他作为那么独特的一个朋友,又帮了她,不请客说不过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到时会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玉芬上班的地方没有请到假,早上的时候就对石三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按着她说的菜名,把才都买好来,不仅是菜,还要她买好水果。咋一看,还以为女婿上门了,然而,并不是。
看着手上记下来的长长的一串单子,她头疼地挎上一个她母亲买菜最喜欢挎的菜袋子,出了门。
正好,府逸年打来电话。
喂,你就到了?我刚出门呢。提着那个黑色的大帆布袋,看着过往的车辆,准备过马路。
买菜?他轻笑一声。
知我者逸年也。她哼笑着。
在哪里,我找过去,陪你一起去买菜。
不用了吧,你是客人,到时候敞开肚皮吃就行了。看着绿灯亮了,她随着人流一起过到对面。
我大概,知道你在哪里了。十秒后见。
她啊了一声,反射性的地向后看。后年不就是斑马线?上面没有他呀?
看哪里。府逸年修长的身影走到她身边,细碎的头发向上吹起。
你从哪边出来的?哪里看到的我?她弯起眉眼。
谁让你笨,我直接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他从她手上接过她手中的帆布袋,走吧,菜市场在哪里。
她本来是觉得这被色帆布袋挺丑的,没想到他随意提着,偏偏生出一种高级时尚的感觉,认真看一看,发现你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呆愣的书呆子?他轻笑,你也变漂亮了。
哎呀,就不互夸了吧。她把手都放进衣服口袋里,咧开嘴笑。
是事实,我是那种虚伪的人吗,夸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她揍了他一拳,就你能说会道。
菜市场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但菜还是齐全的。城市人,一日三餐都要动手炒菜的人多的是。
她记住了几样菜,就把菜单子拿出来看一看,怕扣掉了哪几种菜,被她母亲骂。
我妈要我去买只鸡。她把她写的单子给他看,上面鸡肉上面还圈住了,要活的。
你会杀鸡?他诧异地挑眉。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从小到大都没杀过鸡呢。走吧,去买鸡
还没有到卖活鸡的地方,就已经闻到了重重的味道。
你要坚强。其实,我很不愿意让你一起来买菜的。她皱着鼻子,小心地走过去。
卖鸡肉的地方,是一排排的窗口,旁边叠着几个大笼子,里面都是活的鸡。而它们站的地方,落满了它们的排泄物,看起来,非常的倒胃口。
怎么样?她咩着嘴问道。
还好。他好像也不太愿意张开嘴来说话。
石三月偷笑着,这里可是菜市场味道最重的地方。
老板,给我来一只,那个,乌**。她指着那只对着她看的一只鸡说道。
好嘞,我称称,一共三十块四,收你三十块。老板利索地把鸡拿到后面去宰了。
它深情地看着你,你还忍心吃它?他也看到了它,开着玩笑。
我想让它早点摆脱恐惧呀,早死早超生。呵呵这鸡迟早被宰,她成全它而已。
我该说你善良?府逸年弹了弹她的脑门。
可以这么认为。嗯,你不觉得很臭吗,怎么老是说话?
明明是她一直在说好吧?
府逸年也不揭穿她,安静了不少,站在她身旁等着那只鸡。
买完了所有的菜,她终于歇了口气。他手上的袋子放满了菜,她则乐得轻松,舒服地走在前面。
别得意。他像个大妈一样,用手肘挂住袋子,里面的青白头跑出来,实在有违他玉树临风的形象。
是你心甘情愿滴!她得意一笑。
好吧,他做好事,反而被她取笑了。
先等一下。到了那个斑马线路口,他拉住她,我过去一下,等我。
她接过菜袋子,发现确实很重的,喂,你不会临阵脱逃吧!
他已经跑了过去,长长的腿飞扬。连个背影也这么美。石三月心里忍不住YY。
不一会儿,他折返,手上拿着一个长而扁的盒子。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伸手去抓。
别动,到了你家我再给你看。
切,小气,我才不想看呢,到了家你给我看我都不看了。她傲娇地扬起脸。
你才小气,这得过马路呢,你急什么。他无奈一笑。
好吧。她把手上的东西送到他手上,而他手上的东西则抢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么大盒子,包裹得这么好?是什么好吃的,透露一下嘛。
他带着她过马路,眼睛注意着两旁的车,你会喜欢的,但不是食物,吃货。
又被鄙视了。石三月心里偷偷的嘀咕。
品味不错。她打开门,他率先换鞋进去,夸赞道。
那是。虽然,这并不是她选择的,但也是她喜欢的风格呀。
迫不及待地把手上抱着的盒子拆开,他放下菜过去,不喜欢就打我。
一听,她更加期待了,难道他还知道她喜欢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硬硬的,有角。等她看到真是面目的时候,才惊呼,你竟然
我就说你会喜欢的。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送的是那幅,在画展,她印象极深的画。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一幅?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我喜欢呀,难道你不觉得它很像我们以前无忧无虑的模样。
还无忧无虑呢。她小心的把它放在桌面上,这得花多少钱呀,看看就好了,还把它买下来。
嘴贱,明明很喜欢。他靠在沙发背上,伸出手在她脑门上拧了一圈。
你才嘴贱呢。说着,又忍不住翘起嘴角,哎呀,你真讨厌!
她站起来,对着他挥起拳头打过去。
说不过就打,你这只黑燕子,没良心!他躲开她的拳头,嘴里却是不停地说着。
她咯咯一笑,困住他,让他不得动弹,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的细胳膊细腿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他暗笑,然后抱住她往上一提,让她脚悬着地,让你一下,就飞到天上了?
她扑棱两下,挣脱不开,便捏捏他地脸,过度礼让就是自负,以前我可是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那重来。他笑着放下她,然后整整衣服。
好啊。石三月划出一个太极圈。
嚯嚯嚯!她划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对准他。
而他则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她装模作样。
你在小瞧我。石三月哭笑不得,要不要把她当弱智一样看待?
我一招就可以拿下你,信不信?他淡淡地看着她。
不信,奉劝大侠,别轻敌,否则,输了的话,就要去宰鱼。她偷笑着。好吧,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他最怕痒,给他挠个痒痒,还不输的惨惨的。
好,你说的。他拍拍手,拉开架势。
小心你的腿,我要横扫过去,让你摔倒了就不好了,是吧,没面子。她高傲地扬了扬眉头。
这副神态,跟以前相处的模式一模一样。
石三月对准他的腋下袭过去,却没想到,他突然露出深情的表情,让她猝然地往后退。
呃,你怎么这样看我?
她的背已经贴在墙上,他到了她面前。
燕。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巴。
她的心神一荡,为什么,她的心,现在跳的很快?
你搞什么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就缩起来,推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种危险的距离?何况,何况,她对他
越来越近,她的脸上散发着一丝丝的红色。
我觉得他的语气拉的很长,把她的一颗心吊的老高。
他觉得,他觉得什么!看到他这么近的距离,她没办法不乱想。他的是菱形唇,在引诱她。
你应该输了,该洗鱼了。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哐,心碎的声音。
这,这算什么!她气恼地推开他。她太丢脸了,怎么会想到其他方面去了!呢!
他好笑地摸摸她的头顶,有美人计就不允许有美男计?
滚!
一脸郁闷把鱼找出来,鱼腥味熏得她难受。这辈子,她都没对这种生物下过杀手。虽然,下过毒口。
她在网上看到过怎么去鱼鳞,欢腾地去切了个白萝卜,刮来划去。
你在做什么?府逸年,看她奇怪的行为,不由问道。
看不懂呀,去鱼鳞!我可是从网上学的小妙招!她说得轻巧,手上动作却是乱的一塌糊涂。
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样能去掉吗?挽起袖子,让让,我来。
你?几年不见,连这个都学会了?她错愕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总得为以后的妻子做点铺垫。如果我娶了个跟你一样的人,我怕我会经常没饭吃。他莞尔一笑。
石三月突然觉得,他这话,好刺耳。
哦,那倒是。你以后,也是要娶老婆的。你也不会永远一个人,不会一辈子都是我的逸年。
燕。他喊了句。
什么?她愣地抬头看向他。
其实
他话还没说要,就听到厨房外面有了声音。
我妈回来了。她跳着出去。
其实,我是想来找你让你当我妻子的。没有说完的话,就像他错过的愿望。
来了吗?玉芬探着头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
来了,妈,你都不关心我,关心别人。石三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吊在她脖间。
还跟你来这一套。玉芬笑着打开她的手,逸年,你怎么能进厨房呢,快让阿姨来。
府逸年把处理好的鱼放在砧板上,阿姨,我其实也不会什么,就是把鱼鳞给去了去。
好孩子,哪里像燕燕,长大了还是不懂事。你先出去坐会儿,我马上就把菜做好。心情很不错,玉芬取出围裙,把他给赶了出去。
坐呗,我妈将霸占那个厨房,所以,别想着献殷勤了。跟我一起吃点水果吧。
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养女不如养儿。他蔑视地看了她一眼。
哼哼。她看着电视,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连续剧,古装的,一女人哭得呼天抢地。
幼稚,看这种电视剧。他要去抢遥控器。反正这种事,以前他们没少做。
石三月突然很认真地盯着电视看。
孙乾?他认出这是那个红遍全国明星。
孙乾饰演的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他的皇后因为打死了一个人,被传了出去,然后让本来就不喜欢皇后的君主出面,直接把她打入冷宫。
那时,他们是共患难的夫妻,只是,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就想着除去她了。所以,电视剧里的声音就是皇后内心荒凉的声音。
石三月看到的是他,眉宇间的冷漠无情。就算他的妻子陪着他成功当上一国之君,到了不要的时候,还不是直接扔掉?
石三月看了,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好像,她也会落到个相同的下场。
你怎么了?府逸年弹了弹她的脑门,跟中邪了一样。
没什么。她摇摇头。
他开着玩笑,我还以为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呢。说实话,你不觉得,我比他还帅吗?问着,还做出一个pose。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
吃完了饭,她把他送了出去。
好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招待你。伸出手抓了抓。
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以后得多来几次了。见她露出惊悚的表情,府逸年轻笑,吓你的。你有时间做菜,我都没时间来吃。走了。
他留给她一个岸然的背影。
逸年,他听到她喊,回头,今天谢谢你。
他很快明白过来她指的谢谢是什么意思。
虽然有点不舒服,要替你保管这个秘密,不过,谁让我们是青梅竹马呢。走了他地步伐越发的潇洒。
他终于走了。石三月叹息一声,这一晚上,她的心理变化不知道变了多少。
燕燕,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呀?玉芬好奇地问道。
妈,别问了,我们之间,真的不会有什么。
玉芬垂头丧气,你们以前玩得那么好,现在长大了,估计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你也不小了,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什么时候带个给我看看呀!
妈,到了时间,我会带一个回来的,就别瞎操心了。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转,她哪里像嫁不出去的人了?她都结婚了。
把茶几上的那幅画带到房间,再次看到竟然多了些熟悉感。她发现,其实最懂她的人,只有府逸年。和别人相处,她过的很小心翼翼,到了他面前她就变得活泼了,一点都不受拘束。
寓意是什么呢?还是单纯的送她,她喜欢的东西?不愿去想了,她把裱好的油画直接靠在墙上。
如果她也会画就好了。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些念头,她想成为厉害的人一直以来的愿望。能否从画画里面学到点什么?
手机一响,把她的思路打断。
孙乾,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她以为他工作的时候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
你现在在哪里!
语气很暴躁,她凉了凉,我在我母亲那里。